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在拜亚第七师装甲师完全撤出土墙包围的一刹那,数十米高的泥土巨墙当即向里合拢,它们仿佛被赋予活性一样。
崩盘后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露天部分很快也被泥土所包裹。
它的范围在缩减,变成一座了椭圆堡垒,将四周空间完全锁死。
生长在泥土上的诡异黑紫藤蔓,迅速生长攀附在这座堡垒之上。
两者结合之下,彷若一张铺天巨网,
也彻底封死了凃夫的退路。
“爵士先生,好心提醒你,为了我们的战斗的流畅性考虑,现在无论你是瞬移,或是通过一些秘法逃离,都是无用功。
在幽冥领域的植被范围内,任何传送仪式都没法发挥作用,还请你全力以赴。”
弗朗索瓦在战斗开始之前事先提醒她,
不要想着搞歪门邪道。
想来是上次凃夫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了,打游击似的战斗让这位乐师途径的半神吃尽了苦头。
“这下连回到‘圣玛利亚号’的机会都没了。”
凃夫在心中苦笑了一声。
她手上那张最大的逃命底牌都失效了,现在要跟敌人真正去拼命,还真不太习惯。
这可是以往很从来没有的情况。
好在,晋升半神之后,让她有了敢跟同一层次的超凡者单挑的自信。
”刷啦!”
在这片人工角斗场形成的一刹那,弗朗索瓦便全力以赴放开手脚,抬手便是一道凌厉至极的风刃刮来。
另一只手则是拿着一朵冒着黑色烟火的玫瑰,只要它有所动作,周遭的藤条花朵,生长的欲望愈发旺盛。
正是那件东西控制着那些诡异幽冥植被。
只见她随手挥下,顿时便有无数色泽暗澹,散发死灵气息的藤条“卡卡卡”地从地底下钻出来。
对着凃夫几只手脚便开始缠绕。
后者也不敢大意,在这一时半刻的准备中,只见她腰间悬挂着一根紫色“魔笛”,手中则是紧握着一根珊瑚枝条缠绕宝石的“海神权杖”,
对这种级别的强者对战,自然要用上了她能使用的最强禁忌物,两种禁忌物,也正好能应对对方的手段。
抬手之间,对面剧烈的冽风已经吹到脸上。
凃夫不慌不忙,抬手提起“海神权杖,冷空气骤然下来,与之对冲的强风随之过去,
一轮碰撞之下,彼此都在消耗对面能量。
眨眼的功夫。
只见一睹数米的冰墙生起,顿时挡在冽风之下,硬是没能接近凃夫一厘米。
而她本人则是冰墙之后吹响了魔笛。
“——”
底下那些诡异的幽冥植物,刚想缠绕上来,
顿时被一道巨大的音符阻挡,难听到令人发指的音符。
通过禁忌物的加持后,充分将她的音乐才华发挥。
诡异植被的根茎像是被吸干了营养,一根根色泽或是鲜艳,或者诡异的藤条、花朵,
在那如魔音一般的奏鸣中顿时就焉了下来。
弗朗索瓦听到这乐曲声也是眉头皱成了倒八字,
仿佛失去了生命中什么重要的东西。
“别吹了!”
作为一名专业级别的乐师,弗朗索瓦见最听不得别人在糟蹋这门艺术,尤其是当面吹奏,这已经是在她雷区里蹦迪了。
当即一刻不停地抽出鲁特琴,手掌在琴弦上迅速拨动,让眼前的混蛋重新见识什么叫音乐。
音符跃动,瞬间镇压了所有的噪声。
“吱吱——”
像脑电波的声音迅速扩大。
一圈横扫过后,两方对峙的无论是风刃、冰墙、幽冥藤蔓,亦或者凃夫吹奏成型的巨大音符,顿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一片巨大的空地中,由她拨动的鲁特琴射出的音符,发出“嗖嗖”的响声化作一根根利箭,在发射过程中不断分裂再分裂,数量徒然变多。
一阵诡异箭雨从半空对准目标落下。
它们像是有自动追踪功能的炮弹,凡是接触到东西便发出轰地一道响声,
不管触碰到什么都当即炸裂。
”吹得不错。”
凃夫轻声笑了一下,抬手便使出“指枪”,让空气弹凝练得足够久后。
看准飞来的箭失便直甩手指头,连着数道轰隆巨响,余波波及到防护罩周围,竟硬生生地炸毁了这片巨型土包的上空。
天空依然是一片漆黑,只是乌云笼罩着大地,闪烁的电光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明明不久之前还是晴空万里。
不知什么时候弗朗索瓦便借用天地之力,造就了这可怕的天灾。
染着火光的黑色焰云,夹杂恐怖的雷霆之力噼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那道诡异至极的黑焰雷电由上至下地贯穿下来,蕴含的恐怖力量仿佛要吞噬着天地间所有生灵,
作为始作俑者的弗朗索瓦,只是语气澹漠地开口,
“十亿伏特!”
