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看看眼前的柳姝,柳姝现在看起来,真是又挫又丑,除非她出手时,一手飞刀还能叫人惊艳一下,除此之外,她若真是个男人,实在没有那个女人能看上她。陈默再想想以前,娇小玲珑,眉目如画的柳姝,心中还是酸楚,看着王睿离去,她一手拖着柳姝的手,往前走去,一边叹道:“要还是以前多好。”
柳姝却道:“你腿不好,我们还是回去吧。”
陈默道:“我想逛逛。”柳姝闻言,便道:“好,那我陪你逛,来,我扶着你点。”她便一手托了陈默的手臂,陈默本来一条腿也走得累了,索性便靠着,两人在街上无聊闲转,柳姝忽然笑起来,陈默奇道:“你笑什么?”
柳姝嬉笑道:“你身子好软,难怪这么抢手,摸着是不是更舒服。”陈默闻言不由羞恼道:“呸,你摸自己试试也一样的。”柳姝便在那里笑而不语。
旁边却传来一阵放肆的笑声,两人看去,就见街边酒馆里有人正在喝酒,一边喝一边说道:“看这北方女人,一个个膀大腰粗,哪有汉人女子美貌。”随即一个娇脆的声音说道:“你答应送我个玛瑙串的,到底什么时候送啊。”
陈默看在眼里,不由诧异,说道:“怎么是她?”柳姝看去,那人却是赵云柔,赵云柔浓妆艳抹,无比娇娆,倚在那男人身边发嗔。柳姝见他们还没注意到自己跟陈默,急忙拖着陈默的走开,说道:“那个男的我认识,是王睿的护卫长,但是赵云柔怎么会跟这人在一起呢。”
陈默想了想,说道:“管她呢,她虽然害过我,但是以前也为我吃苦不少,我就当不认识她这个人好了。”两人说着便回去了,回去时却发现李秀宁不在,陈默疑惑下,问过随行的人才知道颉利突然派了人请李秀宁过去,陈默只好等在那里,一个人又无聊,古代那似现代一般,可以打发时间娱乐解闷的东西太多了,古代无非看看书,看书也不是那都有书可看。
于是她闷闷等了一天,一个人吃过了晚饭,李秀宁还没有回来,陈默不禁开始担心,虽说没有理由出现什么危险,但是事情总有个万一,陈默开始坐立不安了。然而就在她坐立不安时,一个消息突然传来,是在深夜里,李秀宁带去的几名亲卫回来告诉陈默的,王府遭到偷袭,对方的意图似乎是想绑架阿梅沙,当时李秀宁出手相救,也没能救下来,随后便追踪而去,到现在不曾回来。
陈默一颗心揪了起来,李秀宁孤身一人在外,下落不明,陈默懊悔没有把自己的剑给她带着,要是她带在身边还好些。
现在已经入秋,北方的天气本就很冷,在这塞外草原的夜晚中更加寒凉,阿梅莎抱着膝盖坐在火堆边瑟瑟发抖,刚刚逃过追杀,才来得及松口气,阿梅莎兀自还有些心惊胆颤,李秀宁望火堆里填了几根柴火,把火势拨旺,看着瑟瑟发抖的阿梅莎,解下外衣给她披在身上。
李秀宁胳膊上挂了彩,她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自己草草包扎了一下,阿梅莎看着李秀宁,夜风中,李秀宁单薄的身体不见得能比自己强壮,但她眉宇间那股强韧却不似一个娇柔的女儿,衣服披在身上,温暖了许多,只是衣服上还带着血腥的气息,其实李秀宁这件华丽的朝服不止沾满血迹,而且已经残破不堪了。
阿梅莎忽然问道:“你干嘛救我?”李秀宁抬眼看看她,似乎对她的这个问题感到奇怪,随即不经心的回答道:“因为你是突厥公主。”阿梅莎不满的撅撅嘴说道:“就算我是公主,你也不用这样拼命救我啊?”
