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已经无奈了，怎么今天这门口总是突然响起声音。这都，第多少个了！
苏妈妈微不可查地咳嗽一声，连忙收了手，两只手交叠着放在膝盖上。
“坏了！”校长又重复了一遍，“已经坏了！校园里楼梯上的我们都看过了，确实是蒙月同学一直拽着肖萌同学，并且脸色异常。”
宋清持一步步走进来，在肖萌身边站定，也重复了一遍，“查、监、控。”
汪卓成见宋清持这阵势像是看别人如死物，觉得他这样校长会听话才怪！于是咳嗽一声，连忙向前走了几步，看向校长认真地开口，“校长，说不定那个监控时好时坏呢？我们看一看，确保万一好吗？”
几个大人纷纷对视，而后再加上宋清持同时看向了校长，校长莫名发怵，点了头。
所有人赶去监控室，宋清持拽住肖萌的手腕，摸了摸他的头，“别担心，相信我。”
肖萌一愣，却看见走在前面的妈妈突然回头看了过来，不由得脸上有些发热，“我，我知道了！”就连忙扯开了宋清持的手，朝着苏妈妈加快了些脚步。
苏妈妈站着等了会肖萌，牵住肖萌后对宋清持点了点头往前走。
众人到了监控室，却见天台摄像头竟然真的又在运行了！
“快！”校长和队长让负责人赶紧调出来那一天的录像，认真查看了起来。
肖萌有点紧张，那天……那么诡异，他该……怎么解释！可，又不是自己的错！是蒙月突然发疯！自己才不丢人呢！
肖萌站在人群外围，耳尖发红，手上却突然加了一股力道，一低头，却见宋清持又握住了自己的手。
“一，清持？”肖萌心跳加速，感觉耳尖要烧起来了。
“我说了，”宋清持没看他，直直看着屏幕，“别怕。”
不论会多苦，你们都要相依为命，不能放弃，记住了吗！
葬礼
宋清持牵着肖萌，立在墓碑稍远的地方。近处是苏正生兄弟们两家人，也没有给自己留下余处。
来的人不少，许许多多对老妇人都是敬重的，一大部分也是完全因为老妇人才结交苏正生。
宋清持面无波澜，却将所有人看了个透。哪些人是真的和苏正生两兄弟相交，哪些人在老妇人死后会渐渐疏远，宋清持全都看的一清二楚。他现在懒得动手，不过是想看着这些人再在无知中多快活几天罢了。
一场葬礼结束，没几人在意宋清持，倒是有不少人在打量肖萌。
“那就是长孙？”
“长得挺好看嘛！可惜脑子有问题了。”
“你说，这也没法争些家产吧？”
“哎呀，除了这张脸，他还能靠着什么啊？后半辈子怎么办？”
“有的是女人愿意，好歹有脸有钱啊！”
“身边那个是宋清持？就那个养子。”
“听说他家关系很好。”
“一个傻子生子，一个没存在感的养子，只能报团呗！”
几个人在为死者伤心，无人问津。
葬礼结束，宋清持定定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拉着肖萌离开，不在意身后苏枫已经朝着这里伸出来的手。
“清持，你没事吧？”肖萌感觉得到宋清持周身气压很低，有些担心。
宋清持扭头和肖萌对视，恍惚中似乎回到了那天。
——
“夫人，您别急，我已经在赶了！”司机一边加速，一边在后视镜里看后座上妇人的脸。
妇人眉目冷峻，隐隐不耐，“再快些！正生那家伙简直是个蠢货！”
“夫人，大少爷也只是有些冲动。”司机安抚地笑笑。
“快些！”
“夫人，您控制好情绪，否则对您身体不好！”司机忍不住回头看正在怒火中的妇人，脚下又踩了油门。却见妇人脸色一变，焦急地喊了一声。
“等等！刹车！”
“嗯？”司机扭头过来，只见对面一辆轿车已经近在眼前。
“刹车啊！蠢货！”
后座老妇人愤怒大喊，司机心上一跳，不知作何反应。刹车？已经太近了，没用了？司机也不管其他，连忙要去踩刹车。不过脚刚触到刹车板，对面那辆车已经一个大大的急转弯甩了出去。
“呼！”司机深呼吸一口，看了眼后座的妇人。两人都觉得虚惊一场，心里石头还没落地，只见对面的车因为紧急打弯被另一侧突然冒出来的一辆车撞了出去。
巨大的碰撞声……刺耳的摩擦声……其他车辆慌乱的刹车声……恐惧的哭叫声……
司机身子一抖，车也正好停了下来。胸口剧烈起伏，猛地看向后座的妇人。
妇人缓了片刻，冷冷开口，“傻愣着干什么！110！120！打电话啊！”
司机回过神，连忙掏出了手机。不过片刻，外面就响起了警笛声。
“怎么回事儿？”
“冬队，你来看看！这里还有个小孩子呢！”
“快救人！还有吗？”
“没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都死了！”
车外一阵混乱，妇人理了理衣领，推开车门下车。
“夫人，”司机跟着下来，神情复杂，“我们好像，欠了个人情？”
妇人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到那形状怪异的车子前，看见一个浑身浴血的小男孩。黑亮的发，黑亮的瞳，漂亮的脸蛋上沾着不少血。
小男孩双目通红，一行行泪水冲刷着脸上的血痕。混成了粉色的液体，顺着肉鼓鼓的脸颊滑落。
妇人认真去看，见那小男孩突然望了过来，心里突然一惊。
“冬队！”
一个穿着警服的高大男人弯腰抱了抱男孩，男孩一直在哭，却没有大喊大叫，就连哭泣的声音几乎都是微弱的，好像在努力压制着。
“喊什么喊！一直喊我干什么！救护车呢！”警官低吼一声，在看到车里的夫妻的脸时彻底僵住了。
妇人和那男孩对视着，错开目光看向车内，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应该是他的父母。
都死了……妇人怔愣片刻，突然开了口，“警官！”
父母算是被体面地下葬，那位妇人牵着宋清持的手慢慢往前走。小小的一只一声不吭，出奇的平静。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我会照顾你的。这里还有个男孩，叫做肖萌，和你差不多大，你不会孤单的，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