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你是从哪儿听到的？”
李不仙表情古怪地望着柳青。
“哪一句？妨碍您摸鱼？”
“上一句。”
“帝师？哦，您在意这个啊，”柳青捶了捶胸口，砰砰直响。
“师父您大可放心！我柳青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您收我为徒，我柳青此生就自认您一个师父！”
诚意之深，令李不仙大为感动……个锤子！
谁他妈关心这个！
“我是说大帝之姿那一句！你是听谁说的？苏语？还是哪个长老？”
“那个啊，”柳青挠了挠头，指了指旁边的艾小灵。
“这句话是艾师妹告诉我的，还有天不生我啥啥啥的。”
李不仙一愣，扭头怔怔地盯着艾小灵，眼睛都瞪直了，看的后者发毛。
不会吧？
他心中惊涛骇浪，产生了一个不敢置信的猜测。
而艾小灵被他看的起了鸡皮疙瘩。
“那、那个，师、师父？”
艾小灵怯生生，有些不知所措。
看到自家师父失态的表现，苏语皱了皱眉，前跨一步挡在艾小灵身前。
“师父，请注意自己的仪态。”
“啊，哦哦。”
李不仙回过神来，感觉自己刚刚确实有点不太好，不知道还会以为他想对人家小姑娘做些什么似的。
这可不刑啊。
“咳咳。”他咳嗽两声，暂时压下心中激荡的情绪。
“那什么，我改变主意了，你们确实与我有缘，那么我就收你们为徒了。”
“太好了！”
艾小灵高兴地跳了起来，看上去十分活波可爱，而旁边的柳青就显得淡定多了，因为人家对自己十分自信。
恐怕他根本没想到自己才是附带的那个……
尽管李不仙临时改变主意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但他向来说到做到，答应的事也不会敷衍了事，这是他的为人准则。
简单的举行了拜师仪式后，李不仙根据他们二人的情况，传授了功法。
“你们暂时先打基础，柳青已经是炼气五层，可以适当学一些招数，你可先去一趟主峰藏书阁……”
“师父！我有个问题！”
李不仙话还没说完，就被柳青打断了。
“我听人说每个强者都有属于自己的核心功法，可是你传给我们似乎是普通弟子的通用功法啊？”
柳青很是疑惑。
“柳师兄……”
艾小灵脸上有些不安，似乎担心柳青的话会惹怒李不仙，毕竟一上来就埋怨李不仙不教给他们核心功法，换作一般人恐怕就当场将这货一脚踹出门了。
但李不仙没有生气。
因为尽管接触时间尚短，但观其品性，李不仙相信柳青只是单纯的疑惑而已。
“无妨。”他笑了笑，然后解释道：“我的功法和其他人的不同，刚才教给你们的‘归元诀’是必修的基础功法，练好基础功法后，我会再根据你们个人的特点，为你们量身打造法诀。”
这时，苏语也笑着为他们二人解惑。
“如果说后面师父为你们打造的功法是一座建筑，而归元诀就是地基，这一点并不是师父故意不教给你们核心功法。”
“原来如此！”
柳青右拳锤掌，满脸兴奋。
量身打造的功法，一听就很牛逼！
解开了所有的疑惑后，苏语就准备带柳青和艾小灵去领取宗门令牌等个人物品，但李不仙却叫住了艾小灵。
“那什么，苏语先带柳青下去吧，艾小灵留下，我有话要问她。”
一听这话，艾小灵愣住了，而苏语则皱起了眉。
“师父，门规明确规定，师长不可强迫弟子……”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李不仙满脸不爽。
本来就感觉自己这个逆徒经常和自己作对，现在竟然又怀疑他的道德操守！
他是那样的人吗！
苏语狐疑地看了眼李不仙，据她所知除了上次的误会，李不仙确实没传出过什么对女弟子出手的传闻。
最后也就不再阻拦，不过走之前还是小心叮嘱艾小灵。
“艾师妹，如果师父对你做什么你不愿意的事的话，就直接喊我的名字，我就在外面等你。”
说罢，警告似的看了李不仙一眼，就带着柳青离开李不仙的院子了。
看着苏语的背影，李不仙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逆徒，对我是越来越不尊敬了。”
他扭头看向艾小灵，露出自认为和善慈祥的笑容。
“小灵啊，今年几岁了？”
“家住哪里啊？”
“交男朋友了没有？”
如同马路上诱拐小女孩的怪大叔似的，一连串的问题问的艾小灵有些懵。
艾小灵表情不安，怯生生地后退了几步。
她双手握在胸前，仿佛受惊了的小鹿似的，泪珠在眼眶打转。
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让李不仙产生了一丝罪恶感。
见此，李不仙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着急了，但他确实十分想弄清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稍稍让自己冷静了一下。
“咳咳，你别怕，我问你这些问题，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你的情况，之后好为你和柳青打造功法。”
“是、是这样吗？”
艾小灵眨了眨眼，似乎相信了李不仙的解释，天真得笑了笑。
“师父果然是个好人呢！”
滴！好人卡加一！
多么天真的孩子啊！
李不仙不由得产生愧疚，但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还是重新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当然，重新组织了一下措辞，稍微委婉一些。
艾小灵想了想，像小兽低鸣似的缓缓说道：“我今年16岁，家住大秦凤仙郡平安县小岗村……”
之后，她慢慢说出了自己的经历。
基本上就是很普通的农家孩子，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来了清露城，听闻长天宗招新就去试了试，没想到竟是双属性天灵根，而后又通过实战测试，正式加入了长天宗。
咋听之下，似乎没什么可疑之处。
但李不仙总觉哪里有很多槽点？
“这样啊，基本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你可以先离开了。”
李不仙没有从艾小灵的描述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能暂时放下疑惑，毕竟苏语还在外面，不能多留艾小灵太长时间。
而艾小灵还有些迷糊，向李不仙行了一礼，就告退了。
看着艾小灵走向院门的背影，李不仙蹙着眉。
他忽然鬼使神差地开口。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艾小灵本能地接了下句。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下一刻，她猛地捂住嘴巴。
身体僵值，缓缓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