李秀宁抬手整理着散乱的头发,本来梳的齐齐整整的发髻此时散乱的垂在颈边,发饰也早不知道丢在了哪里,她纤指梳理着散乱的头发,眼波流转,却还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娇柔女儿,听见阿梅莎的话,笑道:“因为你对我有用啊。”话语间带着一些戏谑。
阿梅莎明显不快起来,说道:“好了,我知道了,我欠你一个情,等回宫了,我一定尽力促成和唐国结盟的事情。”顿了一顿她终究还是不死心的的追问道:“如果我不是公主,你还会这样救我吗?”
李秀宁理好头发,用丝带随意绑住,柔柔的头发垂在腰后,风一起,便扬起无数青丝随风飞舞,闻言说道:“救当然还会救,只不过不会这么尽力就是。”阿梅莎撅嘴说道:“你倒是坦白。”李秀宁拨弄着火堆不再说话。
阿梅莎也闭了嘴,坐在那里却不住的打量着李秀宁,同样都是尊贵的公主,同样都是娇柔的女孩儿,只是李秀宁和她太不一样了,她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生贵族,李秀宁却是经过烽火的洗礼拼出来的,她的功绩比的多少人黯然失色,她有平国治天下的智慧和气魄,可惜却只能远守边疆,即便现在贵为公主,也难免叫人扼腕叹息。
此时的李秀宁一手扶着剑,坐在火堆边闭上了眼睛,前面一场连着一场的拼杀已经让她非常疲惫了,她现在需要休息,好应对接下来的战斗。阿梅莎看着她,咬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说道:“我好冷,能靠着你睡吗?”李秀宁没有回答,似乎是已经睡着了,阿梅莎再一次撅起了嘴,她不相信一个人坐着还能睡觉。
看看黑漆漆的天,阿梅沙冷的打了一个哆嗦,再看身边黑漆漆的天空,和嶙峋怪石,越看越觉得心里有些悚然。阿梅沙心里有些悚然,嘴里却不好意思说,怎么说她也是一国公主,也曾上过战场,这会喊怕,未免丢人。
眼看李秀宁又闭上了眼睛,阿梅沙听着耳边寒风发出呜呜声,心中越发悚然,于是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到李秀宁身边,看看李秀宁似乎没有察觉,便靠了过去,谁知道还没有靠近李秀宁,李秀宁手中的剑已经横在了两人中间,阿梅莎一惊,止住脚步,李秀宁漠然说道:“自己睡。”
阿梅莎气得咬牙,说道:“你不是睡着了吗?”李秀宁却不再理她会,剑重新杵在地上扶着,闭上了眼睛。刚才她的确是睡着,长期的军旅生活,已经练就了她强韧的意志力,不管多恶劣的环境都不能影响到她。
阿梅莎不由气道:“傲慢的女人,讨厌……”骂归骂,却还是没有敢靠过去,李秀宁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她身上冷冰冰的气息就连阿梅莎也有些却步细细算来大约也就陈默敢没大没小的跟她嬉笑撒娇。
阿梅莎很不乐意的坐在了李秀宁身边不远的地方,拽紧了李秀宁披在她身上的外衣,抱着膝盖,看着跳动的火焰,李秀宁却又开口了,道:“等天亮了,只怕还有追兵,你还不休息?快点睡会吧,养好精神逃命。”
阿梅莎睁大了一双美目瞪着她,说道:“女人就是女人,一点也不懂的怜香惜玉。”李秀宁闭着眼睛,淡淡说道:“怜香惜玉也要看是谁。”阿梅莎重重叹了一口气,夜风在荒凉的山谷中卷出呜呜的嘶吼声,阿梅莎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由自主的又向李秀宁靠近了一些,厚着脸皮说道:“让我靠一下了,我害怕。”
李秀宁随口道:“怕什么?怕野兽吃了你?”阿梅莎闻言气恨得恨不得跳起来踹李秀宁两脚,但是若叫他真踢,她不见得敢踢下去,不知为何,和李秀宁越熟,她就越是不敢肆意妄为了。只好嘟囔道:“我没有在这种地方过过夜,何况还是一个人,连个随从都没有,又冷又偏僻,还有杀手追杀,我们能活着出去么。”李秀宁叹道:“我不是人吗?”
