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轻蔑一笑,道句不过蝼蚁困兽,你们都会成为我的败将,就转身温度非常高离开。
却不想正好看见焱魔双使来到般雪楼前叫嚣。
“这两个蠢货,难道是冷千劫临时改主意了?我还是观察观察再不迟。”
“喂!把天命艳花神女给我交出来,不然今天是不止般雪楼,就是整个仙族都要夷为平地!”
般雪楼大殿上静悄悄的,朱陌离和苏萌萌以及风昙雨莲两个真人在。仙尊他们则去了厢房看神女了。
伏半边已然醒来,他们到的时候,他坐在床边,望着那张沉睡的容颜,有那么一瞬,他想去触碰这张脸,可到最后还是放弃了。
仙尊进门的时候,看见他坐在床边,一刹那,竟想到了当年的擒鬼师玄月灵伏怀云,她不解其意。可她的脚步却略显沉重,伏半边闻声抬头朝她看来:
“仙尊。”
“神女她还没醒吗?”
伏半边摇摇头,然后说:“多谢仙尊出手搭救。”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擒鬼师勿要多谢了。”
“我已非当初的人族擒鬼师,还请仙尊日后直呼我名吧。”
“嗯,也好。”
仙尊走到塌上,黛眉微蹙,就在她要俯身温度非常高言时,外面凌轩寒忽然跑了进来。
“仙尊,守卫来报,般雪楼外有两个满身魔气的人在叫嚣着,说要我们把神女交出去,不然就连着般雪楼整个仙族都夷为平地。”
“哼!”仙尊直了身,眼里带怒,“凭他宵小,也敢妄言踏平仙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然后又说:“白阳雪,你与玄卿留在这里,看顾伏半边与神女,凌轩寒,去般雪楼告知苏萌萌他们。”
“是!”
凌轩寒领了令就飞奔而去般雪楼。
而后仙尊也化光直奔般雪楼外。
七月半,河灯盏盏走几巡;
月挂梢,星辰点点数几轮;
谁家人,嘴边念念为情困;
一盏灯,随波漂漂慰孤魂。
据说河灯要放在逝去之人生前走过的河里,那样他们才会在今天循着灯光,找到归家的路。凛若梅四处打听,终于打听到了她要找的河流。
来到这条河的途中,凛若梅遇见一个盲了右眼的老妪,她带着凛若梅找到了这条河,路上听她讲起了这条河的故事。
几年前总是会看见一个骑马的和一个穿白衣服长角的怪人在此地游逛。开始的他们见那白衣服头上长的角还怕的很,后来见他们游逛在此,除了是露宿风餐逮鱼吃,也没别的什么事了。
渐渐的,村民百姓也就不怕了,甚至还过去与他们打招呼。言谈间,百姓们才知道两人是无根漂泊的玈人,天性流浪天涯,四海为家。
当问起他们名字时,骑马的说自己名叫说太岁,白衣服的是他的徒弟,名叫天罗子。
接下来的几年里,两个玈人就这样在固定的时间出现在河的对岸,依旧是和徒弟吃着鱼,和乐的谈笑着。
不知是哪一年,他们再没有来了。
只知道大概是第二年,那个天罗子独自一人回来了。
村民传言,那天是中元节,他亲眼看见天罗子在晚上放了一盏河灯,待看着灯飘远了之后,就走了。之后,再无人见过他了。
就这样,两个玈人的故事,就像古老的故事一样,辗转于河对岸的坊间巷陌里传颂,成了后辈记忆中的夜眠故事。
“姑娘既然带着两盏河灯来,想必是与那二人认识吧?”
老妇一言结束了全篇,凛若梅恍若惊醒,定了神后,看着手里的灯,不悲不喜道:
“嗯,我与天罗子是朋友。”
“哦,这样啊,”老妇大概是想到了那个独自一人放河灯的天罗子了吧。她沉默了一会,又转头问她:“那,他们都怎样了啊,姑娘?”
“他们…他们……”
该怎样讲呢,是铁一般的现实,如同遥远的故事,如今听来,却是那般的沉重。凛若梅放了盏河灯,这才回答老妇,
“他们都死了。”
“啪嗒”
谁说泪无声,竟滴入了河灯;
谁言思无语,竟融化了心腑。
“姑娘下年还能再来么?”
“老人家是怕我像天罗子似的,再不回来了么?”
“唉!”老妇叹了口气,“姑娘啊,人生无常,生死一线间,我这把快断了的老骨头,能看到还有人在这里放河灯,真的是很幸运了。”
老妇说完这些话,就拄着拐杖,一浅一深的离开了,直到随着河灯,消失在了夜色里。
“若梅姑娘。”
真希望是自己出了幻觉,没想到这身后的温热还是告诉了她现实就是如此。
“怀铅?你……”
“鬼门关今天开了门,我就与师父一起回来了,若梅姑娘,你过的还好么?”
“哇!”
凛若梅忽然抱住了心怀铅,嚎啕大哭起来。
“若梅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牧神他们对你不好?”
“没有,都没有,我很好,”凛若梅边擦泪边说,“只是没想到……”
“哎呀,怕什么,我一直都在啊。”
紧握的双手,如果可以,她想紧紧的握住,再不放开,就像与她最后一面的那样,握住仅存的温热。
“师父,你快过来啊。”
说太岁牵着马从后面草丛里应声出来了,方才他一直在暗处观察,没好意思打扰他们。
“师父,你看,我一直给你说的若梅姑娘。”
“嗯,眉目英气十足,着实可称为侠女。”
“哎呀,师父,我们来之前,说好的不是这一句。”
“嗯?”凛若梅听的有点不解。
“凛若梅,虽然天疆与森狱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但你与天罗子不同,你们要好好珍惜对方,知道吗?”
“好。”
“嗯。”
虽未完全听懂,但至少能听懂了一点点。大概是最意外的结果了吧。
过了一会,心怀铅忽然起来与她告别。
“若梅姑娘,我与师父要回去了,你会想我们么?”
“会的。”
“嘻嘻,谢谢。”
心怀铅快速的亲了一下她的脸,然后就飞速的坐上师父的马,师徒与马就这样的缓缓消失在了凛若梅的视线里。
“心怀铅。”
梦醒因呓语,醒来天已亮;
举目空无人,满目尽荒凉;
犹记得昨夜,才知老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