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场面话说的比谁都好听。”
王铭没有理会,嘲讽和谩骂早就很难再让他的情绪起波动,何况在这里,嘴贫就可以直接解决掉,有几个人会傻到这般程度见人就骂就挑衅?
“场面话,赢了的人才配说,我略胜半筹。”王铭挑了挑眉头不予置否,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去吧,再不止血不用我动手你人就没了。
“我从来不会去记住输掉的人的名字。”
“所以你这意思是你输了我没必要去关注你让我别记仇?”
樊洪:“......”这小子完全曲解自己的意思了啊!
“你叫什么?”
“王铭。”
“好,我记住了。”樊洪展开双臂躺在地上,胸口处的致命血痕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王铭笑了笑,这大概又是自己没听说过的哪家子的秘法吧。
我也想学......
“我樊洪,会打回来的!”
王铭有些唏嘘,这人是脑子有病还是一心求死?真怕自己死的不痛快?不想再生事端,王铭觉得樊洪有什么阴招又在等着自己,向地图上光点的位置行进。
还余9851人......
樊洪望着王铭离开,小腹的部位被划开血肉模糊一片,指尖探入沾满鲜血,樊洪轻轻在地上写了个死字。
你以为的你以为,不过是你以为。
谁告诉你,你看到的是我的全部实力?
一招一式尽皆记在心中,樊洪嘴角弥留着笑意,面容缓缓凝重,褪去之前的愤懑与狂傲。
“王铭是吧?我真的记住了,破绽百出的伪装,你还敢信以为真?”
没有人能将失败弃之不顾,即使是刻意为之。
当伪装成为借口,当谨慎变为歇斯底里,当自以为自己的伪装骗过了别人,别人无法被点破,自己得不到那种阴谋实现的快乐,大家谁比谁笨,谁又比谁聪明?你揭开一层表面,我揭开一层,谁又是真,谁又是假?
伪装?在骗谁?看破不说破,伪装永远是笑话,伪装,足以证明自己,
不!过!如!此!
这里,要的是卸掉所有你自以为是的隐藏与伪装,要的是刀刀见血!
君鲤一身缟素,踩着白绫而来。
“你怎么来了,来看我笑话的吗?还穿一身白,男人一身素可不俏。”
“哦,是嘛。”
“我来,清后。”
一身缟素,只是为了敬一个刚刚死去的神明。
血点染成一束梅花,君鲤蹲下捧起头颅,樊洪的双目暴睁,血滴黏稠着滴下又被拉回,血丝在素衣之上纹上了脉络。
君鲤捧着樊洪,让他的眼睛看着自己半红的衣衫,鲜血染出的梅花极具神采,“那你说,我这红衫白衣俏不俏?”
头颅化作飞灰散去,君鲤甩了甩手,似乎很讨厌这种东西沾染在自己手上,却低头看了看衣衫上的点缀,殷红化作朱红渗入素服内,再无半分血腥之气,虽然,淘汰者的一切都会消失。
————姑辞灼灼黄泉泪,暮颜楚楚血作梅————
“你知道吗,我并不喜欢替人收尾。”
君鲤看着地面新翻起的泥土,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君鲤躺倒在泥土之中,把自己埋了起来,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直到......一只普通的兔子经过。
兔子站起垂着前足,露出凶狠的表情,然而在君鲤看来却很是可爱。
嗅了一下湿润的泥土,兔子举起左前足,拍实了君鲤身上的泥土。
君鲤:“......”
“找我有事吗?”
“嘿嘿嘿,你好你好!”兔子发出geigeigei的怪笑,右爪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一顶黑色礼帽扣在自己的头上,透漏着淡红血管的耳朵被压的垂在了后面,左足伸出,很有礼貌地行了个绅士礼。
“七点钟方向,三百四十一米。”
自己躲藏的方位被准确的报了出来,一名男子跳过几棵树平稳的落在地面。
“我很吃惊,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三百四十一米的,请允许我做个自我介绍,我是一名魔术师,我叫饕鬄缶。”
“我猜的。”男子表情有些古怪,君鲤低头看着兔子,自己所言是真是假,都是刚才的事情了。
“饕鬄。”君鲤咬下字眼,慢慢咀嚼。
“魔术师?”
“是的。”兔子摘下礼帽,再次口吐人言行礼。
“饕鬄家的后人啊......”
“你知道刚才这里为什么爆炸吗?”兔子扭头看向四周,周围的各种擦碰痕迹,破碎的树干,以及那片圆形的小块焦土都让它很着迷,“作为一个优雅的兔子,我有必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礼服不错,我是说兔子。”君鲤不顾旁边站立着的修长身影,掖了掖兔子颈间的毛发。
“哦不不不先生,你不能这样碰我,我有高贵的血统,请你给我对应的尊重。”兔子用左前足推开君鲤的手,君鲤注意到它的脚底应然也是雪白色。
“尊重?至少要用您吧。”君鲤很是平淡,在第一次语言对撞中,自己好像微微落了下风。
“这位小朋友,我的兔子不喜欢别人用脏手摸它。”男子总算开口说话,然而言语之间透漏着一种尖酸刻薄,他在嘲讽君鲤的年轻。
“是吗,我的手的确是脏了”,君鲤很是随意地在长衫上抹了一把,双手伸出颤了颤。
“兔子我来养,你现在走,我不生气。”
“呵呵呵呵,您可真是厉害啊,了不得了不得。”
“少阴阳怪气,最后一遍,兔子给我,你走。”
“放屁!”
君鲤直接伸手揽住兔子的腰肢,礼帽掉落在地,饕鬄缶身上的白礼服轰然炸开,整个人如断线风筝一般飞出。
“噗!”吐出一口鲜血,饕鬄缶快速拉近距离,手指抹开十二张扑克,花色一闪,扑克飞出直夺君鲤,边角处安装的刀刃在微微反射着光。
“兔兔,你叫什么啊?”君鲤再次表现出少年的稚嫩,兔子被挟持在空中,颈头的毛由于身体的重量下压到了一起,像是围了一个小小的围脖,鼻头微微翕动着,和普通的家兔别无二致,十二张扑克擦着身体飞过尽数嵌入身后的树干,带起的气流让兔子的毛发微微摇曳。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连动作都没有就改变了顺子的飞行轨迹?
君鲤扭头看向饕鬄缶,饕鬄缶只感觉浑身被锁定,整个人被牢牢地禁锢在原地,“轰!”迷雾瞬间散开,饕鬄缶的身影出现在礼帽掉落的地方。
“帽子才是你的本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