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脱下了衣服,动作没有任何生疏,表情没有任何尴尬。
直挺挺站在南国的面前,仿佛这种行为已经发生了很多次···
南国立马想到了院长,在病房里和大家闲聊的时候,南国已经从小鹿的口中得知了兰兰和院长的关系。
小鹿唾沫横飞的时候,陈教授和老闷都很沉迷其中,唯独南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是什么才让一个女人对权力中心如此沉迷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
南国目不转睛地说。
“那你找我干什么?”
兰兰面色不改地回答。
“我就是想和你聊聊。”
南国细致入微地说。
“躺着也能聊。”
兰兰坦诚相见地回答。
“你···太客气了!”
南国脸红了,也看的差不多了,这就把眼睛转向了别处:
“把衣服穿上。”
兰兰穿好了衣服,南国再回头的时候小声嘀咕:
“这么听话···”
兰兰又开始解扣子了···
南国慌忙制止,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好了,这个叫兰兰的女人实在让人慌乱,而且···她也太平易近人了吧!
“别别别,你穿好,穿好···我···好家伙你有点好客了我跟你说。”
南国说完自己都害臊,怎么兰兰会是这样一个女人呢?
兰兰不说话了,她在等候南国的“指令”,南国缓了好半天才把脑海中的景象一扫而空,他问:
“你给我说说疯人院的构造和各个部门的具体情况吧,我现在是院长了,应该熟悉这里的环境,这次叫你来也是为了这个,不是···不是为了那个···”
兰兰观察了一会眼前的院长,最终叹了一口气,她从旁边的柜子上拿出很多名册,上面记录了疯人院的各种名单,有患者的,也有医生的。
兰兰开始给南国讲解疯人院的具体部门,有设备部,有医疗采购部门,但由于人手不够,这两个部门合并了,还有药剂室,由于李梦露失踪现在暂归兰兰本人负责,以及患者部门···
兰兰娓娓道来,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南国很难把刚才的景象联想到一起,但他很佩服这个女人的胆识。
等到兰兰讲完,南国也差不多了解了疯人院的具体构造,这时候他话锋一转:
“你为什么···会和院长···”
兰兰放下了手中的资料,她说:
“这是我的工作。”
“你的工作就是和院长发生···”
南国说了一半就止住了,这话不好听,他本不该这么问。
兰兰没有丝毫介意,好像知道南国会这么问,她说:
“无论是谁,坐在你这个位置上,我都可以献身,这是我的职责,也是你们的需求,男人不都是这样吗?”
兰兰的平静让南国汗颜,也让他对兰兰的过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问:
“说说你的故事吧。”
兰兰怔了一下,然后坐在沙发上,望着灰白色的墙壁说:
“几年前我来到疯人院,就被当时的院长给···”
兰兰说,当时她来到疯人院,就被当时的院长侮辱了,但是由于院长位高权重,她根本没有申诉的可能,她也知道这是门罗集团的产业,无奈之下,兰兰选择沉沦堕落。
每一任院长都是她来负责接待的,基本上每一任院长也都曾对她有过不轨的举动,可她从没选择过反抗。
“为什么?为什么不去报警啊?!”
南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兰兰听南国这么说,冷笑了一声说:
“男人都是这样,事后都会表现出悲天悯人的样子,甚至还有人说要娶我,笑话,简直笑死人了!”
兰兰的冷笑让南国有些不忍,他觉得兰兰隐瞒了很多事情,到底是什么才让她自甘堕落的呢?
“我报警又有什么用?集团的人会放过我吗?会放过我的···算了,你坐在了这个位置上慢慢就会懂了,我是集团的私有财产,我就一个工具,除了被使用,没有任何多余的价值。”
“不是这样的···”
“什么不是?你们这些男人可以从我身上得到满足,我也能得到权利,更能赚到理想中的数字,这不好吗?与其被洪流摧毁,我倒觉得和光同尘是一个进退可行的选择。”
兰兰自嘲地摆摆手,然后站起来换了个语气:
“你也会的,男人都一样,有需要的时候,你可以来找我,还有其他事情吗?”
南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兰兰转身离开,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厌恶,就像她厌恶之前那些院长一样。
南国的心情很糟,兰兰的话让他无力反驳,之前那些院长的做法又让他感到愤慨,可兰兰这个女人对男人的看法已经根深蒂固了,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打动的。
即便她能感受到南国的不同寻常,但这也改变不了她对南国的态度。
南国摇头叹气,这栋办公楼确实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南国拿起手中的资料,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不愿去联想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地下室,还有那些隐藏的罪恶,都让人无比憎恨,南国想要出去透透气。
关于兰兰的过往,他也有了好奇,一定要找个时间弄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敌是友现在还不好妄下定论。
南国拿着资料,按着上面说的设施开始熟悉环境,药房,仪器室,采购部门,门卫以及护士的办公区域···
路上很多人跟南国打招呼,南国应付了事,最终站在了疯人院的大门面前···
南国放下手中的书,眼神中迸发出异样的神采。
为什么要去了解这些?
