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脉的李一指,这次把脉不仅是用一指,连三指都用上了,而且摸了一次又一次,始终眉头紧锁。
好半天,李一指才叹了口气:“腕脉难寻,确实如郭教授所说,病人油尽灯枯,恐怕是……除非有奇迹出现,但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霍英章立马追问:“什么奇迹?”
李一指神情有些向往地说:“上古夺命神针,我只见到了一次。对了,那位神医应该就在仙都市啊!他叫叶骄阳!曾经在市一院出现过!”
霍英章愣住,敢情自己一直把真菩萨当成了泥菩萨啊!
他急忙看向叶骄阳:“叶先生,麻烦你出手。”
李一指霍地站了起来:“原来师傅也在?太好了!病人也许就有救了!”
叶骄阳微笑道:“我来试试。”
郭一鸣纳闷道:“李老,你开什么玩笑?什么师傅?你治不了,竟然让一个毛头小伙子出手?这太离谱了!”
李一指却用颤抖的双手,握住叶骄阳:“师傅,无论如何,请务必再施神针!霍老为仙都市做出了杰出贡献,德高望重……”
叶骄阳摆了摆手,走过去握住霍老爷子的腕脉,只诊断了十秒钟不到,便向李一指一伸手:“银针。”
“哦哦!”李一指有些慌乱地,赶紧把银针递给了叶骄阳。
然后,他便双眼放光,象是看到了二八年华的大闺女,在面前展示魅力似的,不错眼珠地看着叶骄阳施针。
郭一鸣的两个学生,则是难以认可:“这简直就是胡闹!李老脑子出问题了吧?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李老竟称为师傅?”
“是啊,就算从娘胎里就开始学针灸,还能比李老更厉害?”
“不知道他是怎么把李老给糊弄了。”
“闭嘴!”霍英雄厉声喝道,“不要影响叶先生施针。”
霍英章谨慎地说:“二哥,这位叶先生出手,有把握救活老爷子吗?”
霍英雄瞪他一眼:“你打仗,有把握必胜吗?你抓捕罪犯,有把握肯定能抓住吗?”
显然,霍英雄对叶骄阳的医术,有着极大的信心,他如此反问的意思是,如果叶骄阳不出手,这些人不都是白废的吗?!
霍英章尴尬了一下:“呃。”
此时的李一指,眼睛盯住叶骄阳的手,口中喃喃着:“两针分阴阳,夺魄!四针分四象,夺魂!八针分八卦,夺命!这就是真正的上古夺命神针!今日复见,李五味今生有幸,今生有幸啊!”
郭一鸣和他的弟子们,听到李一指的喃喃自语后,觉得李老对这个年轻人如此推崇,实在不可思议!
不懂针灸的郭一鸣和霍家兄弟,只觉得叶骄阳的施针手法,奇幻无比,速度飞快!
两针!四针,八针!然后又是两针,四针,八针!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病人的呼吸明显地平稳了许多,苍白的脸色,似乎有所恢复。
而叶骄阳的手中,还剩下了最后一根银针,只见他神情凝重,这一针上似乎带了千钧之力,运功良久之后,猛然扎下,正是病人的心脏部位!
郭一鸣顿时瞪大了眼睛:他竟在心脏部位下针?!
“一针定乾坤!好!好啊!上古夺命神针,真的能够从阎王手里,把病人的性命硬生生夺回来!霍老有幸矣!”李一指抓耳挠腮,兴奋不已,“师傅,不知这夺命神针,能否传给我?”
周围的人,都被李一指的表现给洗脑了,对叶骄阳的所谓‘上古夺命神针’,也都充满了期望。
此时的叶骄阳,汗如雨下,身体竟然微微地在颤抖!
李一指立刻拨开众人,搬过来一把椅子,放在叶骄阳身后:“师傅,请坐。”
然后这位白发老人,竟然扶着叶骄阳,让他入座。
然后还拿过一条毛巾,为叶骄阳擦拭脸上的汗水。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谁也不敢随便出声,就等着奇迹是否能出现了。
突然,病床上的霍老,身体一阵轻微的颤抖!
脸色突然转红,似乎在微微地挣扎着!
叶骄阳突然睁开眼睛,双目如电,只看了一眼,就立马跳了起来,上前一把抓住霍老的肩膀,将他的身体侧翻过来,在他的后背上,轻击一掌!
“啊……咳咳,吐!”霍老咳嗽两声,吐出一口浓痰,霍然睁开了眼睛!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霍英章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真的救活了!
叶骄阳扶着霍老,让他躺好。
霍老的眼珠子转了一圈:“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看西洋景哪!”
“哈哈!”霍英章带着眼泪笑了,“老爸,你又活了!”
霍老翻个白眼:“我这不一直活得好好的么,怎么叫又活了?”
此时叶骄阳这才开始起针,霍老看到自己身上扎了那么多针,瞪了叶骄阳一眼:“小伙子,你这是拿老夫练手玩呢吧?扎这么多针。”
“哈哈!难得有霍老做我的针靶子,我练练手也正常,委屈霍老了。”感觉到了霍老的幽默,叶骄阳也是笑容满面。
李一指认真地说道:“霍老,如果不是叶先生施展上古夺命神针,你恐怕就醒不过来了!”
“哟呵?李一指,难得见到你这么谦虚的样子呢!看起来,是我把你也给难住了?”霍老微笑道。
李一指象一个小学生一样,站在叶骄阳身边,肃然说道:“是。霍老的病,我李一指无能为力,幸好有叶先生在,不然就回天乏力了。”
西医泰斗郭一鸣师徒三人,目瞪口呆,好半天仍然处于凌乱之中。
他们都是终生学习西医的,从来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什么奇迹发生。
但今天,奇迹就在他们眼前发生了!
他们的脑海里,忍不住一遍遍地回忆叶骄阳的整个治疗过程,从施针到激出那口浓痰,这一系列的步骤,既有必然性,又有偶然性。
尤其是最后激出那口浓痰,这手法看似简单,但无论是时机,还是胆量,都需要极其丰富的经验和精确的诊断!哪怕是换了郭一鸣,在那种情况下,也不敢随便摆弄霍老的身体!
应该说,叶骄阳的整个施治过程,既有他精绝的中医术,又有着精准的诊断力,才会在治疗过程中,随手施为,便是奇迹。
“小伙子,我饿了,你能不能陪我吃顿饭?”霍老看着叶骄阳。
“好啊!不过,霍老,您可不能吃太难消化的东西。”叶骄阳微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