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池庄主的钱我可不能要,我这就给您!”
说完,钱六爷马上伸手从怀里把池中天给他的银票和金子都给掏了出来,然后就放在了地上。
池中天摇摇头道:“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少在这里给我磨蹭!”
“是是,我不磨蹭,不磨蹭。”钱六爷马上就老实巴交地应了一声。
“第一,先让人给我找一身干净的衣服,现在立即马上!”池中天突然说道。
“啊?”
钱六爷显然没想到池中天第一个要求竟然这么简单,惊讶之余,心里狂喜不止,赶紧就站起来跑到后面,不知道从哪里翻腾了一阵,然后抱出了几件衣服说道:“池庄主,这是船工们穿的,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很干净!”
池中天这时候早让浑身湿漉漉的衣服给弄得难受极了,看到干净的衣服,哪还顾得上挑三拣四,直接拿过来就换上了。
自然,他也没避讳钱六爷,都是男的,当面换个衣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看看,我这银票都泡水了,油布包都漏了。”池中天掏出一个淡黄色的油布包,对着钱六爷抱怨道,一般来说,油布包是不会进水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油布包竟然漏了,于是,里面的银票也遭殃了,好在,不算严重。
等到把湿漉漉的衣服全部换下来之后,池中天顿时觉得浑身一阵舒爽,然后就将换下来的一堆衣服随手扔在了一旁,反正也没什么好衣服。
“这第二件事,就是你得跟我走一趟。”池中天换完衣服之后,笑嘻嘻地说道。
“走一趟?去哪里啊。”钱六爷神色紧张地问道。
“哈哈,别这么害怕,你跟我去一趟顺庆府,然后,我让府衙里的画室根据你的描述,把那个蓝衣人的脸画下来,记住,我这不是跟你商量,懂吗?”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懂,我明白。”
不知道为什么,在池中天面前,钱六爷竟然一点反抗地心都没有。
其实钱六爷也不是不是武功,相反,他的武功还算不错呢,要不然,也不会是水鬼的头目了。
但是,武功再如何,比起池中天来,还是相差太远了,最主要的,是池中天身上那种随着时间和武功境界的提升所发出来的气势,是常人无法具备的。
没多久,池中天就和钱六爷一起,回到了顺庆府中。
一进府衙,池中天马上就让人把蒋先达给找来。
自从尊王离开之后,蒋先达也就重新回到了府衙之中。
池中天让钱六爷在一旁等着,随后他就朝里面走去。
在府衙正堂门前,池中天就恰好遇到了正走出来的蒋先达。
“池将军,您回来了。”
“蒋大人,事不宜迟,府衙里有没有画师?”
“画师...有。”蒋先达答道。
“蒋大人,烦请你马上找一个最厉害的画师前来,我有要事。”
见池中天说的如此颜色,蒋先达丝毫不敢怠慢,赶紧就让衙役去找了。
过来一会儿,一个画师就带着东西,匆匆前来了,这些府衙中的画师,平时大多都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只有遇到了一些重大案情,需要画出罪犯画像的时候,他们才会来。
根据口头描述,来画一个你从未见过的人,这种技法,可不好学,至少池中天觉得自己是学不会的。
蒋先达简单吩咐了几句之后,池中天就从外面把钱六爷带进了一间屋子里,画师已经等在这里了。
“赶快说,说仔细一点。”池中天对钱六爷说道。
这个时候,钱六爷心里有一肚子的疑问,比如说池中天怎么能大摇大摆地进到府衙?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把府衙的画师给找来?
但是,时间不允许他有这些疑问,换句话说,他就是有时间去想,也肯定想不明白。
“好,嗯...那个人,眼睛不大...嘴巴...”
在钱六爷慢慢地描述了一阵子之后,画师的笔下,也逐渐勾勒出了一幅人脸。
又过了一会儿,画师便开始询问一些细节,比如眼睛是细长的还是圆润的,嘴唇是不是厚,眉毛是否粗犷等等。
等到一切细节询问完之后,画师又开始在纸上修修改改,好半天之后,才轻呼一声口气道:“好了。”
池中天一直等在旁边,听说画好了,赶紧走过去拿起了纸,自己先看了半天,然后才问道:“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钱六爷接过纸,看了一会儿之后,点头答道:“没错,虽然有些地方不太像,但基本上已经能看出来了,就是这个人。”
“好。”
池中天听到他的回答之后,就把纸折了起来,顺手塞进了袖口里,而后说道:“你回去吧。”
“我...我可以回去了?”钱六爷犹豫地问道。
“回去吧,我答应不杀你,肯定不杀你,但是,如果这个人再来找你,你要马上来这里告诉知府大人,另外,如果这段时间还有人找你凿船的话,你也要给我留心一点。”池中天说道。
“放心,池庄主交待的事情,我一定办好!”
“千万不要想瞒着我,我在武林中是什么地位,想必你很清楚,如果你要是敢骗我,那么我保证一天之内,让你和你的手下,都上西天。”池中天语气阴森地威胁道。
“池庄主说笑了...我不敢造次,不敢造次。”钱六爷小心翼翼地答道。
“你走吧。”见说的也差不多了,池中天就摆摆手,把钱六爷打发走了。
其实,按照池中天以前的脾气,这个钱六爷手下的水鬼惹出了这样的事,池中天肯定会一剑杀了他,但是,现在池中天想的更多了,钱六爷不是主犯,也就是说,他不是罪魁祸首,他充其量不过是个打手而已,要打谁,谁让他打的,他一概不知,而且,他也付出了自己手下一百八十条人命的代价,比起神武龙扬卫的人来说,死的可多太多了。
把钱六爷放走,就等于是放了个诱饵在那里,只要那条“鱼”不死心,就总有咬住鱼饵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