“轰轰轰——”
毫无规律的电压骤风暴雨般的落下,根本就避无可避。
古斯河周围一公里范围内,凡是雷电砸落的地域,电闪雷鸣个不停。
燎原的黑色焰火更是无休无止地烧灼,凡所见之处尽是一片焦黑。
寻常人碰到这种高压电流来回轰炸,身躯早就被烧成了焦黑。
待到弗朗索瓦疯狂的攻击结束后,在巨大的烟雾缓缓散开后,一个被极厚土壤包裹的身躯慢慢展露出来。
凃夫的脸也从中露出。
那层防护罩也从她身上开始脱落下来,里层则是橡皮之类的绝缘体填充物。
“真够危险的。”
凃夫缓缓睁开眼睛,“空想”出来的泥土、橡胶、木料防护罩,替她削弱了敌人大部分伤害。
饶是如此,几次交手试探也耗费大量灵性跟体力。
跟同层次的敌人交手,容错率极低。
交手试探的这几次都虚虚实实,稍微留有漏洞便是不停歇的暴击,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
要是刚刚真被袭击到不死也要脱层皮。
也是趁着弗朗索瓦停手时,厌恶散开的极短缝隙,凃夫在界域之内立马发动了瞬移,转眼便来到弗朗索瓦面前。
见她刚刚提起手中鲁特琴堪堪防御的姿态,凃夫便沉声开口:
“我有一把可斩神的利刃。”
随着空想的咒语一出,凝造武器的大量灵性从她身上开始溢散。
凃夫忽然感到手中感觉一沉,两只手齐刷刷地握着一柄炙热、烫手的双刃,她手里正握着刀把。
前方是两条锁链,最前方才是这柄武器的刃头,带着尖刺的三段刀,刀身同样被红黑烈焰所缠绕。
没有一点犹豫,凃夫两只手掌激荡,链条当即发出“哐哐当当”的动静。
两柄武器碰撞出“哐当”的清脆一声,弗朗索瓦用以防御的鲁特琴当即被弹飞。
连接铁链的刀刃受到凃夫控制仍然往前途径,利刃在弗朗索瓦身上来回激荡。
即便是在半神之躯被划砍到,也会露出无法恢复的伤口。
”死!”
在凃夫往里面灌入体内仅有的灵性后,锋利的刀身像切豆腐一样轻松地刺进弗朗索瓦身体。
“啊!”
只见她眼睛瞪得极大,似乎快要凸到爆出来。
在一声受疼的喊叫之后,大量血液也溅射了满满一地。
这柄幻化出来的刀具可谓威力十足。
无论血肉、经络、骨头,凡是被这病可斩神的利刃触碰,皆是一刀便削掉。
弗朗索瓦的血液落在凃夫身上,更使她凶性爆发,灌入所有灵性后挥砍了数十刀,斩断对方手脚,刨除心脏,几乎噼砍成了肉酱才堪堪停下来。
“呼~”
凃夫大口地喘着粗气,手腕忍不住地在颤抖。
整个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唯有地面继续烧灼的黑色焰火却没有停止。
在这片被囚禁的区域中烧灼。
“结束了吗?”
回应她的是那滩跟烂泥无差别的半神血肉,不断地发出“咕噜”的响声,翻腾着气泡,
在她眼前竟生生又开始重新凝聚。
带着神性的泥浆血肉,慢慢地“拼接”出一个人型。
被切片的五脏六腑凝合后开始正常运行,断掉的手脚又重新生长出来。
最显眼的便是中心的那颗噗通跳腾的血红心脏。
弗朗索瓦仍是生机勃勃的样子,这种古怪的场面可算让凃夫开了眼。
“怎么可能。”
“不错嘛,这样才有意思。”
回应她的是阴冷的声音,弗朗索瓦明明被削掉的五官又重新在脸上凝聚,
张开因为被切割极大,显得格外狰狞的嘴,
“你该不会不知道,乐师途径的序列4名为是盗火者。
其中一项能力便是无论本体受了多严重的伤势,只要稍作休息便能恢复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