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宋清持忽然笑了说道，“我听到你说话了，你喊白爷爷让他不要再逼问我，又喊我的名字”

“我那不是吓坏了嘛”苏萌挠了挠头开玩笑道，“是不是特别没见过世面，哈哈”

“记忆窥探其实没那么神秘，两个人的关系很深入之后，神经磁场偶尔会发生共鸣，大部分人并不会留意到这样的共鸣，可我会注意到，小时候不懂事，觉得神奇就一直反复的去试探，有意识的去加强共鸣强度，久而久之就如同脑神经回路一样形成了稳定的沟通，想忘记就不太容易了，有时候甚至无法用自主意识控制……”

“可赵新明这个人的背景，感觉和你没有交集啊，你怎么会和他产生磁场共鸣呢？”苏萌不解的问道

“我也很奇怪……”朱宋清持苦笑道，“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能够和他产生共鸣……”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小的时候，大概是我刚上小学的时候……”

“2001年1月的那卷带子里，你看到的记忆其实是赵新明在1993年的杀人回忆……是么”

“是的，我能看到的都是这个人记忆中的随机片段，没有时间线，很有可能不同时期的事件会同时出现在我眼前……”苏萌一听到这儿，头皮有点发麻，他想如果当时朱宋清持同时看到了赵新明所有的所有杀人回忆，亦或者这样恐怖的场景可能已经出现过了，他是怎么承受过来的呢，不得而知。

“你是旁观者的身份的话，按理说只会出现在他的记忆里，他不会对你造成物理伤害才是，你为什么对赵新明那么恐惧？”

”我不仅仅是旁观者，我可以干扰他们的记忆，影响他们”

朱宋清持定住了脚步看向苏萌，苏萌页看着他，和他身后的月亮，苏萌觉得那轮满月似曾相识，就像是自己梦里那个在海里飘荡的，孤独的月亮。视线有些恍惚，他看到朱宋清持凑近了自己的耳边，低声说道

“赵新明也可以看到我的记忆，并且干扰我……”

何开心到了诊所的时候已经过了7点了，前台的护士指了指1诊室说，“快点儿吧，老板，人小姑娘都等了一个小时了”

“好好好”何开心匆忙穿上了白大褂进了诊室。

“你又迟到……”

“哎呀，何大小姐，我错了我错了，今天路上真的堵车”

“每次都是这个借口”

“好啦我错啦，今天聊点什么？”何开心打开了节拍器，面对他坐着的是个大约16、7岁的女孩，女孩兴奋地说道

“昨天我妈妈托梦给我了，她看起来还挺好的！”

“那我们一般认为呢，梦境是一个人的潜意识的投射……”

“我知道，可我感觉那真的是我妈，真的！”

“emm……好吧，何洛同学，预热结束，接下来我就要开始正式询问了，你要做到……？”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何洛举起右手，认真地说道，“我发誓！”

韩沉一众人将赵新明位于学校北侧的村子里的的出租屋搜查了一遍，出租屋隐藏在几家发廊和一些脏乱不堪的小食摊里面的街巷深处，白天都没什么人路过，晚上更是黑漆漆的连灯都没有。庞嘉戴着口罩和手套小心翻查着屋子的角落，房间常年不见光，角落里泛起一阵阵霉臭味熏得庞嘉直眨眼睛。翻了个底朝天，找到一台笔记本电脑和几个陈旧的笔记本，还有十几张假身份证和户籍证明，一台配钥匙用的模具印台，还有三大箱子印着外语的光碟，全部是走私来的。

“好家伙，这个赵新明，是个倒爷啊？”庞嘉和协警一边清点现场证物一边说道。一个警察掀开了那张逼仄床铺上早已潮的发臭的被褥，里面掉出了一个密码笔记本，以及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协警打开一看连忙说道

“韩队，过来一下，现场有其他人的真实证件”

韩沉一听，叫庞嘉停了手里的活一起过来查看，翻开工作证上面是一个女人的照片，工作证上写着国家一级心理咨询师，供职的单位被人用利物刮的无法辨认，只能依稀认出一个“心”字和一个“所”。

“刘素锦……”韩沉念着上面的名字，信封里面还有很多份复印的身份证件，上面的地址和发证机关都被人用小刀刮去了，只剩下出生年份，月份也被抹去，“让局里查一下系统里登记录失踪的人里，所有叫刘素锦的女性，1963年左右出生的人的信息”

“她的所有证件在赵新明这儿，估计凶多吉少”苏眠说道，“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在他看来就像是战利品一样……”

数据库里调出与证件上信息相符合的女子一共有三十八人，韩沉打电话去了户籍科和工商局，发现与证件上经历匹配的人只剩一个，

“这个刘素锦，是白正东的学生，毕业后在省中心医院脑神经科任职，后来开办了这家心理咨询机构，也是法人，不过9年前，噗的一下人间蒸发，音信全无，诊所也关了。”庞嘉将查到的信息整合了一遍，依次说道。

“当初是谁报的失踪？她有没有丈夫，直系亲属还能不能联系上？”韩沉问道。

“这得查查看，咱们警局当年可没有数字化办公，得去档案室咯”

“白正东不是新城高中的名誉校长么？”苏眠说道，“事情会不会这么巧？赵新明在新城高中潜伏了9年，而白正东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失踪的刘素锦又是柏正东的学生，证件又在赵新明这里…应该不会吧”想到这儿苏眠也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白正东可是心理学界的巨擘，赵新明是个亡命徒，我的苏姐姐，你觉得呢？”庞嘉问道

“哎呀，我就是猜一猜嘛，我也觉得不可能”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资料库的张警官给了消息，说当时报失踪的人就是白正东和他的学生。三个人当场愣住，“我……不是真的……猜中了吧？”苏眠颤抖的说道

“我的先知啊，苏姐姐…”

“明天看看具体情况再说吧，今天现就这样，大家也都累坏了。对了，庞嘉，赵新明的笔记本电脑交给你处理，分析一下里面的数据”韩沉说道

“没问题，韩队！”

“苏眠，你把赵新明的所有证物一会儿都送到档案科还有痕检科，看能不能分析出其他线索”

“收到，韩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