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看着站于自己身前的少年,银袍青年语气平淡。
“慕白。”慕白双目微闪,不动声色的回答着。
银袍青年上下打量了一眼慕白,摆了摆手,“你的双手双脚就不用捆缚了,等会跟在我身后就行。”
说着,银袍青年转身看向一旁的中年男子,手一指甲三那些武奴,神色冷然,“你去拿些枷锁,将他们都给我戴上。”
中年男子连忙应声,扭动着有些圆滚的身躯,跑去拿枷锁,见此,甲三他们脸色都有些微变,慕白则是面色有些苍白。
一刻钟后,见所有人都捆缚完毕,银袍青年大手一挥,看向慕白,不容他反驳,“以后你就跟着我吧。”银袍青年说完,转身向着门外的马车走去,再也不看慕白一眼。
宽阔的马路两旁,有着一些奴隶商铺和杂乱的奴隶摊位,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马路中间,马车后面,跟着三队三四十人捆缚着手脚的奴隶,奴隶两旁分别有着两名黑甲卫兵,不时扫过那些戴着枷锁的武奴,而慕白与奴管则缓步跟在马车后面,所有人都无声的走着。
前方不远处有一小巷,小巷刚好能容一辆马车通过,当马车行驶到小巷口时,马车内传来一道声音:“停车!”
随着声音落下,队伍立马停了下来,众奴隶们随着马车的停下,面色都是微变,气氛顿时有些紧张。
马车内沉默片刻,车内之人似在犹豫着什么,半晌,车内之人淡然的声音传了出来,“没事了,走吧。”
随着车内之人声音传出,马车动了起来,而众奴隶也是内心跟着松了口气,跟着马车拐入小巷之内。
小巷两侧是青砖墙壁,静静的伫立在那,当所有人都进入小巷之后,气氛却是越来越压抑,空气似乎都有些凝固。
可当马车即将走到尽头,通过小巷的时候,队伍之中的甲三一声暴喝,如同惊雷,“动手!”
随着这声暴喝落下,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只见那三队奴隶,猛的冲向其中两名黑甲卫兵,而甲三那队带着枷锁的武奴们,则是直接冲向另外两名黑甲守卫,以身体相撞。
其余奴隶们则以手中串起的粗麻绳,以众人为节点,想要将守卫们束缚住,奴隶们脚下不时传出脚镣碰撞的叮当声。
黑甲卫兵似乎早有防备,在甲三暴喝声响起的同时,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横扫向扑来的众奴隶们。
伴随着奴隶们的惨叫声,鲜血四散飞溅,当先便有两名奴隶双手被长剑砍断,还有三名奴隶则被当胸劈中,栽倒在地,挣扎两下,便不再动弹。
众人似乎并未被眼前的景象所吓到,到了他们这个境地,身为奴隶,早晚都是个死,不如通过这次行动,搏出一个未来。
虽然有三名奴隶因此身亡,可是黑甲卫兵们架不住人多,在又死了数名奴隶之后,转眼就被抵住,背靠墙壁,无法动弹。
四名黑甲卫兵疯狂的挣扎着,怒视这些将他们困住的奴隶。
往常就算奴隶逃跑,也是在晚上,可今天却在白天,略微一想他们就明白了原因。
今日奴隶拍卖,城内卫兵少,大都被抽调到城中广场上,平时这些人都有十名卫兵看押,可今天却只有四名,所以会造成这个结果。
卫兵队长们也想不到奴隶们敢在白天动手,要知道城内到处都是人,就算得手之后,如何能逃跑,所以对派出四名黑甲卫兵进行押送,那些卫兵队长也并未太放于心上。
慕白在甲三大喝的同时,也是立马冲向四名黑甲卫兵,只是由于他走在前面马车旁,反身冲过来比较远,当他靠近奴隶们的时候,卫兵已经被众人制服。
在场的也只有他一个人没有被束缚,他快速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精铁长剑,冲向甲三。他知道,在场只有甲三武功最高,所以必须先把甲三的枷锁和脚镣给解除了,不然后面就更麻烦了。
看着冲到眼前的慕白,甲三对慕白微微点头,只见慕白双手握着剑柄,奋力对着枷锁上的铁锁不断砍着,叮叮脆响声接连响起,伴随着火星四溅,十余声后,铁锁那处细长的铁栓应声而断。
甲三在铁栓断开之后,直接挣开套在自己脖子和双手的枷锁,也不说话,猛的一把抢过慕白手中长剑,仅一下就砍断脚下脚镣。
跳跃间,随手抹过那些黑甲卫兵们的脖子,伴随着黑甲卫兵们,绝望与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倒地不起,从喉间流下一滩刺目的鲜血。
紧接着,脚镣与枷锁断裂之声不断响起,那些武奴们一个个被他释放,其中三名武奴捡起其余黑甲卫兵掉落的长剑,散了开来,去释放剩余的奴隶。
所有人都在抢时间,前后不到片刻功夫,所有奴隶便被解开了双手双脚间的束缚。
慕白则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并未有其余动作。
而甲三在释放了武奴之后,毫不犹豫的转身冲向马车,此时马车底下,正有一人双手抱头,面朝地面趴着,看其衣着,正是那名中年奴管。
那中年奴管此时身体簌簌发抖,地上滩了一片湿润,明显是被眼前之事给吓出尿来。
