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瓮声瓮气,俩人惊愕回头才发现原来是傻子,他回来了?
怎么回事?
南国赶紧冲上来死死捂住傻子的嘴让他不要再发出什么动静,然后把老闷给扶起来,俩人使了个眼色,带着傻子赶紧从屋子里跑出来。
傻子在这可就不能乱说话了,他那嗓音跟牛犊子似的,万一被隔壁的李柏日听见,三个人谁也好不了,所以赶忙把他给带了出来。
三个人沿着原路回去,钻过了矮墙回到草坪上,一路上慌慌张张连话都没来得及多问。
南国很诧异,傻子可是刚把王医生给“掰断”了,故意杀人,怎么就能如此堂而皇之地回来呢?
老闷却没什么太多的意外,俩人把傻子按在椅子上,南国问:
“你怎么回来的?”
傻子呵呵笑着,好像一点都不以为然,他说:
“他们送我回来的。”
“谁?”
傻子挠挠头,表示自己不太清楚,南国和老闷对视一眼,这也太不对劲了,怎么会这样?
难道说现在疯人院的权限都能不受外界的干预了?
正是琢磨不透的时候,还是老闷脑子活泛,他让傻子把自己那天的经历都说一遍,傻子点点头,这就把事情讲了出来:
原来傻子那天被警卫带走,可是没少费功夫,一群人卯足了力气才把他给按住,这件事情甚至牵动了院长,院长第一时间跟外界联系,警方没过多久就派人来了。
带走了傻子,傻子在路上倒也省心,没再惹祸,被送到了派出所,警察也很无奈,从傻子叙述的语气里听得出来,这样的事应该之前也曾发生过。
傻子被扣押在警局,等待上面的处理意见,傻子说每次他坐在警局里没过多久就会有人来电话。
果不其然,上面的通知下来了,让民警带这傻子去做检查,于是民警带着傻子辗转去了其他医院。
其他医院的医生好像也认识傻子,检查了一遍,得出的结论是智力不健全,伴随有精神障碍的症状,属于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
这样的人该怎么处置呢?
医生建议把傻子送到其他地方看护治疗,因为联系不上傻子的亲属,于是民警带着傻子回了派出所,跟上面请示这件事情的处置办法。
上面的人很快下达处置建议,说春天镇有个精神卫生康复中心···
于是傻子在外面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而疯人院的院长对这件事情也没表态,当天把交接手续再办了一遍就让傻子重新住院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傻子回了疯人院,老地方,老套路,又躲在这里等待别人找他。
南国听到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么大的案子怎么说压下来就压下来了,难道说傻子有什么背景?以至于他可以忽略掉司法部门对他的裁决?
那也不应该规避责任呀,南国疑惑不解,这就请教老闷:
“傻子之前的经历你都清楚吗?除了那些流言蜚语的版本。”
老闷摇摇头,好像在思索什么,过了一会才说:
“傻子以前可没少惹事,这样的事故也不是没发生过,不是说过嘛,后花园的墓碑有不少都是傻子的作品,我也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说完,老闷站起来拍拍腿:
“算了,反正都回来了,还记得我说过的吧,这里的人到死也不能离开,天大的篓子也没用,李柏日刚才打电话说的话应该就是指他,咱们也回去吧。”
南国百思不得其解,疑惑地说:
“这···”
停顿了一下,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南国看向傻子:
“对了,你是怎么跑到那个办公室的?我来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
傻子还没说话,老闷就解释给南国听:
“你以为这破墙我是从哪知道的?还不是跟傻子玩捉迷藏才知道的,得了,回去吧,一会警卫和护士看到不到人又该来找了。”
南国和老闷正要起身回去,南国又站住了,他想了片刻,看了看傻子,又望了望远处医生的办公区域,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老闷看南国那样子有些奇怪,于是问:
“想什么呢?”
“我想···既然傻子杀人都不用承担责任,那不如···”
老闷眼睛都瞪圆了,张口就说:
“作孽呀,你该不会是想利用傻子把李柏日也给除掉吧?犯不上呀,电击你一次就要他的命?”
南国也在迟疑,他不知道这样做好不好,但他很有想法!
老闷可不想南国再害人,赶紧拉着他和傻子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三个人刚刚回到病房,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
正是李柏日。
李柏日站在门口,身边还站着一些小护士和警卫,看到三个人回来了,李柏日没有说话,他好像在审视着南国。
南国握紧了拳头,他觉得很愤怒,但又很无力,把眼睛闭上,他说:
“你是来找我的吧,有什么直说吧。”
李柏日的眉头皱紧,看了看旁边摩拳擦掌的警卫,示意他安静。
想了片刻,李柏日从兜里掏出了一粒糖,没有搭茬,而是看向了旁边的傻子,把糖递过去,李柏日说:
“吃糖吧。”
南国的眼睛猛然睁开,他一把将李柏日手中的糖果打掉:
“不能吃,这里面加了药,你没经过家属同意就给他喂药,这就属于投毒了!而且傻子根本不需要吃药!”
傻子还在傻笑着,老闷识趣地把目光送向了别处,气氛很凝固,护士和警卫的表情很复杂,但没说什么。
有些话说出来就不是原来那么简单了,南国一怒之下到底是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时候李柏日皱紧的眉头忽而有了松缓,他慢慢弯腰,把地上的药捡起来说:
“你真以为,我也像王大夫那么蠢吗?这只是个糖果而已。”
说完,李柏日把糖衣剥开,含在了嘴里,一阵冷风吹过,南国无言以对。
“带他下楼。”
李柏日冷哼一声,转身朝着电梯的方向去了,南国这才注意到,小护士和警卫的身后,摆放着一把破旧不堪的束缚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