宋时予哭了。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停车场的时候，宋时予掩着面不断抽泣和不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傅斯延的话的确让她很感动，可是却更是让她觉得自己做的不对。

傅斯延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出声，没有安慰。

他的眼睛也泛红了，他也不好过，这些年来，他比谁都难受，一千多个日子，由开始的想见却见不到，再到后面见了也只能偷偷的见，甚至摸不到，抱不到，他的日子多难熬只有自己知道。

宋时予哭了好久。

至于多久，没人去数，傅斯延只知道她哭累了就靠在了椅背上，身子微微抽动着，没发出声。

傅斯延这才解开安全带，下了车，钻进副驾驶位把宋时予抱了出来，连行李都没拿上了电梯，进了门。

宋时予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傅斯延把她抱到了床上去，脱掉鞋子盖好被子后，沙哑地出声嘱咐：“别想那么多，嗯？早点休息。”

宋时予没点头没摇头，一双湿漉漉的杏眸怔怔地看着傅斯延。

傅斯延交代完好要走。

宋时予却拉住了他的手。

“可能我们今天不适合谈，先睡一觉，明天起来说。”傅斯延背对着宋时予，吸了一口气后，尽量保持冷静，看宋时予哭红了脸，甚至有肿的迹象，他还是心疼，也不想让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

反正人回来了，时间充裕，都可以。

傅斯延掰开了宋时予的手指，没有回头的离开了，不过到门口还是停顿了下来，轻道声：“晚安。”

门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宋时予已经哭不出声音了。

傅斯延下了楼把宋时予的行李箱取了上来，给傅明珠打了一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傅明珠却说：“我今晚不回去了，我住朋友家，她们不让我走，照顾好小鱼儿。”

说完就挂了。

倒是很放心他。

傅斯延摇摇头，把箱子放在门口后，就进了书房，持续工作到了一两点才睡。

今晚是怎么样一种心情呢？

傅斯延说不清。

如果不是宋时予哭的那么凶，他怕是还可以把今天所有的情绪压在心里，但宋时予一哭，好像所有的都爆发了。

他也没法做到当这五年来的艰辛不存在，可是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他不年轻了，经不起折腾，因为还是爱她，所以既往不咎，只要以后好好的就好，毕竟当初宋时予的离开也不存在说不爱了，或者背叛了，只是说为了大家更好。

但……

傅斯延烦躁的点了一根又一根烟，在这寂寥的黑夜里，少了牵挂，却多了忧愁，他不知道明天该怎么面对这个伤心的小妮子，又该如何去安慰她。

宋时予红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许久，眼睛都酸涩了也不知道闭上。

她脑海中都在想象傅斯延这五年是怎么过的。

一定是痛苦。

因为她刚离开的时候也是痛苦的。

语言不通，想方窈他们，想他，还有时差，以及文化的差异也有时候也会压得喘不过气来。

但她很快又适应了。

但傅斯延呢？

宋时予不知道。

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宋时予愣了两秒看到陌生电话接起。

“宋时予，你丫还知道回来啊，五年了，也不知道发个短信，打个电话，你让我们怎么想啊！”方窈依旧是大嗓门，冲着电话大喊，可是喊着喊着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