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琪儿成年的演唱会依旧选址在了延治体育场,算是对上次演唱会意外的一次补充。
吴湘和常思雨带着杨瑜在最前排,吴道不喜欢热闹,就和李柯一起坐在高台包厢。
演唱会还差五分钟开始,李柯闷闷不乐的喝着一杯红酒,吴道也不去搭理他,在窗边眺望着整个体育馆,若有所思。
延治体院馆占地二十多万平方,从高空看,宛若捧起的掌心,其设计理念也来自于“托举希望”。
体育场一共分十二个区域,从一到十二逆时针排列,进出口也共有十二个,其中四个临时出口并没有开放,今天能供人进出的,只有八个。
因为上次遇袭的缘故,这次的安保配置足足加强了一倍。各个出口都有安保人员来回巡逻。
李柯一个人喝闷酒喝的难受,多摆出一个高脚杯倒个杯底,喊话道:“过来喝两口?”
吴道转过头来:“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
“上次卓明是怎么进来的。”
吴道把杯中红酒一饮而尽:“上次安保力度其实也不小,何况卓明身上还备有手枪,从监控看,他身上并无藏枪的地方,除非安保人员眼瞎,否则放他进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虽然已经过去了快三个月,但吴道对花琪儿遇袭一事一直没能释怀,又因为是他诱导卓明晋升闻灵境,强杀周南的缘故,宋如展没再和他讨论半点案件相关,也就一直不好着手调查,眼下再次来到体育馆,思绪再次翻涌而出。
三月前,卓明刚从监狱出来不到一周,身边没有任何可以帮助他的社会关系,如此大摇大摆的持枪进入安保森严的演唱会,让吴道不多想都难。
李柯没兴趣和吴道闲扯这些,敷衍道:“过都过去了,你还纠结这个干啥?”
吴道拿起桌上红酒重新给自己倒上了半杯:“负责演唱会安保的是谁?”
李柯晃了晃手中红酒,叙述道:“都是海光公司常备的安保人员,我们不止花琪儿这一个艺人,所以旗下有一家主营安保业务的子公司,常负责保护艺人。怎么,你要查?”
“麻烦你把公司所有安保人员资料给我,尤其是负责那负责天安检的。”
李柯不是宋如展,不会有半点心思去关心这些,只觉吴道小题大做:“我说吴道,你还打算和花琪儿玩多久?”
“你什么意思?”吴道很不喜欢李柯提起花琪儿时轻挑的语气。
吴道身边的几个女人,和李柯走的比较近的是花琪儿和白开穗,但对二者态度,李柯全然相反。
对白开穗,李柯能客客气气,而对花琪儿,他永远冷眼相待。
原因很简单,李柯看不起花琪儿。
就算白开穗父亲名声再臭,李柯依旧会敬重这个姑娘,因为她足够李柯敬重,优异的成绩,独立的性格,高洁的品行。即使离了吴道,白开穗依旧会是那个白开穗,李柯相信她一样能活的很好。
至于花琪儿,在李柯眼里,不过就是一个靠着公司资源编织好的洋娃娃,除了长相一无是处,可
以说无才又无德,根本没有踏进吴家的资格。
若没了吴道,李柯不难想象,她会靠着自己年轻美貌的身体寻找下一个的靠山,直到彻底年老色衰的那一天。
至于她的财富,只要李柯想,翻个手的功夫,就能让她身败名裂,把这十年赚的吐个一干二净。她在这圈子混了十年,背后有多不干净,作为小老板的李柯一清二楚。
这种洋娃娃,海光公司能编出来第一个,就能编织出第二个。
李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道:“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就把话往明白了说。花琪儿就是个麻烦货,你玩够了也该收手了,若让她背后的脏东西牵扯到吴家,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别说你爸那交代不了,到时候要是皇上怪罪下来,你保得住她?”