阿梅莎有些郝然,吐吐舌头,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从来没有不带随从出过门。”她是真的养尊处优惯了,出门便是车马仪仗,处处前呼后拥,阿梅沙叹道:“我真的害怕,让我靠你一会儿怎么了?我又不是男人,占不到你一点便宜。”李秀宁无奈道:“我不习惯和别人这么亲近。”
“借口。”阿梅莎突然娇笑起来,说道:“你不会是怕被我诱惑到吧?我这么美丽动人,迷惑到你也不奇怪。”李秀宁听着想笑,但看看阿梅莎娇娆的面孔,却也觉得这话没有什么不对,只好说道:“我真的是不习惯。”
阿梅莎撅着嘴说道:“那天在宫里我还看到你身边那个女孩,拉着你的手和你贴一起,你怎么不说不习惯啊?”李秀宁怔了一下,随即说道:“她是例外。”阿梅莎嘟囔道:“那你再例外一次有什么啊?”说着厚着脸皮挪了过来,挨着李秀宁的肩膀说道:“又不要你抱我,就这样靠着,我踏实些。”
李秀宁无奈的叹口气,说道:“睡一会儿吧。”说着闭上了眼睛,阿梅莎靠着她,确实踏实了很多,不多时就睡着了,脑袋斜歪在李秀宁的肩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这里是绝谷,李秀宁不知道今晚突然出现的杀手是那边的人,自然也不知道刺客劫持阿梅沙的用意,对方得手以后,她当时便追踪而去,一路追赶到了山谷附近,看到一个黑衣人挟持着阿梅莎逃进了山谷中,颉利其余人当时也追了上来,但是到这里后便失散了。
她在谷口截住了那个黑衣人,救下了阿梅莎,谁知她才救了阿梅莎,谷口又涌出一票人来,李秀宁为了保护阿梅莎边战边退,一场苦战之后才发现对方根本就是有意要把她们逼进谷中,李秀宁带着阿梅莎退进山谷之后,才发现山谷深处早有埋伏。
直到那时,李秀宁才突然意识到,对方是冲着她来的,李秀宁不由怀疑这件事与突厥朝廷有关,后来发现这些人对阿梅莎下手也丝毫不留情,又觉得不像,好在阿梅沙也自幼舞枪弄棒,身手不错,又有李秀宁保护着,没有受什么伤。
李秀宁前面对阿梅莎说的话虽然不假,却也不全是真的,李秀宁心里明白完全是自己拖累了她。眼前这个情况看来,根本就是有人不想让李唐和突厥结盟,这些人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一心要她死在突厥。
倘若李秀宁死在突厥会有什么后果?李渊很可能震怒向突厥开战,彼时收益的便是洛阳王家,当然还有一个人因该是受益最大的一方,那就是刘武周。
;两人退到山谷中后,在重重埋伏下险象环生,筋疲力尽的撑到了天黑,这里地形复杂,两边山势险峻,李秀宁借着地形夜色终于找到机会反击,那些人在黑夜中连连吃亏,他们只好暂时退却,埋伏了起来。
李秀宁这才松了口气,带着阿梅莎找到这处隐蔽的地方,准备暂时休息一下,神经却一点不敢放松,而且问过阿梅莎后才知道这里是一处绝谷,只有一个出口,地名就叫绝谷,地形崎岖复杂,不是惯常出入的当地百姓,外人进来就会迷路,就是当地百姓也不敢在晚上进这个地方来,只怕颉利就算带了兵马来找她们,也不见得就能找到—在黑夜中敢不敢进这个山谷还是个问题。
天色开始发亮,迷迷糊糊中,阿梅莎睁开了眼睛,看看李秀宁,李秀宁依旧闭着眼睛,阿梅莎正要抬头,却突然被李秀宁按住了脑袋,耳边听得李秀宁说道:“不要动!”阿梅莎立刻意识到有状况了,她靠着李秀宁的肩膀,一动不敢动,悄声问道:“怎么了?”
