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道:“什么条件。”阿梅莎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说道:“离开之前,不许告诉陈默我们今天说的话。”李秀宁不解的道:“为什么?”阿梅莎道:“你不用管,只要照做就好,这点不是很难吧?”
李秀宁回来时,就已经很晚了,也没跟陈默说什么,自己一个人在房中折腾,东寻西找,陈默抱着双臂靠在门口,看着李秀宁在房间里翻腾许久,李秀宁似乎有些着急,但是看陈默站在那里,欲问又止,自己又开始接着找寻,一边找一边自语道:“能上哪里去呢?”陈默心知肚明,嗤笑道:“找什么?”
李秀宁无踌躇良久,忐忑不安的说道:“你的发环,不知道掉到哪里了。”
其实她也心知肚明,想到很有可能是哪玩去见阿梅莎时丢在她哪里了,所以不敢说,自己报一些侥幸在房中翻找,期望自己其实是掉在房间里了,心知陈默把这个东西视若性命,越发不敢说她把东西掉在宫里了。
陈默撇嘴道:“你才知道不见了?”李秀宁苦笑道:“我早几天就知道了,以为掉在房间里了,就是没有顾上找。”陈默哼了一声,说道:“你不是把她送给阿梅莎了吗?”
李秀宁心想果然如此,嘴上却说道:“怎么可能,那是你送我的,我怎么会送给别人?”陈默从怀里掏出发环,说道:“那为什么会在阿梅莎手里?”李秀宁看到陈默手中的发环喜道:“原来在你这里,吓我一跳,还以为丢了。”
说着她伸手就要接过,陈默一缩手,收回了发环,说道:“我觉得你该给我一个解释。”李秀宁笑笑,说道:“估计就是那夜喝多了点,不小心丢了。”陈默不满的嘟着嘴,说道:“就这样?那你这两天尽往她哪里跑什么?今晚还要去,为什么,我们都要走了。”
李秀宁舔舔嘴唇,目光有些无奈,看着眼前用乌黑的眼眸凝望着她的陈默,便有些心虚,目光躲闪着,说道:“没什么,等过两日我告诉你。”陈默道:‘我现在就要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
李秀宁却道:“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陈默一怔,说道:“你还没跟我解释呢!”李秀宁整理衣装,向外走去,说道:“回来跟你解释嘛。”
陈默眼看着她离去,不觉一肚子委屈,又不好拦着,气怔怔的自回房去了,此时已是夜深人静之时,李秀宁是独自一人去的,身边什么人也没有带,这么晚跑去捡那个祸国殃民的女人,陈默辗转反侧,半点睡意也没有了。
李秀宁踏入阿梅莎的寝宫时,阿梅莎却不在,一个娇俏的侍女走了过来,说道:“公主殿下,我们公主正在等您,请您跟我来吧。”
说着她转身走在前面带路,李秀宁跟在身后,揣摩这这个阿梅莎究竟要和她说什么,侍女带着她穿过走廊,来到宫殿深处。这里弥漫着水汽,纱帐飘拽中,里面隐约似乎是一个温泉,侍女止住脚步,微微躬身做了个请势,说道:“我们公主就在里面。”
李秀宁看看侍女,疑惑的掀起了纱帐,眼前的情景却让她愣在那里,纱帐后一方碧池,水池中热气腾腾,阿梅莎正在沐浴,她一头乌黑的头发散开在水中,丝丝缕缕随着水波飘动,如花容颜再水气的熏蒸下泛着淡淡的红晕,身体浸在水中,美妙的曲线完全暴露在李秀宁的眼前。
