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义井给了李强的老母亲三两银子,让她给李强买口棺材,好下葬。
姜义井回了姜府,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孙氏给姜义井倒了一杯茶水“老爷,喝点水,雨儿制作出来的膏药不能告诉别人,万一进了山上,老天爷下了雨,那命可就丢在山上了。”
“谁说不是那,我又没有什么私心,将草药换成粮食,也是分给百姓,要是所有人都去山上挖草药,那草药就不会值钱,换不来那么多的粮食。”姜义井叹了口气,喝了口茶。
“老爷,四车的草药换了十八车的粮食,谁看了不眼红?要不是山上有老虎,毒蛇,百姓估计早就跑上山去挖草药了,只要保证百姓们能吃饱,不饿死就行,等熬过了这个大灾年,就好了。”孙氏给姜义井掐了掐肩膀,锤了锤后背。
“嗯,我分给他们的粮食足够吃十天的,李强的死又是个例子,应该没有人会冒着风险去上山了吧。”姜义井还是有些担忧,毕竟他是绥宁县的父母官,他不想看到百姓枉死,民心大乱。
“那日后就等天黑的时候再去山上挖草药,今天晚上就去。”姜义井缓缓的说道。
“老爷,你急什么,在等几天。”孙氏在一旁劝说道。
“老爷,城门底下汇集了好多的难民,主簿大人已经命人将城门关闭了,还请老爷过去早早的做了决策。”福顺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难民?从哪里过来的?”姜义井站了起来,焦急的往出走。
“是从无忧镇跑过来的。”
姜义井上了马车,嘴里小声嘀咕着,这无忧镇是知府李宁波管的地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难民?
一柱香的功夫,姜义井上了城楼。
“姜大人,你快看,这可怎么办?”主簿赵年指着城门下的难民缓缓的问道。
这赵年已经年近六十岁,当了一辈子的主簿,头发银白。
“大人,救命啊……”
“大人,你就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吧……”
这城门底下跪着近八百个难民,有年轻力壮的男人,也有老弱病残的人,看那模样,应该是有很多天都没有吃饭了。
“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姜义井的眼眶红了起来,眼球里布满了血丝。
“不可,姜大人,这些难民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从哪里过来的,万一身上带着恶疾,那整个绥宁县的百姓都会遭殃。”赵年缓缓的说道。
平日里姜义井很是尊敬赵年,虽然赵年的官职比他低,这赵年当了一辈子的官,自然是大风大浪都见过,他说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
“那我总不能看着他们饿死在城门底下。”姜义井看着难民心里不是滋味。
“大人,城内的粮食也不多了,先让他们在城外待上三日,若是没有恶疾,在让他们进城内,不如挨家挨户的要两个玉米饼,就够这些难民撑上几天的。”赵年缓缓的说道。
“好,赵大人你带人去挨家挨户的要,在弄些水来,先给他们点干净的水喝。”姜义井缓缓的说道。
“是”赵年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城下的百姓听好了,我是绥宁县的知县姜义井,你们放心,我不会看着你们活活饿死的,你们先在城外待上三日,这三日内我会让人给你们送水送玉米饼,等过了三日,确定你们身上没有恶疾,我就让人打开城门放你们进来。”姜义井站在城门上大喊着说道。
“把水放下去。”姜义井缓缓的说道。
水桶里面放了个葫芦瓢,拴着绳子放了下去。
“别抢,一个一个的喝。”姜义井站在城门上大喊一声,可是这城门底下的难民就像是疯了一般,全部冲了上去,打了起来。
“住手,不许打,在打的话,我就让人放箭。”姜义井大喊一声。
这城门底下的人一听见放箭两个字,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排好队,一个接着一个的喝,没有喝水的人在左面,喝过水的人去右面。”姜义井命人往下放了十个水桶。
“大人,每家两个玉米饼全部拿了过来。”赵年缓缓的说道。
“把玉米饼放在桶里,放下去,弓箭手准备好,不许真的伤了百姓,但若是有人反抗,也要给他些教训。”姜义井缓缓的说道。
“是”城门上站着的十个弓箭手点了点头。
“城门底下的人听好了,玉米饼每个人只能领两个,不许多拿,要是多拿就是死,看见他们手上的弓箭了吗?他们可都是百发百中的弓箭手。”姜义井朝着城门下的难民喊到。
这姜义井说的话确是起了效果,难民都是排着队,一个人领取两个玉米饼。
“赵大人,粮仓里还有多少存粮?”姜义井缓缓的问道。
“粮仓里还有五旦粮食,可没有圣旨,私自开仓放粮那可是死罪。”赵年眉心微邹,脸上带着几分担忧。
“我已经递了好多次折子,为什么皇上就是不下旨开仓放粮那?”姜义井有些想不明白。
“大人递的折子未必到了皇上的手上,如今武亲王蛮横专权,好多折子都被他拦截了。”赵年叹了口气,听人说皇上病危快要命不久矣了。
“武亲王在怎么对大汉有功他也是臣子,怎么能如此蛮横?”
“如今这世道乱了,你看城门底下的难民还都是从无忧镇跑过来的那,知府大人那面还不知道怎么样那。”赵年缓缓的说道。
“大人,大人救命啊,我夫人她要生了,还请大人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找个产婆。”城门底下一阵撕心裂肺的哀求声。
一个年近三十的中年男子,跪在地上使劲的磕着头,一旁倒在地上脸惨白的是他夫人,已经疼得快要晕死过去了。
“这……”姜义井眉心紧邹这可是一尸两命的事。
“大人,不可,不能拿着全城百姓的性命赌啊!”赵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哀求道。
姜义井的手紧紧握拳“快去找产婆,准备热水,剪子,送下去。”
“是”福顺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赵大人你快起来,孰轻孰重我知道。”姜义井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