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恪听了曹大福的言语,冷笑一声,道:“她们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曹大福望望那三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又望望那些穿着布衣的男子,问曹恪:“何以见得?”
曹恪没有回答曹大福的问题,而是问那个年纪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妇:“你们是哪里人?”
“本地人。”少妇强装镇定,说道。
“你们真是兖州本地人?”曹恪神情似笑非笑,凝视着那个少妇。
“不错。”少妇说道,“我们就是兖州本地人,怎么了?”
“哈哈哈……”曹恪忽然仰天长笑,直笑得肚子都开始疼起来了。
曹军中几个兖州籍士兵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少妇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你们笑什么?”
“听听你自己说话的口音,是兖州的吗?”
曹恪又指着自己身后的亲兵,对那少妇道:“我的这些手下大部分是兖州人,你不妨问问他们兖州各地口音都是什么样的。”
少妇见曹恪识破了自己慌言,仍然强装镇定,道:“我等本是外乡人,刚来兖州不到半年,还不太会说本地方言。”
曹恪稍稍转头,询问站在身后的近百个亲兵:“你们有谁知道此人说的是哪里的方言?”
“好像是并州的。”一个亲兵叫道。
少妇闻言,脸色顿时大变。
四旬妇人以及十一名男子似乎是因为老底被对方揭穿,都吃了一惊,呆愣当场。
吕布本人以及他的妻妾都是并州人。
守卫在严氏等人身边的男子大多是吕布当初从并州带出来的家乡子弟。
曹恪冷冷地对少妇等人说道:“我猜得没错的话,你们不是兖州本地人,更不是什么从外乡迁到兖州来的普通百姓,而是吕布的家人和部下。我说得对么?”
十一个布衣男子见曹恪道出了他们的真实身份,情急之下,就要拔刀。
曹军早已将那些人团团围住,并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他们。
众布衣男子见状,只得住手。
曹恪见三女子和十一个布衣男子的表情有异,知道自己猜测无误。
眼前那三女子果真是吕布的家人,而那十一个布衣男子正是跟随护卫的吕氏亲兵。
曹恪望着那位四旬妇人,道:“这位想必就是吕夫人了。”
严氏叹了口气,低下头,似是默认。
那位站在严氏旁边的少妇正是任红昌。
她毫无惧色,问曹恪:“我们正是吕将军家人,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曹恪冷冷道,“我是奉家伯父之命前来搜捕你们的,你说我想怎么样?”
严氏战兢兢的,问道:“令伯父是?”
“曹孟德。”曹恪澹澹地提到了一个名字。
屋内三个女子听到这个名字,不同得浑身一震,脸上都流露出惊恐万分的神情。
眼前这个青年小将军,居然是曹孟德的侄子!
那曹孟德据说十分残暴,还是个色中饿鬼,咱们落到他的手上,弄不好连命都没了。
曹恪见众女子听到“曹孟德”三个字居然这么大反应,不禁生出一丝怜悯之心,对她们说道:“放心,只要你们老老实实的,我可以保你们平安无事。”
说完,将手一挥,喝令左右:“将他们给我全部拿下!”
数十名曹军士兵的一涌而上,作势就要拿人。
吕布军十一名士兵见曹军悍卒举起弓箭对准他们,都不敢动弹,只得乖乖地站在原地,束手受缚。
曹恪待自己的亲兵将十一名吕布军悍卒全部生擒捆绑,便作了个请的手势,对严氏道:“吕夫人,请!”
严氏叹了口气,招呼任红昌和吕绮玲,要她们动身上路。
曹恪这时忽然改变了主意,只打算带严氏去见曹操,让任红昌和吕绮玲暂时呆在这里。
为什么呢?
因为自己的便宜大伯好色!
曹操并不是后世某些人想像的什么人妻控,只喜欢已婚少妇,而是无论人妻还是处女,只要是长得漂亮的,他都会动心。
任红昌和吕绮玲现在尽管蓬头垢面,却不减倾国之色。
万一曹操见到她们,春心荡漾之下,就要将她们收入房中,那又如何是好?
曹恪希望将那两个女子留在自己身边,不希望交给曹操,反正自己那个便宜大伯之前就许诺要将吕布的家小发配给自己为奴。
不过自己只是想纳任、吕两位女子为妾,并不是要她们给自己为奴。
为了不让曹操看到任、吕二女,曹恪决定让她们留在这里,并安排曹大福带十名士兵在此看守。
曹大福等人是曹恪的心腹,是值得信赖的。
至于严氏,长相一般,年纪偏大,曹操应该提不起兴趣的吧?
打定主意,曹恪便要严氏随自己去白马县寺见曹操,任红昌和吕绮玲留在这里。
他又命曹大福领十名亲兵在此看守任、吕二女。
至于另外十一名吕布部士兵,曹恪准备等回城之后再移交给战俘营,由曹操处置。
对于曹恪的安排,严氏不敢违抗,只好与自己的女儿泪别,随曹军回城。
……
当天下午,白马县寺,曹操的临时住处。
典韦轻轻推开房门,走到曹操面前,禀道:“安俨公子找到了吕布的妻子,并将她带到了县寺之中,现在就在门外。”
曹操闻言大喜,疾步走出房门,想要看看吕布的正室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他走到门外,见曹恪身边站着个四旬妇人。
那妇人尘土满面,身上布衣脏兮兮的,发出难闻的臭味。
曹操端详妇人一阵,不由得皱皱眉,同时用手在鼻子面前挥了挥,试图驱散难闻的气味。
眼前这妇人,真是吕布的正妻?
曹恪见曹操似乎有些讨厌严氏,心中暗喜,表面却不动声色,拱手禀道:“小侄已经将吕夫人找到,幸不辱命!”
严氏战兢兢的,向曹操施了一礼。
曹操客气地朝严氏点了点头,又问曹恪:“只找到了吕夫人?”
他似乎有些奇怪,“吕奉先不是有个女儿么?”
“吕家小娘子目前被小侄关押在城外一座里坊之中,由专人看管,小侄没有将她带来。”
曹操“哦”了一声,问道:“为什么?”
“吕家小娘子在逃亡过程中患病,不能行走,小侄怜香惜玉,就自作主张,准许她在那座里坊中休养。”曹恪编了套慌话来哄曹操。
曹操将信将疑,稍稍转头,询问严氏:“是这样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