就在甲三冲到马车边之时,先前一直没有动静的马车,陡然一声巨响,马车在巨响声中,四分五裂,爆碎开来,破碎的木片向着四周,四散飞溅。
在那些碎木片中,忽然冲出一抹剑光,在烈日照耀下,光芒闪耀,映入甲三与看向这边的慕白眼中,慕白的双目,被剑光闪烁的眯起。
甲三在剑光闪过之时,双目反而暴睁,横剑挡于胸前,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后,飞身冲来长剑被甲三横剑挡回,而甲三则是在碰撞中,蹭蹭倒退数步,溅起一片灰尘。
抬眼看去,此时马车内的银袍青年已站于车前,倒持长剑。银袍青年并未看向甲三,反而是看着不远处的慕白,语气轻缓,“先前我就看出不对劲了,猜到你们可能要动手,而这一路到广场中,只有此处小巷,是前往广场最近之路,也因为偏僻,动手最合时机。”
说道这,银袍青年微微摇头,露出失望之色,“先前看你比较机灵,毕竟他之前也是随意找的三名贱奴,而你却能在我无法发现的情况下,在甲三身上做手脚,说明你还是比较有头脑的,如果不是你那一顿的身形,我还真发现不了。”
银袍青年之所以不给慕白带束缚双手双脚,完全是因为他自持高傲,有恃无恐。
正说着,银袍青年眼角余光。看到了趴在马车下,簌簌发抖的中年男子,可当他看见中年男子双腿间的那滩湿迹,问着空气中的尿骚味,他脸色都有些变了。
也不说话,随手将手中的长剑,对着中年男子头顶轻轻一送,中年男子随着长剑刺入脑袋,不再动弹,直接没了声息,瘫软下来。
银袍青年抽出长剑,随意甩了甩剑尖处血迹,似乎做了一件微不足道之事,毫不在意,低声自语,“此人是废物,而那些几名卫兵也是废物。”
一直关注这边的慕白,还有甲三众奴见此,脸上都有些变色。
银袍青年,摇头叹息,语气有些有些惋惜,“本打算此行如果顺利的话,将你恢复努力之身,带在身边做一条听话的狗也好。”
说到这,银袍青年忽然神色傲然起来,右手倒持长剑,左手食指点着众人,似在指点江山。
“之前走到巷口之时,我还有些犹豫,最后想想,也罢,看你们是怎么打算的,你们这贱奴,绑在一起也不是我对手!”
甲三平静的看着面前的银袍青年,不为所动,而身后的其余奴隶们,此时双手双脚的束缚已经被解除,那十数名武奴们听见银袍青年所说,眼中闪过愤怒之色,伴随着众人一声暴喝,全都冲向银袍青年。
银袍青年与甲三不为所动,静静伫立着,当众武奴冲到甲三身边时,甲三动了,与众人一同冲向银袍青年。
见此,银袍青年淡然一笑,长剑舞动,剑光飘逸,随手划过冲来的众武奴,伴随着鲜血飞溅,当即就有一名武奴栽倒在地。随着双方的打斗,叮当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慕白与众奴隶们在后面看着,众人均未习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法参与进去。
一刻钟后,双方已经停下,场中能站立之人,不到巴掌之数,只见满地鲜血与断肢,犹如修罗地狱。
银袍青年此时微微有些气喘,只是他那身银袍,有着点点刺目的血迹,沾染其上。银袍有着数处位置被长剑划破,而胸口与左臂处,有着一道细长剑痕,正汩汩流着鲜血。
银袍青年瞄了一眼伤口,眉头略微一皱,随即不在意的看向甲三众人。
此时甲三正剧烈的喘息着,精赤的上身有着十数道伤口,犹如咧开的鲜红大嘴,对外汩汩冒着鲜血,沾染得犹如血人。
而其余武奴比甲三更为不如,甚至有两名已经断去左臂,其中一人持着长剑,其余之人均是右臂被斩,或者身上伤口遍布,如不及时止血,后果可想而知。
银袍青年看着众人,嘴角更为不屑,抽身而上,手中长剑划向甲三。甲三随手一挡,将长剑挡了开来,其余众人,能再战的也是立即抽身上前,再次战在了一起。
而又过了一刻钟后,慕白看着场中对决的众人,悄身上前,似要前去场内参与进去。
身后的孔林见状,面色微变,连追上前去,一把将他拉住,皱眉低喝道:“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慕白微微摇头,目光闪动,对着孔林低声道:“没事,我就上前,看是否有机会抽几下冷子,不会参与进去的,你在这看着吧。”说罢,便不再理会孔林,小跑向对决场内。
孔林略微犹豫一番,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当他们来到满地鲜血残肢附近之时,便不再向前,距离场内之人,不到三丈之远。而此时场内,能再战的也只有三人。银袍青年与甲三,还有一名断了左臂的武奴,只是此人状态明显不好,似乎有着一股意志,一直支撑着他,不让他倒下。
随着银袍青年将甲三的攻击挡开后,长剑笔直的刺向那名断了左臂的武奴。一旁的甲三见此,想冲上前去救援,可还是稍晚一步。那人被银袍青年手中长剑刺入小肚,伴随着飞溅的鲜血,那人应声而倒,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