站在池边的李秀宁的思路一刹那间有些断弦,阿梅莎对着她莞尔一笑,游了过来,双手搭在水池边上,就在李秀宁的脚下,仰头看着李秀宁,羊脂般滑腻白皙的面颊上还带着水滴。
李秀宁好容易调整好思路,依旧有些脸红,说道:“你是要在这里和我谈事情吗?”阿梅莎笑道:“当然是在这里谈,但是这里不谈政事,只谈私事。”李秀宁不知怎的,竟然有些紧张,说道:“可是……”
侍女们不知道何时都悄然退走了,阿梅莎一步步走上台阶,□□着美得叫人不敢直视的身体,走到了李秀宁身边,说道:“我拿图给你。”
李秀宁低头道:“多谢公主。”阿梅莎走过去,不多时拿了一个卷轴过来,递在了李秀宁面前,李秀宁伸手欲接,阿梅莎却握紧了卷轴,双目直视着李秀宁。她的目光□□裸的不加任何掩饰,李秀宁在这目光下脸色陡然红了。
阿梅莎忽然一收手,握着卷轴的李秀宁粹不及防,被拉的一个踉跄向前抢去,阿梅莎却在此时向前走了一步,两人身体一瞬帖在了一起,李秀宁手指触到她滑腻的肌肤,失措的向后躲开去,阿梅莎却紧跟过来,丰润的身体贴在李秀宁的身上,逼着失措的李秀宁一步步向后退去。
李秀宁一时慌乱,脚下一拌向后摔了下去,倒在了地上,阿梅莎也随即伏身过来,身体伏在她的身体上方,眼眸凝视着她发红的脸颊,低头便要吻过来,李秀宁情急中急忙抬手挡在她的唇边,说道:“公主殿下,不可。”
阿梅莎停了下来,眼眸却依旧凝视着李秀宁,说道:“可我真的好喜欢你,怎么办?”李秀宁说道:“可是殿下说过,你不会强人所难。”阿梅莎幽幽叹了一下,说道:“你是在乞求我放过你么?”
阿梅莎看她躲闪的目光,伸手手扳过她的脸,:“为什么不看着我。”李秀宁目光所及,便是阿梅莎一览无余的胴体,她急忙又转开了目光,阿梅莎却道:“我要你好好看看我,比起陈默,我比她美吗?”
李秀宁的侧着头,目光看向别处,说道:“你比她美。”阿梅莎道:“那我们谁跟聪明?谁更爱你多一点?”
李秀宁咬了咬唇,说道:“殿下,我……只想赶快拿到图。”
阿梅莎神色一瞬沉了一下,不过片刻后,她又笑了起来,在李秀宁的耳边说道:“你就算敷衍一下也好,干吗这么生硬的拒绝我呢?我会伤心的。”声音带着清新的淡香的气息吹在李秀宁的耳边,李秀宁越发窘迫起来,脸色也更红了。无措中,她伸手推开了阿梅莎,说道:“公主殿下,我先出去,在外面等你。”
说着她逃也似的就要离开,阿梅莎却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她,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走?”
李秀宁陷入阿梅莎香软的怀抱中,一瞬又怔在哪里,听着阿梅莎的问话,她轻声说道:“爱人尚在,我便贪恋她人,是为无情,我与她山盟海誓,只要守着彼此偕老一身,却中途移情别恋,是为无义,殿下所喜欢的,难道是一个无情无义之辈?”
阿梅莎静默了片刻,说道:“你若无情无义,我是不会喜欢的,可是此时倒是想你无情无义,哎………你有情有义,也是对她,不是对我,你叫我如何说?”
李秀宁低垂着眼眸,再一次说道:“我还是在外面等你。”说着推开了阿梅莎,转身走了出去,到了外殿等她,不多时阿梅莎穿着长袍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卷轴,凝望着李秀宁说道:“你这么拒绝我,不怕我反悔吗?”
