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南枝,你又哭了吗?”
看眼睛红肿的程度,恐怕还不是哭了一小会儿,怕是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
以前慕南枝和林府的人的感情有这么好么?
林氏忍不住想到,虽说以前她也带慕南枝还有慕翎羽回过娘家,但是那时候慕南枝对待林家的人,和对待慕家的人倒是没什么分别,有礼貌,却又有点疏远。
什么时候感情竟然这么深了?
林氏轻轻的拍了拍女儿的背,耐心地说道:“南枝,可是想外祖母了?”
慕南枝的眼睛酸涩的很,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哭了这么长的时间。
现在睁开眼睛,甚至都有点疼。
缓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慕南枝终于好了一点。她呆呆的嗯了一声,而后轻声的说道:“妈,我没事,大概就是有点触景生情而已。”
而已?哭成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而已的程度。
但是林氏没多说什么,她笑着说:“南枝,娘亲知道,你是个重感情的人。今日只是外祖母去寺里烧香拜佛,为临城的老百姓祈福去了,并非身体不舒服。”
她以为慕南枝是因为没有见到外祖母而难受。
“原来是这样。”慕南枝说。
“是啊,就是这样,所以你也就莫担心了。”林氏道:“今天是我们难得回外祖父家里的日子,你该开心一些才是,对不对?”
慕南枝的心情有些沉重。
自己这一路上都没有如此反常过,来到林府之后,反而大哭了一场,甚至现在还要让母亲来关心安慰自己。
他们肯定很担心自己吧。
她擦了一把眼睛:“母亲,我去洗一把脸,很快就和您一起去吃饭。”
“嗯,去吧。”
等到慕南枝梳洗完毕之后,除了眼睛看起来还有一点红肿之外,倒是看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区别了。
慕槐年却还是看出自己的妹妹之前哭过。
他没有多问,而是帮自己的小妹倒了一碗鸡汤。
“一路上你也吃了不少苦,如今到了外祖父家,该好好的补一补身子了。”
说完,慕槐年把那一碗鸡汤都放到了慕南枝的面前。
“东厨为你特意准备的,多喝一点吧。”
慕南枝没有推辞,尝了一口。
味道倒是正好。
只是路上走了太久,她又哭了很久,多少胃口不是太好,所以喝了一点鸡汤之后,又稍微了吃几筷子饭菜,就不再饿了。
慕槐年敛起眉头:“可是饭菜不符合胃口?”要是不符合胃口的话,还是赶紧让东厨记得以后调整菜的味道。
他们还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呢。
慕南枝摇了摇头,抿了一口酸涩的酸梅汤,“只是胃口有些不太好,菜倒是很好吃的。”
她可不愿因为自己,连累了林府的厨子。
慕槐年和林氏听到这话,才终于松了口气。太好了,看来不是饭菜的问题,而是从京城到临城,路途太遥远,慕南枝有些没习惯。
吃完饭之后,慕南枝叫住了慕槐年。
“三哥,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不知道之后可是有空闲?”
慕槐年猜测自己的小妹可能是想询问临城的情况,于是点了点头。
二人来到院子里,丫鬟送来小酒。
慕槐年瞥了一眼自己的小妹:“你能喝吗?”
慕南枝笑笑,拿起酒杯,自顾自地倒了一杯,然后抿了一口。
“若是在王府的话,倒是会有人拦着,让我少喝一点。不过现在这里是林府,而且拦着我少喝点的人不在,干嘛不喝?”
慕槐年:“……”小妹说的怕不是凤瑾翊。
要是凤瑾翊知道他让自己的小妹喝了酒,而且一不小心喝醉了,不知道这位脾气很大的东临王会不会找自己的事。
慕槐年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头疼起来。
他抿了一下唇,刚准备劝慕南枝少喝一点的时候,就听到她轻轻的问道:“三哥,你别担心,凤瑾翊现在又不知道我在喝酒,况且,就算我真的喝醉了……”
她放下酒杯,抬起头望着天上的明月,不知在想什么。
许久之后,她好笑地说:“除非他现在就来抓我,否则一切都免谈!”
然后慕南枝大气地抓起酒杯,一仰头,将杯中的酒喝的干干净。
慕槐年头更大了,只希望这件事别被林府的下人哪天告诉了凤瑾翊。
“你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慕南枝往自己的杯子里又倒了小半杯酒,她漫不经心地晃动着酒杯,轻轻的说道:“是临城的事情。”
到达临城之后,她本想亲自去打听打听。
谁知道触景生情,回到房间里大哭了一场之后,竟然睡着了。
等醒来,天都黑了,完全浪费了一天的时间。
“我倒是猜到了。”慕槐年惬意地品了一口杯中的酒,而后道:“临城的情况,确实有些奇怪。府上的小厮也没有听说朝廷派人过来。”
“凤瑾翊还没有到吗?”慕南枝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除非凤瑾翊他们走的比自己还慢。
可是怎么可能?
若是真的耽误了赈灾,到时候凤星熠可是有一百种方法治他的罪。
到时候可就真的什么都说不通了。
“或者说,他早就到了,但是因为一些原因,隐藏了自己的身份。”慕槐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慕南枝单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之后,点了点头,“这倒是一种可能。之后的事情,还是要麻烦三哥了,毕竟我是一个女儿身,出门在外,还是有诸多不便。”
“放心。”慕槐年道:“你才是应该好好的休息。”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妹,眼底带着探寻:“你今日来到林府之后,情绪太奇怪了,是不是一路上没有休息好?”
慕南枝愣了一下,抿了一下唇:“是啊,半个月的车程,全身都是不舒服的,估计也有这个原因吧。”
她总不能把自己梦到上一世林氏的惨剧,告诉自己的哥哥吧?
慕槐年点点头,他放下酒杯,从她的手中扣下了那一壶酒。
“三哥!”慕南枝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