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就拉着慕南枝的手,离开了房间。
一路上,林氏都欲言又止。刚才她看的分明,自己的大女儿受了多大的委屈,也是担心伤害了慕翎羽的面子,所以才没有说那些话。
她愈发地对自己的小女儿失望。
明明今日南枝过来,便是探望她的,两个人又是亲姐妹,需要划伤自己的姐姐吗?
而慕南枝后面说的话,分明都是在为慕翎羽解释,生怕慕岩英惩罚她惩罚的更重。
“南枝,今日你受委屈了。”林氏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女儿,心疼地说。
“没有的事,母亲您不要太担忧了。”
“你啊,就是心肠太好了,手上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知道给你父亲看看。”要是给慕岩英看了,他刚才肯定不会原谅慕翎羽。
慕南枝笑:“母亲,翎羽是我的妹妹,我当然要对她好一些。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那么难看?”
林氏见状,叹了口气。
送走慕南枝后,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以前,她对两个女儿不偏不倚。现在,她心中的天平却开始逐渐的倾斜。
慕翎羽最近的表现,实在是让她太失望了。
她从未觉得自己的女儿可以让自己这般失望的。又是抛弃了慕府,前去东宫。又是刺伤了自己的姐姐,还胡搅蛮缠,最后还是慕南枝给了她台阶下,她才认错。
这样的一个女儿,就算有血脉关系,她又哪里放心的下。
这还没有出嫁呢,人家的心都飞到了东宫那里去。若是出嫁了,还能帮慕家吗?
林氏说道:“王嬷嬷,帮我将之前给翎羽准备的嫁妆的礼单拿过来看看。”
王嬷嬷:“好嘞,我这就去拿。”
奇怪,今日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怎么夫人要看给慕翎羽小姐嫁妆的礼单?
难不成是要增加什么嫁妆了不成?
很快,王嬷嬷就拿着礼单过来了,林氏接过后,认真地看了起来。
呵呵,一百箱的金银珠宝,一百匹的绫罗绸缎……光是一张礼单,都有足足十丈长,当初她给慕翎羽准备嫁妆的时候,还真是费了心。
王嬷嬷问:“夫人,可是还要给慕翎羽小姐的嫁妆加东西?”
这已经这么多了,再加还要多少啊?
林氏冷笑,却没有回答。加?做梦吧。就算是嫁给太子殿下,如今的慕翎羽也不值得这么多的嫁妆。
对亲人不好,对慕家不忠,这样的人,能从慕府带走这么多东西么?
她终究还不是太子妃,只是太子侧妃。根据北齐的礼法制度,一个侧妃,倒是用不上这么多的嫁妆。
林氏将礼单收好后,放在了一旁:“这礼单,就暂时放在我这里了,我或许还要改改。”
王嬷嬷:“是。”
她离开后,林氏靠在椅子上,单手扶着额心,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太奢侈了,就减到十箱吧。
……
又过了几日。
凤瑾翊与慕南枝从一位国公的家宴上回到府上。
她的脸上此时因为醉酒,染上了一丝红色的晕。
看起来醉人不已。
凤瑾翊黑眸微垂,扫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女子,只见她红唇上也泛着水润的光,让人有些按捺不住。
真是时时刻刻都在挑战他理智的底线。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拉住她的胳膊,而后朝府内走去。
她瞪了他一眼,有些不满意他现在这样粗暴地拽着她:“疼!”她直接说道。
凤瑾翊:“要不我直接抱你进去?”
喝的醉醺醺的,明明在家宴上的时候,也没喝多少。只不过他同旁人谈了几句,回来就瞧见她杯子里的酒已经见底了。
慕南枝偏着头想了想,嘿嘿地笑了起来:“可以啊,要是王爷愿意抱着我的话,总比这样拽着我强。”
凤瑾翊:“……”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双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透亮的光。晶莹剔透的,特别好看。
脸上的红晕,伴随着她轻轻的起伏,几乎在撩拨着他的心绪。
他几乎没有犹豫,就将慕南枝抱到了怀里。她也顺其自然,一双柔软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
她甚至可以听到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周围环绕着的是淡淡的麝香味,沁人心脾。
就在他抱着自己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略带尴尬的声音:“东临王殿下、”
话没有说完,戛然而止。
来者正是宫中的太监——王公公。
凤瑾翊:“……”
怀中的慕南枝也是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半响之后,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凤瑾翊,缓缓地说道:“王爷,您还是放我下来吧。”
她还没有到能躺在人家怀里被外人盯着看。
王公公此时面色格外尴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带着皇上的圣旨来到东临王府,竟然瞧见了这样的一幕。
他移开视线,不敢看过去。
凤瑾翊将慕南枝放下来后,心情多少有些不好。
但是见到王公公,大概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他问道:“王公公,何事?”
王公公这才敢偷偷地朝这边看过来一眼,瞧见已经将人放下来了,于是说道:“东临王殿下,是陛下的圣旨。”
慕南枝愣了一下,而后同凤瑾翊一起行礼。
她有点晕晕乎乎的,酒精让她的意识多多少少有一些不太清醒的地方。
“东临王接旨,如今临城灾荒严重,朕心牵挂百姓,任命东临王凤瑾翊前往临城,代朕安抚百姓,救济灾民,即刻启程,钦此。”
“儿臣遵旨。”
王公公说道:“东临王殿下,如今临城的灾荒情况,格外严重,老百姓流离失所,陛下格外看重您的才能,所以才特意将此事交给了您。”
他将圣旨,递给了凤瑾翊。
凤瑾翊笑笑:“本王会遵照父皇的旨意,救济灾民的。”
等到王公公离开之后,他扶住身旁晃悠悠的慕南枝,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而后叹了口气,干脆将她抱回到了房间里。
慕南枝脑子有些晕晕乎乎,但是意识还勉强能够称得上算是清醒。
她认真地眨了眨眼,然后说道:“明日就要启程啊。”时间可真是够仓促的,他甚至不能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