李秀宁低头想了想,说道:“是有些担心,可是殿下若反悔,我也没什么好说。”阿梅莎眼神有些幽怨,抚弄着卷轴,轻轻说道:“拿去吧,日后若还有可能来突厥,一定要来看我,你拿了这图去,突厥更加不稳了。”
李秀宁想了一会,笑道:“殿下,我要这图只为防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本来我就不是个有野心的人,我拼着热血争锋天下,想的不过是还百姓一个太平世界,顺便也让那些男人见识见识女人的本事,我敢保证,只要我有生之年,李家绝不犯突厥。”
阿梅莎悠悠叹了口气,笑道:“只这几句话,就不枉我为你付出了,强过那些男人只想着自己的勃勃野心,打着顺天应民的旗号,不过是想让自己爬到权力的巅峰。”她把卷轴递了过来,说道:“拿去,记着我的话,明天一早就走,尽快离开突厥,越快越好。”
李秀宁双手接了卷轴,望着阿梅莎说道:“谢谢你。”阿梅莎点头道:“不管突厥与大唐日后是盟国也罢,敌国也罢,我们永远都是朋友对吗?”李秀宁郑重的点点头,说道:“永远都是朋友。”
阿梅莎满意的笑笑,说道:“我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你就不打算送我点什么?”李秀宁一怔,她这次来没有少带奇珍异宝,谨献给突厥朝廷,阿梅莎这里自然也不会少,今夜来她还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
阿梅莎娇笑着贴近了李秀宁,伸手解下李秀宁的腰带,说道:“把这个送给我,记得我说的,离开冉贡之前不许给你那个小情人解释,我就要气气她,她凭什么就能得到你的心?我不痛快……”
李秀宁无奈的苦笑一下,阿梅莎说道:“很晚了,我该睡了,你回去吧。”李秀宁看看自己松散的衣襟,无奈摇摇头,说道:“我告辞了。”阿梅莎道:“我送你出去。”
两人走出寝宫外,一个人影静静地立在前面,李秀宁一惊,凝神看去,竟然是陈默,陈默看着她,一双眼睛微微反着一丝光亮,侧着头,黑暗中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模糊,李秀宁却能感觉到那份幽怨。
阿梅莎似笑非笑的看看陈默,又看看李秀宁,李秀宁轻声道:“小默,你怎么进来的?”陈默没有答话,依旧看着她,李秀宁低头看看自己,衣衫松散,大概还带着一脸幸福笑容的站在阿梅莎身边,她心中一阵紧张,赶忙走过去,伸手要拉她。
陈默躲了开去,转身就走,李秀宁急忙叫道:“小默,这里是皇宫,你就算进得来,也不是随便就能出去的。”陈默没有理会她,径直往前走,阿梅莎笑道:“我就不送了,秀宁,记得我的话。”说着笑着转身走了。
李秀宁怕陈默一气之下,赌气走了,伸手要拉住陈默,却被陈默挣脱,李秀宁心中着急,又去拉她,说道:“我们明天就要走了,你不会让我们为了你一人,延误行程吧。”陈默一听李秀宁的话,越加生气,狠狠甩脱了她的手,李秀宁心中一急,一把抱住了她,说道:“你哪也不许去,过两日我自会给你解释。”陈默“哼”了一声,想要挣脱她,却被她紧紧抱着,心中气恼不已,她一心担心阿梅莎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想来想去放心不下,于是悄悄潜进宫来找李秀宁,谁知进来看到的便是李秀宁和差不多半裸的阿梅莎态度亲密,互诉衷肠,一时醋海生波,恼怒不已,此时气的急了想也不想,一个后肘击,狠狠击在李秀宁的小腹上。
李秀宁痛呼一声,一时疼的脸色煞白,蹲在地上,陈默也不看她,转身走了,李秀宁恼道:“居然还打我?越来越任性了。“陈默却已经跑了,李秀宁待要追,却疼得呼吸都不均匀,只好缓了一阵,怏怏回了馆驿。
李秀宁终于带着人马上路了,离开冉贡,已经快中午了,一路上,陈默赌气,不肯跟她说话,李秀宁待要跟她说几句,她就冷着脸躲开,李秀宁也是无奈。好容易军队休息,李秀宁见陈默一人,远远坐着,便凑了过去,坐在陈默身边,陈默不去理会她,嚼着干粮,李秀宁讨好道:“小默,中午吃的还可口么?”陈默捂上了自己耳朵,转头不去听,李秀宁拉下她的手,说道:“别这样,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吩咐人去做。”