李秀宁道:“你不用问,一会你自己躲到山石后面去。”她们所处的地势,身后是山壁,一侧突起一些山石遮蔽着,阿梅莎轻轻“恩”了一声。李秀宁闭上眼睛,却一直在留意身边的动静,她们的右手边,十多个黑衣人借着地形山石的掩护,悄悄向她们靠了过来。
李秀宁估计着他们的距离,那些人已经到了几步之外了。李秀宁左手握紧了剑,右手一把将阿梅莎推了出去,叫道:“躲起来!”说着她已经一跃而起,右手一翻,在空中拔出了剑,左手剑鞘从手中飞射而出,钉在一个藏在山石后面的人的脑袋上,那人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李秀宁身形已然落在了另一人面前,寒光闪过,那人捂着脖子倒了下去,指缝间血流如注,其他人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反被对手打了伏击,只是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又一人死在李秀宁的剑下,其他人当下向李秀宁所在的地方围攻过去。
李秀宁身形闪动,反手持剑,一个旋身,又割断了一人的咽喉,随即手肘向后一送,剑扎入了身后一人的心窝中,随着剑从那人的身体中拔出,一股鲜血喷了出来,李秀宁一手拉住那人的腰带一甩,砸向面前的两人,那两人伸手欲要挡开,触手却发现砸来的力道极大,只砸的两人跌飞出去。
李秀宁剑交左手,自上而下一剑将左边一个举着大刀的人剖腹,鲜血喷洒中,其他的人显出一些惊惧之色,阿梅莎藏在山壁夹缝中,注视着李秀宁,见到李秀宁举手之间已经杀了四个人,开始还甚是佩服,等看到李秀宁一剑将一人直接剖腹,那场面又血腥又恶心,只觉得喉头发干,探头看着李秀宁一时忘记自己身处险境了。
那些刺客马上就发现了藏在一边探出半个头的李秀宁,立时有两个黑衣人向她这边扑了过来,阿梅莎看着他们气势汹汹的冲来,本能便要出手,出手之际却又犹豫一下,随即大叫道:“李三娘子……救我……”李秀宁这边早已看到两名黑衣人向她扑了过去,本以为她可以应付,谁想却听到她叫救命,不由狐疑的看了一眼阿梅沙,身影一转,已经飞跃而至,剑势起落,从后面一剑劈倒一人,剑身一旋,旋进了另一人的腰间,鲜血飞溅到了阿梅莎的脸上。
阿梅莎眼看李秀宁出手快如电闪一般,再看她动起来更是英姿飒爽,心中动念,说道:“李娘子,你真是好身手。”
话语声中,一声尖利的哨声传来,幸存的几人听到哨声,没有再继续追杀过来,纷纷撤退隐入山石之间。李秀宁一手掩着阿梅莎,一边警觉的看着四周,答非所问的说道:“跟紧我。”阿梅莎看她一手掩着自己,心中颇为受用,便点了点头,又道:“李娘子,你这身武功都是谁教你的?”
李秀宁随口答道:“是我母亲。”
阿梅莎闻言道:“那你母亲也必然身手了得了?”
