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颤抖着双手打开家门。
“江禾?”庞嘉看了看客厅,又强温度很高着心里的慌张打开卧室的门依旧没有看到那道人影。
一瞬间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强撑在墙壁上打开画室的门,阳光足够好,刺的庞嘉有些睁不开眼。
“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啊。”
“江禾!”庞嘉几步跑到江禾跟前将人拉起来抱在怀里,双臂紧紧收紧。
江禾把手里的颜料盘举的远了些,短发在庞嘉的脖间蹭了蹭,“怎么啦?”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庞嘉闷声说。
“今天不是愚人节嘛,我知道啊。”江禾吃力的挣开庞嘉的怀抱,抬手指了指尚未完成的画,“庞先生,一周年的礼物,提前被你看到了。”
七上八下的心总算回到了该在的地方,庞嘉仍有些心有余悸,倒了几口气,转过头看向画架,画布上的男生单膝跪地,站在成片的薰衣草田里,边缘处有一道人影。
“我下次再也不要逗你了,差点吓得我心脏病发。”庞嘉看着画傻呆呆的笑了笑,拉着江禾的手,“庞太太,今天看到这礼物,我还真是不开心。”
庞嘉再次将人拉进怀里拥紧,下巴搭在江禾的肩膀上,“红色的感叹号一点不好看,你快把我加回来,不然晚上你等着瞧!”
正窝在沙发里吃冰淇淋的沈一念听着玄关处传来几声零碎的响动,踮着脚走过去看。
“诶?井然你怎么回来了?”
沈一念疑惑的睁大眼睛,连着眨了几下。
“怎么还在吃冰淇淋?”井然皱着眉心从沈一念的小手里接过冰淇淋放到了鞋柜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沈一念咂咂嘴,有些不甘心的瞟了几眼刚吃了一半的冰淇淋,“嗯,有点。”
井然连忙一脸紧张的看着沈一念,“哪里?”
“我感觉我缺点儿冰淇淋,吃了兴许就好了。”沈一念嫩白的小手一点点溜上鞋柜。
“怀孕不能吃冰淇淋。”井然抬手又推远了些。
“啊?”沈一念皱起眉心,想了半刻随即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笑的捂住肚子,弯着腰的沈一念跳了起来拍了拍井然的肩膀,“愚人节快乐!井然!”
原本还一脸担忧的井然有一瞬的失落,然后就是低头轻笑不语。
“怎么了?吓到了吧?”沈一念歪着头看着不说话的井然,心里有点毛毛的,该不会把人惹生气了吧?
井然看着沈一念的小动作,弯腰将人抱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卧室走。
“诶?你做什么?”
“嘘!”井然冲着怀里的人小小的勾了勾唇角。
“江禾,你在哪呢?”庞嘉一大早就抱着电话絮絮叨叨。
“在云南啊,昨天不是跟你说了。”江禾微微蹙眉。
庞嘉的眉头拧在一起,手不耐烦的拍了拍方向盘,“啊?还没回来......”
“这刚第二天。”江禾每次的回话空的时间都很久。
“我感觉你都走半个月了都,”庞嘉的语气有些苦口婆心,眼圈下隐隐泛着黑,“咱能不能商量商量,你稍微早点回来呗,我不是不让你出去玩,只是,你说啊,到今天早上,咱俩刚在一起二十个小时,我一共就见了你一面,算下来也就一刻钟。”
“那就半个月回去。”
“咋还半个月啊!”庞嘉一惊。
“我答应你半个月肯定回去,我已经答应你了,就肯定准时回去。”江禾看着沈一念在铺着青砖的小路上蹦蹦跳跳的,拿着相机左拍右拍。
“就不能再早点吗?江禾,你不觉得你应该陪陪你男朋友吗?”
“回去陪。”江禾微微皱起眉冲着沈一念喊,“念念慢点跑!”
庞嘉咬了咬后槽牙,耐着性子小声哄,“那你就早点回来陪我呗,我挺想你的。”
“小禾!”沈一念冲着江禾挥挥手。
“回头再说吧,先挂了。”江禾把耳边的手机拿了下来几步跑到沈一念身边,“怎么了?”
“江禾!江禾!”庞嘉放大了声音喊到。
“你尝尝这个好吃不?”沈一念夹了一签子炸豆腐塞到江禾嘴里,满含期待的看着江禾,“好不好吃?哇塞,我跟你说简直好吃的不行!”
“嗯,挺好吃的。”江禾嚼了几下,低头一看手机还亮着,抬手按了一下。
仍旧坐在车里的庞嘉一脸无语的看着手机,“所以挂我电话,就为了一口吃的?”
庞嘉一脸哀怨的坐在办公桌前,手里的笔转飞了好几次,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咋的了,这是?”李飞看着庞嘉这副幽怨的样子,“你昨天不是还高兴的和什么似的,这一晚上咋得了?”
“呵,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媳妇儿跟人跑了。”庞嘉冷笑一声。
“啊?”李飞一愣,“跑了是个啥意思?”
“你还要我再说一遍是吗?”庞嘉恶狠狠的看着李飞,声音调高了几度,“我媳妇儿跟人跑出去玩了!把我扔这儿了!你听见了吗!”
李飞皱起眉揉揉了耳边,“你俩在一起多久了?”
庞嘉抬手看了看腕表,奶凶奶凶的磨着牙,“呵,二十一个小时,一共就见了一刻钟,准确说可能是刚在一起两三小时她就到了云南。我是下了班到她家门口敲门没人开,打了好几个电话才知道的。”
“噗哈哈哈哈哈哈......”
“笑你大爷啊!”庞嘉卷起一旁的文件夹抬手敲在李飞头上,“笑笑笑!我让你笑!”
修长的手指拿着尺子在设计图上勾勾画画了很久,画图时井然总喜欢把眉心皱紧。
办公室的门猛地被推开,在井然的工作室只有沈一念敢这么做,为了每次第一时间察觉到沈一念的出现,他在门口处摆了一只风铃,以便提醒沉迷画图的自己。
听到脚步声,井然的嘴角轻轻勾起,没有急着抬起头,“是不是考试没考好?”
所以才几天都没有过来。后半句话井然只含在了嘴里。
“嗯?你说什么,井然?”
闻声井然立马抬起头,微蹙的眉心凝在一起,声音也不再含笑,勾起的嘴角也下调了些恢复到客气和疏离,“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