陈默挑着眉,看着李秀宁,不知作何想,突然凑探头凑近了李秀宁的耳边,在她耳边大喊一声:“我不想听。”李秀宁条件反射的捂上自己耳朵,耳朵里震的嗡嗡作响,余音袅袅,陈默已经转身走开了,李秀宁叹口气,无奈的坐在那里发呆。
李秀宁是答应阿梅莎离开冉贡前不许对陈默解释,陈默生生憋屈了两天,自己个越想越憋屈,越想越生气,待到彻底离开了冉贡,李秀宁要解释给她听时,她又赌气不肯听了,一路气鼓鼓的跟李秀宁冷战,李秀宁看她这样也自无奈,耐着性子哄陈默,陈默还不肯妥协,她心中也有两份生气,到了晚上,军队在一个小镇上宿营,李秀宁,陈默,柳姝,陈芝这些人宿在小镇上的客栈里,近卫队的人便在这附近扎了营帐,李秀宁和陈默睡了一间房。
晚上,李秀宁让客栈送来热水,她自己梳洗打扮了一下,特地挑了一件薄衫穿着,既然,靠说话打动不了陈默,李秀宁决定故技重施,□□她。
她早早收拾好一切,坐在床边上,映着牛油蜡烛看书,陈默吃过晚饭推门走了进来,进门便看到李秀宁坐在床边,披着一件薄衫,领口微斜,松松的挂在肩膀上,一头泼漆似的乌发流泻披下,烛光照应下蜜色的皮肤泛着莹润的光泽,樱口微张,神情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书。
听到推门的声音,李秀宁抬起头看着陈默,说道:“小默,吃完了?”陈默没有理会她,坐在桌边,李秀宁走过来,轻轻换住她的腰肢,说道:“气生够了没有?我……”
陈默挣开她的手臂站了起来,气鼓鼓说道:“我想你能给我解释的时候,你什么理由都没有一个,凭什么你现在想说,我就要听了?”李秀宁拉了她的手,轻声说道:“小默,你就听我说完,到时候还气,你随便处置我,我都没有怨言的。”
陈默转过身,李秀宁索性整个人贴了上去,从后面抱住了陈默,陈默只觉得李秀宁柔软的胸口紧贴着自己,心中不由一跳,听得李秀宁柔柔的说道:“我那天连夜去见阿梅莎是有原因的,你别只顾着跟我生气嘛。”
陈默哼了一声,不过没有打断她,李秀宁便把前因后果都跟陈默说了,岂知这不说还好,一说陈默真是怒从心底起,想到李秀宁竟然和阿梅莎两人商量好了作弄自己,更是气的小脸发白,气冲冲的挣脱了李秀宁,转身拉开房门走了,李秀宁一呆,连忙抓起衣服披上,撵了出去,却听见隔壁传来陈芝的声音:“那我睡哪里?”隔壁睡得便是陈芝,陈默的声音道:“你去和别人挤挤。”
陈芝怨念道:“你们都是女的,我去跟谁挤?”陈默恼火道:“我管你睡哪里,出去!”不多时陈芝哭丧个脸,抱着被子出来,嘀咕道:“姐姐今天怎么这么蛮不讲理?”抬眼却看到披衣而立的李秀宁,于是闭上了嘴巴。李秀宁也甚是丧气,转身回房去了。
突厥主要是牧民,极少有人口集中的地方,大部分地区,一眼望去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地,几十里方圆的地方,往往只有一两户人家,人马一路走来,陈默还在跟李秀宁赌气,就是咽不下李秀宁与自己情敌联手作弄自己这口气,虽然李秀宁也是无奈,但是陈默越想越是愤,一直对李秀宁爱答不理的。
又是一天傍晚,李秀宁看着天色已晚,于是吩咐就在这里扎营,引炊做饭,陈默下了马,放眼眼前,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那股苍莽和粗豪在这眼前淋漓尽致。
陈默也是没事,便迎着夕阳的方向一路走去,顺便看看风景,不知不觉便走的远了,待要回去,远处却听到一阵号角声,鼓声掺杂在一起的喧闹声。陈默本就是散心,听得热闹,便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到了近前才发现这里正好赶上一处部落集会,无数帐篷搭在一起,人来人往,空旷的草原上突然便热闹了起来。