他抿上一口红酒,继续道:“你想想,当初她才认识你几天,没有半点犹豫,顺藤摸瓜的就攀了过来,你觉得她可怜?我告诉你,这圈子里比她还身不由己的人大有人。一句话,她可演了十年戏!要你真想玩少爷养明星的游戏,我给你介绍几个底子干净,刚入圈的,模样也不比花琪儿差,至少不会给你吴家惹来什么麻烦事。”
音乐的的前奏响起,花琪儿在千呼万唤中登场,整个体育场的尖叫达到了鼎沸,呼唤“琪儿!”的
吴道呼气一声,举杯看向李柯:“喝了这杯,以后别谈琪儿的事。”
他吴道可以滥情,却不想薄情。
李柯认识吴道这么多年了,这话是掏心窝子的,可看吴道意思,根本没想搭理他。
李柯长叹一声:“兄弟……”
吴道直接把半杯红酒一引而尽,李柯无奈举杯回应,彻底无言以对。
二人一起朝舞台眺望而去,花琪儿开场唱着自己最经典的歌曲,流传度不小,全场都在跟着一起合唱,作词作曲都是由她署名,可其实背后都是海光公司请的枪手。
一瞥头,吴道惊奇的发现白开穗在台上弹着贝斯,想来她估计是架不住花琪儿闹腾,被硬拉了上去。
李柯换了个话题:“你说的那个木卜树我托人找了好久,没有半点消息,你再具体和我说说。”
吴道没想到李柯还真费事费力去找了,又不能告诉他真相,笑着敷衍道:“估计不在延治了,他们这种街头歌手想来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你让人去外地找吧。”
李柯觉着郁闷,干脆闭嘴。
台上花琪儿一曲唱罢,音乐骤然一转,整个人体育馆响起劲爆的舞曲,花琪儿也把外套一脱,性感的曲线展露无疑,引得全场尖叫。
随后她开始了长达足有半个钟头的唱跳,全程没有半点停歇,直到音乐停下,她整个人大汗淋漓,喘着粗气朝着台下微微鞠躬,示意要去后台更换服装。
下台前,白开穗被花琪儿推到了前台,她拿着话筒往白开穗面前一杵,轻声道:“开水,事先说好的,帮我应付十分钟。”
白开穗看着体育馆内的人山人海,紧张到整个人都忘了哆啦咪发怎么发音,直后悔为啥要答应白开穗这破事。
演唱会开始前
一个星期,花琪儿一直在头疼找谁做助场嘉宾,偶然听见白开穗炒着小菜哼着歌,灵光一闪,开始自己软磨硬泡的攻势,硬把这姑娘拉到了台上和自己一起受罪。
作为一个音乐少女,白开穗心里还是压制不住在千万人面前表演的向往之情,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下来。后面因为孟玥住院,她连一起彩排的时间都没有,可花琪儿依旧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根本不担心会出现演出事故,白开穗无奈之下,只能硬抱着把贝斯强行上台。
花琪儿简单的介绍了两句白开穗后,很不负责反身下台,把舞台彻底留给她。
白开穗干脆一闭眼,在心头默念“都是白菜萝卜,都是白菜萝卜”一百遍后,开始了一曲贝斯独奏。
白开穗没有唱歌,来了一次整整长达十分钟的贝斯SOLO,姑娘把自己基本上把毕身所学展露无疑。
贝斯这个乐器和白开穗的相性太过于契合,在一众乐器中显得并不张扬,可单拎出来,人们才能发现这低沉的声音能这么躁动人的灵魂。
每一个谈贝斯的乐手都是闷骚的,白开穗也不例外,方才还在紧张的她,随着音乐渐入,整个人彻底摆动起来,再没了往日沉闷的形象。
直到花琪儿换上一身大红旗袍重新登台,白开穗的手指已经微微发颤。
场下掌声雷鸣,包厢里李柯忍不住跟着赞叹道:“妈的,你家这个干什么都是天才级的,这贝斯水准,绝对一流……”
吴道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白开穗,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这老婆还能这样狂野,再一想她平常板着脸的模样,一阵唏嘘。
“李柯,想求你件事……”吴道突然开口。
“说呗,不过先说好,刚才是你自己说的,不提花琪儿的事。”
李柯觉着现在吴道能有求于自己的,也只有和花琪儿相关了,干脆提前把话说死。
吴道摇头道:“和琪儿没关系,你帮忙要给开水出张专辑呗。”
李柯猛然一惊:“你怎么想起这个了。可以是可以,你觉得她会同意,她估计没什么成名的心思。”
“只出声,不露脸,又不是没人干过,只出一张,我估计她心里也有这个念想,至于后续,看她自己怎么想了。”
吴道想起在白开穗房里足足装了一箱半的歌曲废稿,还是想给女孩一个圆梦的机会。
李柯耸了耸肩:“只要你能劝动她,我乐意至极,怎么说我和她还有同学情分。”
“谢了,欠你一个人情。”
吴道再次转头看向白开穗,刚演奏完的白开穗喘着粗气,一双清澈的眸子闪烁着光芒,全是掩盖不住的兴奋。
在如此多的观众前演奏自己的音乐,她心内充斥着满足感,或许花琪儿就是看透了这点,才强行拉她上台,她也想给白开穗一个圆梦的机会。
吴道突然觉得, 要不是跟了自己,这姑娘应该不会停下追求音乐的脚步。
方才的她,比任何时候光彩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