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多言,亦无需任何仪式。北城墙废墟上的天空,已经成为神明的战场。暮之太阳神与银月审判者飘在天空中,下面的两个宿敌,此时正在以最凶狠的眼神看着对方。
“你不是亡君,对吧。”
“我是什么身份与你无关。”
“亡君不会就这样亲自出马,但是对于你,早死晚死都是死。”
“那你就试试!”
暮之太阳神手中的弓箭,此时已经化为一柄权杖。权杖的尖头上燃烧着黑焰,头顶的黑日炎晶散发出前所未有的黑光。银月审判者举起了天平,银白色的光芒照耀着脚下的大地,护佑着人类战士。
“桑多斯!”
“在!”
“你们几个不要插手,就在地上作战。等我斩了这死废物,在与你们一起光复要塞城!”
“是!”
“那么现在……”两人的怒气都已经窜到了顶点,“杀!”
审判大剑终于和黑日权杖对峙在了一起。奥斯曼迪亚斯先发制人,权杖上的火焰已经顺着大剑烧了过来。审判者并不闪躲,而是轻轻一挑,将权杖别开。随后在用威严天平回敬太阳神。
空间之光从天平中倾泻而下,将太阳神从头到脚照的透亮。光芒透过太阳神的身体,从他的身体内部撕裂空间。太阳神大叫一声,立刻推到了后面。
审判者没有放过他,大剑一收,朝着太阳神的胸口推刺过去。太阳神不甘示弱,权杖猛烈地燃烧着,在大剑刚刚接触到权杖的那一刻突然爆炸开。
“呃!”审判者被黑焰灼烧,后退到原地,两者再次对峙起来。
“落日玄弓!”权杖再次恢复弓箭的状态,黑焰箭搭在长弓之上,朝着审判者的胸口射去。斯图尔特瞅准弓箭飞行的轨迹,大剑一挥,顺着弓箭的中端一下把黑焰箭砍成两半。劈开的箭头朝着两边飞去,擦过了审判者的衣角。
“不错嘛,小子。”
“哼,用不着你说!”
大剑与权杖再次对撞。能量波动震撼着空间,下面的战场受到两者波及,大地都在震动。审判者的双目突然迸发出冰蓝色的光,在他的瞪视之下,太阳神前方的空间突然豁开了一道裂缝。
紧接着,审判者用尽全力,一把支开了权杖,在太阳神后退之时,大剑早已插入裂缝,将裂缝直接完全撕裂。空间裂缝不是在前进,而是在以崩坏的速度撕裂着前面的空间。
“碎!”
就像是一块方玻璃突然被狙击枪弹命中了一样,空间裂缝顺着撕裂的纹路直接炸裂,空间碎片飞散到空中。太阳神不甘后退,而是高举起权杖,筑起一道烈焰城墙,准备挡下这一击。
没用的。你有城墙,我就有攻城巨炮!
“时空圣律·裂空重炮!”
空间碎片停留在空中,在烈焰城墙面前凝聚着,奥斯曼迪亚斯起初并不在意,只有肉山尸臣那样的家伙才会被裂空重炮轰死,在本座的神火城墙面前,一门炮连一只苍蝇都不如!
你轰啊,你倒是轰啊!你——
下一秒,他就看到了时空之门的出现。那双惊愕的眼睛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一座重炮堡垒在他面前建成。炮管从堡垒的四面八方伸出,里面装着的不是炮弹,而是经过压缩之后蓄势待发的浓缩时空魔能。
一声令下,这些大炮一齐对准了黑焰城墙。堡垒之上,审判者之下,斯图尔特一把抽出银星剑,对着黑焰城墙最牢不可破的地方,喊出了那句直接决定了战斗发展的命令——
“开火!!!!”
“轰!!——”上百道炮管,在斯图尔特的指挥之下,给黑焰城墙来了一次彻底的炮火大清洗。浓缩的时空能量,此时全部宣泄到了那道城墙中!
“啊!——”后面的奥斯曼迪亚斯被强大的冲击力一下掀翻在地,此时,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突然涌上了他的心头。那是在上千年之前,自己打了人生中为数不多的败仗,看到自己的军队兵败如山倒的场景时候的心情——
它在恐惧!
“不,不可能!我的神力不会输!生前不会,现在也不会!”此时,奥斯曼迪亚斯已经完全抛弃了冷静,对失败的恐惧化为了它的愤怒。太阳神影一瞬间释放出了最大的力量,全部用来稳固城墙。
来,来!给我用尽全力!我不会输,更不会输给这个小子!这种能量的攻击不可能持续太久!抗住,给我抗——
“你错了。”一个威严的声音,透过杀声震天的战场,传到了它的耳中。
“谁?!”
“今天的输家,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奥斯曼迪亚斯使劲摇着头。一时间,它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但是下一刻,审判者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他对奥斯曼迪亚斯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时空圣律·万剑归宗!”
炮火的攻击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越来越猛。审判者抬起大剑,将身下的炮火营垒砍得粉碎,炮管从营垒中分离而出,营垒的碎片在空中拼凑着,一道棱镜显现在黑焰城墙的上空。
接下来,奥斯曼迪亚斯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炮管将能量释放在棱镜之中,经过棱镜千回百转的反射,最终凝聚在了一片最大的碎片上。此时,没有停留,没有损坏,全部的时空能量凝聚在一起,朝着黑焰城墙发起了最后的总攻!
此时,战斗,已经毫无悬念。
黑焰城墙在众目睽睽之下崩塌了,崩塌的城墙两边,分别是一个目光呆滞的神王,和一个举着大剑的审判者——
“最终审判·断空银锋!”
……
“呀!”链刃挥舞着,戳穿了最后一只尸鬼的灵核。看着那尸鬼在他眼前化为尘土,桑多斯深呼了一口气。
今晚,地面上的战况,以尸鬼大军的全军覆没而告终。
只是……
“阿尔斯兰,你在看什么?”
阿尔斯兰没有回答他,而是指了指天上的景象。对于桑多斯来説,他只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景象,但对于阿尔斯兰来说,这个景象再看多少遍都会觉得震撼人心!
那一刻,所有的人类幸存者,一齐仰望天空,不是为了胜利后的黎明曙光,而是为了那百年难得一遇的壮观——
断空银锋之下,从来没有一个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