陈默看那些牧民们一边喝酒一边跳舞,放开嗓子唱着她听不懂的歌曲,歌声嘹亮悠远,陈默听得入神,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忽然发现不远处不时传来一阵喝彩声,一堆人站在那里看热闹,问过别人才知道,哪里在比赛摔跤,陈默兴致勃勃的去看,到了近处,却什么都看不到,那些游牧民男人们身材高大壮硕,站在那里一堵墙一般,连个缝隙也没有。
陈默想看热闹,但又看不到,吃力费气的挤了半天,还是挤不进去,只能挠着脑袋干着急站在那里蹦起来,看看圈子中的情况,看一眼落下来,再看一眼,落下来,一蹦一蹦的,旁边一个高壮的大汉看她蹦来跳去,大概觉得好玩,冲着她乐,陈默冲他做了个鬼脸,又蹦了一下,只看到圈子里两个大汉抱在一起。
陈默撇撇嘴,失望的叹口气,旁边那个大汉,却突然拉住她,然后拍拍自己的肩膀,说了句突厥话,陈默没有听懂,想要挣脱,那个大汉却笑笑,一手托住她的腰,轻轻一托,将陈默放到了自己肩膀上。
陈默立时明白他的意思,冲他笑笑,向圈子里看去,游牧民族民风彪悍,待客又热情,豪爽大方,男女之间更多淳朴自然,更没有那些酸腐的繁文缛节,让陈默坐在肩上的那汉子根本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陈默又是从小就将男女平等,从没学过什么男女之妨之类的人,也很泰然,就坐在那里看。
圈子里的两个人半斤八两,打了半天不见输赢,却非常激烈,陈默正看得兴致勃勃,却听一个声音叫道:“小默,你快下来。”陈默回头看去,却是气的怒发冲冠的李秀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找过来了,此时正站在人群外面,正看着她,陈默赌气不去理她,继续看摔跤。
李秀宁本来是来找陈默的,找来找去,却一眼看到陈默坐在一个男人的肩上,不禁气的一口老血差点憋出来,叫了一声陈默,见她没有反应,更是气死了,见一堆人挡着,也不多想,死力拽开挡着她的几个人,硬挤了进去。
待到走近了,原来看摔跤的人,都纷纷转过头看她,李秀宁顾不上别人奇怪的眼神,伸手把陈默一把拽了下来,怒道:“你给我下来!”陈默看她气的头顶冒火,自己先有两分心虚,转念一想,自己还跟她赌气呢,更何况自己也没做什么嘛,至于她气成这样?于是撇撇嘴,转身向人群外面走去。
李秀宁急忙赶了上去,一把拉住她说道:“你故意气我是不是?”陈默道:“我没那么好的兴致。”说着要挣脱她,李秀宁紧紧拽着,说道:“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陈默闻言,又委屈又生气,叫道:“我闹?你都可以跟别人串通了捉弄我,现在反说我无理取闹?好,我就是无理取闹,你大可以不理我!”李秀宁见她还生气,于是放软了口气说道:“小默,咱们在别闹了好吗?你这样和我赌气,你自己也不痛快嘛?”
陈默哼了一声,要甩开她的手,却又挣不脱,气恨恨说道:“你放开我。”李秀宁道:“我不放,你要是不跟我和好,我永远都不放,你先跟我回去。”陈默用力挣脱开她的手,说道:“我不回去。”
她赌气往前走去,李秀宁又气又无奈,耐着性子跟着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渐渐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到了后来,已经没有人了。陈默在前面漫无目的的乱走,一边生着气,心知李秀宁跟在后面,赌气越走越快。
此时刚刚夕阳西下,天边的红霞还没有退。李秀宁小跑着追上了她,伸手要拉她,却被她躲开,只好说道:“小默,别赌气了,我们先回去好不好?”陈默一言不发,赌气一直走着,李秀宁陪笑道:“等回去,你想怎样出气都行,要骂要打随你,好不好?”
陈默还是不说话,低头只管走路,李秀宁耐心真是用尽了,看她还往前走,于是停了脚步,喊道:“陈默,你给我站住,有完没完了你?”陈默听她发狠,心中更是委屈了,也不吱声,埋头继续向前走去,李秀宁看她还往前走,气急败坏道:“陈默,你在敢往前走一步,可要小心后果。”
陈默还是不理会她,只管自己走着,李秀宁伸手摘下弓,搭了一支箭,喊道:“陈默,你在敢往前走一步……”陈默回过头来气道:“你就射死我是不是?你尽管射好了,死了一了百了,哼!”
