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闪身落在马车前,长剑带着凛冽的风将急速而来的羽箭一一扫落在地。
“小心!”花无夜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沈落闻声温度很高掀开帘子,却被身旁人挡了回去。
“呆在马车上。”苏未离掀开帘子飞身踏上马背,一脚踢中正冲上马车的人。
“小落别出来。”花无谢扬起长剑,一个下腰抓起数十砂石飞向树杈处,“小心树上!”
花无谢撇了一眼从树上掉下来的几个人黑衣人,小心谨慎的提着长剑警惕四周。
“啊!”沈落猛地跌出马车。
一把长剑猛地冲向沈落,另一把长剑挥手打落,将沈落拉到自己身后。
“没事吧,小落?”因为一只手臂环住沈落的关系,略感吃力的挡住几个黑衣人的进攻,持剑的虎口也被震的微微发麻。
“没事!”哪怕是发髻有些凌乱,沈落依旧眸色冷静,只是看着眼前宽阔的背脊有些出神。
“二哥救我!”花无扬自幼不喜练功读书,此刻保护自己都成问题,何况还有身边的紫夏,将人抱在怀里,手里的剑眼看着被人打掉在地。
“没空!”花无谢在这一边,借着手臂的力气顶开一把长剑。
苏未离从黑衣人手中夺过一把长剑,一个翻身用手中的剑接过挥向花无扬的刀刃,“还不快跑!”
“二哥竟然不管我!我不走!”花无扬看着另一边陷入人群的花无谢,气的不打一出来。
“是走是死,”苏未离长剑灵巧在空中滑下几道亮光,恶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选一个吧你!”
花无夜腾空而起,几个转身便到了花无扬身边,措手一挡,另一手推开花无扬指了个方向,“跑!无谢!”
“大哥?”花无谢紧紧拉住沈落的手,看了几眼毫不吃力的花无夜,咬着牙连忙朝密林中跑去。
原本跟着花无扬一起跑走的苏未离看到花无夜并未跟上来,贝齿咬了咬唇瓣,握紧手中的剑重新折了回去。
苏未离刚看到花无夜的时候,便看到一把长剑顺着他的后背就刮了过去,想都没想便扑了上去,“小心!”
花无夜转身间把扑到后背的人转到了另一边,泛着冷光的白刃直接划破花无夜的前胸,几乎是下一刻,那黑衣人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花无夜!”苏未离震惊的看着花无夜,连忙跑到身前,手摸上那道不小的伤口,眸子泛起水雾,“你?”
“若是不回来,我怎会伤。”花无夜拉住苏未离的手,“先走。”
一行人左右闪躲间藏在了一处山洞中,花无谢连忙把几人塞进去,又持着剑立于山洞的阴暗处。
“小落,可有受伤?”
沈落平缓了一下心情摇摇头,声音极轻极淡,“并无。”
花无谢撇了一眼花无扬,“无扬?”
“别叫我!”花无扬气呼呼的靠在山壁上休息,头也不肯抬一下,嘴里念念有词,“竟然不管我......还是神仙姐姐......”
“诶?神仙姐姐呢?”花无扬茫然的看了一眼几个人,突然站起身,“大哥和离姐姐呢!”
花无谢望着密林中,心中也有些担忧,“我去看看,你们呆在这里。”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还伴着几声杂乱的脚步声,花无谢屏气凝神,手中的剑握的更紧了些。
“莫怕。”花无夜低沉的声音率先进了来。
花无谢连忙冲出来,扶住花无夜,哪怕是穿了深色的衣衫,花无谢也留意到花无夜胸前的衣料被整齐的切开,隐隐透着血色,“大哥,你受伤了?”
“无妨。”花无夜靠在山洞边缘警惕着来人,刻意的温度很高低了声音,“先藏在洞中,入了夜,我们悄声下去。”
自从回来便低头不语的苏未离猩红着双眼,手紧紧攥成个小拳头。
“怎么,这次救了你,不想说点什么了?”花无夜低眸看了看苏未离,唇角轻笑。
“药都在马车上,我下去取。”苏未离看着花无夜胸口的伤,秀眉微蹙。
花无夜抬手将人拉回来,“这点伤,用不上。”
低了低头伏在苏未离的耳畔,低哑的声音里隐着笑意,“若是再救你一次,我怕,就不是这点儿了。”
“当当当”
“大公子,奴婢要去洗衣服,劳烦公子将衣服交给奴婢吧。”紫夏轻轻叩了两下房门。
花无夜抬手打开房门,微微颔首,“不必了。”
紫夏福福身,转身去了下一间房。
“二公子,劳烦公子将衣服交给奴婢,奴婢一并洗了去。”
“好紫夏,辛苦了。”花无谢将衣服递给紫夏,笑嘻嘻的将手里的点心包递给对方,“好吃的。”
“二公子客气了。”紫夏笑着点头应下。
“当当当”
“未离姑娘?”
苏未离闻言连忙打开房门,“小紫夏,你找我何事啊?”
受了苏未离的调笑,紫夏也跟着笑弯了眼,“奴婢要去给三公子洗衣服,未离姑娘把要洗的也交给奴婢吧。”
“洗衣服?正好,我与你一同去。”苏未离折回房间抱起衣服走回来。
“未离姑娘,不用的,奴婢自己去便可以了。”紫夏说着就要接过来,苏未离转手挪到一边。
“你我同去,还有个伴儿不好吗?”苏未离撇撇嘴,抬起肩膀怼了怼紫夏,“我这人啊,习惯自己来,毕竟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走走走!一同去!”
等两个人说说笑笑赶到水井边时,恰好看到一脸愁容的沈落。
“怪不得刚刚去沈姑娘房中没看到人,姑娘在这儿做什么?”紫夏看了眼沈落面前泡着衣服的水盆,忍不住低头笑笑,挽了袖子便走过去,“这点小事儿交给奴婢便好,沈姑娘回房休息吧。”
沈落微微福身,脸上还尚有些窘迫,“我......这浣洗一事,还当真是难了我。”
“嗐,尺有长短,”苏未离走到沈落跟前拉了拉沈落的衣袖,作势还往沈落身上倒了倒,“你若是弹琴写诗,我们看了也是很是头疼啊,哎哟哟,提起来,就觉得头痛温度很高裂呢!”
紫夏看着苏未离的样子,忍不住笑着应和到,“未离姑娘说得对,奴婢每次看到沈姑娘弹琴写诗,都头痛的不行。”
“就是,就是。我们啊,是不如在这里玩玩水来得自在的。”苏未离推了推沈落的肩膀,“快些上去歇歇吧。”
“紫夏,有劳了。”沈落掩着帕子轻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