自己长久以来的目标不就是逃离疯人院吗?
自己在做什么?
推开门走出去就好了啊!
南国激动异常,这扇大门关着他的自由,门外是全新的世界,也是一切重头开始的理由,反正现在他是院长了,难道就不能出去吗?
谁能拦他?
谁又敢拦他?
南国摩拳擦掌,兴奋的感觉让人澎湃,他喘息着走向大门,自由的号角在心中响起,终于到了今天!
“院长,马海找您,说有急事。”
护士长芳芳突然出现在南国的背后,有些煞风景的感觉,南国被喊住了,愣了一下回头,芳芳奇怪地问:
“院长您怎么了?要出去吗?”
兰兰不知道疯人院里的内情,她只是一个工作人员,领着微薄的薪水勉强度日。
南国点点头,提到马海,自然也想到了老闷他们,自己这么一走了之,那他们呢?
算了,回去见见马海,反正自己一定要先离开,跟他们打好招呼,等着再想办法把他们救出去。
“找我干嘛?不是刚见过吗?”
南国有些奇怪,但也没停,转身从大门前离开,暂别自由,回到了病区的位置。
来到了马海的病房前,南国推开门,观望着背对自己的战友。
马海的桌子上那是什么?
一对···手镯吗?
马海回过头,南国不知道马海找自己做什么,于是自顾自坐在椅子上说:
“找我干嘛?”
马海指了指桌子上的镯子说:
“戴上吧,咱俩一人一个,以后算是拴在一起了,这是礼物。”
南国笑着把手镯拿起来,上面还有液晶显示屏,挺稀罕的玩意:
“你还挺有心,得嘞,谢谢啦,等我出去以后肯定会来救你。”
南国戴上镯子,吧嗒一声,扣环锁紧。
南国尝试着挥挥手,看到上面的液晶屏也亮了起来,显示出一串数字。
2160···
心率还是计步器?不太准呀好像,南国琢磨不透这串数字,这时候马海坐在南国的对面,把另外一只镯子也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出去?你出得去吗?”
马海的话有些凄冷,更有些自嘲的意味,南国笑着说:
“我可是院长了,说出去不就出去了?谁还能拦我?”
马海无奈地说:
“咱俩谁也离不开。”
南国不知道马海是什么意思,马海看了看手上的镯子说:
“这个镯子装着距离感应装置,咱们一旦离开疯人院大门一百米就会自行引爆,威力也不大,就是能把咱俩给炸死。”
“什么!”
南国噌地一下站起来,看看手腕上的镯子,恨不得用它砸死马海。
南国拼命想要解开,但是他悲哀地发现根本没办法取下来···
“你他妈有病啊,自己想死怎么还拉着我!赶紧给我拿下来!”
南国快气疯了,临近自由的一瞬间,自由却随风而去?
那努力这么长时间图个什么!
南国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连蹦带跳,使劲想要砸烂这个该死的手镯,马海平静地说:
“里面还有自毁装置,你最好轻点,你把它弄坏了,我的也要爆炸。”
“你···你···!”
南国脸都绿了,伸手指着马海,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了,他又急又气,不甘心地大喊了好几声,终于是萎靡在了椅子上:
“你到底要干嘛啊,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马海摇摇头,看南国终于冷静下来,这才开始解释:
“这个镯子是杨毅派人送来的,就知道你可能会跑路,毕竟有过前车之鉴了,就来了这么一招,我也有一个,咱俩谁都跑不了。”
“那你不会不戴啊,不会不答应啊!”
南国气的想要砸桌子,却又不敢用力,真是哭的心都有了。
马海摇摇头,无奈地说:
“你以为我不想?咱俩要是不戴上,回头他就能安排人把咱俩给弄死你信不信?他们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真以为坑到了一个院长的位置你就能好过了?”
这倒是实话,南国撑着脑袋,虽然气愤,但他无话可说。
不甘心,真的是不甘心。
好不容易走到现在,却被一个手镯给锁住了,南国脸色发白地说:
“这个镯子···到底是···”
马海说,杨毅准备了这个装置来对付他们,为的就是不想南国跑路,就像协议达成时商定好的一样,俩人是有义务也有责任的。
一是要逆转亏损,这也是最重要的。
二是要把丢失的那笔钱找到。
这两条缺一不可,只有达成了,手镯才能取下来,他们也才能离开疯人院,否则,就得一辈子戴下去。
“那这串数字是啥意思?”
南国无奈地指了指手镯上的数字,马海也叹了一口气,他说:
“这是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