李秀宁闻言,恨的咬牙,但是要说射死陈默,她怎么舍得,一时气急,反而笑了笑,说道:“我怎么舍得你死,我是想说,你在敢往前走一步,我保证五箭之内,脱光你的衣服。”
陈默一怔,气得更是要跳脚了,挑衅似的一转身,继续向前走去,李秀宁张弓搭箭,一箭对准她的腰间射了出去,两人距离超不过十步,这个距离内,李秀宁失手的几率少于百分只零点一。
“一。”李秀宁张口数了一声,箭带着风声,从陈默的腰间擦过,这一箭分寸把握的恰到好处,一箭射在了陈默腰间的腰带上,随着布锦撕裂声,陈默腰间的一大块衣服被箭势撕去一大块,还顺带射断了汗巾子,陈默惊呼一声按住腰部,才避免了裤子滑落。
陈默真没想到李秀宁还真敢,气的转身瞪着李秀宁,喊道:“李秀宁,你敢再射一箭试试?”李秀宁还真敢,数一声“二”,又一箭射了过来,陈默欲躲,这一箭射得却是她飞扬起来的衣襟。随着箭势,她的外衫被撕去了一大幅,基本上只剩了两条袖子挂在胳膊上。
李秀宁看着气急败坏的陈默,促狭的笑着,继续数道:“三。”这一箭射向陈默的左肋一侧,陈默侧身闪躲,李秀宁却早已算准了她要躲,出箭之时微微带了一点斜度,陈默不躲则已,一躲正好迎上来势。
箭从陈默的腋下穿过,嗤啦一声,她内里亵衣又被撕去了一大幅,右边的衣服早被第一箭撕去了一块,现在陈默上身除了抹胸外,就只有胳膊上挂着残破不堪的袖子了,陈默又羞又恼,说道:“李秀宁,你把我的衣服全脱了也没有关系,反正我给别人看了去又不会少块肉!”
李秀宁看看一望无际的草原,说道:“你觉得这附近会有人吗?”说着张弓搭箭,轻轻数道:“四。”陈默紧张的一手掩住抹胸,见这一箭向她的右边裤腿射来,旋身躲开,谁知道李秀宁这次却是箭发连珠,又一箭直直射向她的腋下,陈默躲闪不急,被这一箭之势带走了抹胸。
陈默惊呼一声,蹲了下来,她的裤子此时只要一松手就会掉下来。她恨恨的瞪着李秀宁,李秀宁提着弓走了过来,站在陈默身前,温柔的笑道:“正好五箭,你敢不敢站起来?”陈默此时哪里敢站起来,一站起来身上剩下的破布片就全掉下来了。只能气得咬牙。李秀宁又温柔的说道:“你是跟我回去,还是呆在这里?”陈默又羞又急,怒道:“李秀宁,你……你…你流氓!”
李秀宁笑得依旧促狭,一手解下自己的披风,做温柔娴淑装,柔声道:“回去吧,现在天气这么凉,回头受凉了。”她嘴里说着,手中的披风却不给陈默披上,只是递在那里,等着陈默自己拿,陈默恨的咬牙切齿,又哪里敢站起来伸手?心知李秀宁就是故意捉弄她,只气的她鼻子发酸,几乎哭出来。
李秀宁却又笑着,说道:“不要啊,不要算了。”说着就要重新披回自己身上,陈默怒道:“李秀宁,你故意捉弄我是不是?”
李秀宁见她真的生气了,粉嫩的脸蛋涨得通红,一双眼睛水波隐隐,不禁心中一软,觉得自己这个玩笑确实开得过火了,心疼之余俯身把披风披到陈默身上,将她拉了起来,陈默紧紧拽着披风,拉下已经不能穿的裤子,扔在一边,瞪着李秀宁说道:“李秀宁,我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李秀宁闻言,掩嘴吃吃笑了起来,陈默越发恼怒,道:“你还笑,你还笑!”李秀宁强作正经,道:“好啦好啦,不原谅,也得先回去再说。”陈默拽着披风向回走去,风一起,掀起披风一角,露出她修长白皙的大腿来,李秀宁跟了上来,说道:“冷吗?”陈默气恨恨的走着,没有理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