李秀宁去有些黯然,说道:“我母亲早逝,身手了得又如何?”她眼看着东方泛起的朝霞,辨别方向,说道:“我记得我们是从北边进来的,现在该向北走,才能出的去。”阿梅莎向北面看去,眼前是杂乱的山石矮树,每一个地方都有可能埋伏着敌人,而且现在是白天,她们的所有举动敌人都观察的清清楚楚,情势对她们非常不利。
李秀宁回头笑道:“现在只有硬闯了,你怕吗?”阿梅莎看着李秀宁,见她神色淡然,面对着刀剑丛林,生死拼杀,她却如面对吃饭穿衣一般,没有一丝紧张或是惧怕,自己心中不由也涌起一股豪气,说道:“有你在,我怕什么?”李秀宁笑笑,一手握紧了剑说道:“一定记得跟紧我。”
太阳慢慢升起,一道兵器反射出的光亮晃过李秀宁的眼睛,李秀宁迷了眼睛,反手握剑,慢慢向北走去,她全身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神经此时都处在高度戒备的状态中,敏锐的就像是一头伺机捕食的猎豹,阿梅莎紧紧跟在李秀宁身后,也不敢有半分放松。
两道身影从一丛矮树中飞射而出,手中窄长的腰刀在空中划出两道明亮的光线,向李秀宁刺了过来,与此同时一道身影从阿梅莎身后的山石后窜了出来,一把短剑向阿梅莎直袭过去,李秀宁身形一挫,两把腰刀贴着她的肩头刺过,而李秀宁的剑已经划过了两人的脚踝,割断了他们的脚筋。
随着那两人惨叫着跌在地上,李秀宁后撤一步,头也不回,反手出剑,剑斜刺进袭击阿梅莎的那人的胸腔,随着剑抽离身体,那人惨叫着倒在地上,没有了气息,起先两人也已经完全失去战斗能力,连滚带爬的隐入了矮树丛中。
阿梅沙发现李秀宁若不是马战,这样在平地上,身手更加灵活敏锐,看着矫健却又有两份叫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李秀宁带着阿梅莎继续向前走去,一个人影又从山石后面闪了出来,从后面袭击阿梅莎,李秀宁一把拽过阿梅莎,寒光闪动中,那人胸前被劈开一道深深血沟,倒在了地上,鲜血飞溅中,李秀宁身后出现几道身影,阿梅莎惊呼一声:“小心!”李秀宁却已经犹如鬼魅一般站在了她的身前,右手剑架开袭来的腰刀,飞起一脚,踢在一人的胸口,那人立时喷出一口鲜血,飞跌出去,再不能起来。
就在那人飞出的同时,李秀宁左手双指如勾,已经扎进了另一人的双目中,在那人的惨叫声中,李秀宁收剑回转,有一个人捂着喉咙倒了下去,鲜血喷溅到了李秀宁的脸上,李秀宁随手抹了一把,对阿梅莎说道:“走!”
此时此刻阿梅莎也有些心惊胆战了,如此险恶的情况她还真没有遇上过,相比眼前,她发现她以前曾经经历的那些危险就跟小孩过家家一样。一道人影从李秀宁左手的矮树丛中窜了出来,手中刀刺向李秀宁胸口,李秀宁拧转腰肢,刀贴着李秀宁的胸口划了过去,与此同时,又一人从右边冒了出来,刀刺向李秀宁的腰部,李秀宁微侧身体,一个旋身,刺向她的那把刀在她的腰上划出一道血口 ,而李秀宁的剑却已经割断了两人的喉咙。
阿梅莎看着李秀宁的腰部开始流血,惊呼道:“你又受伤了!”李秀宁说道:“没事,只是皮肉之伤。”在战场上打滚了这些年,她早已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如何用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
眼前的境况步步艰险,阿梅莎只期盼哥哥能够快点找到这里,快点救她们出去。李秀宁握剑的右手微伸,掩着阿梅莎慢慢向前走去,她不打算多浪费哪怕一点点体力,在这种险恶的境况下,她必须尽可能的节省自己的体力,但是她和阿梅莎两人昨天晚饭没有吃,现在早点没有吃,在已经消耗了巨大体力的情况下,阿梅莎已经感到体力不支了。她在李秀宁身后说道:“不知道哥哥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找的到我们,这么久你连东西都没有吃过,撑不住怎么办?”李秀宁回头对她笑笑,道:“放心,我撑得下去。”阿梅莎看她笑,不由嗔道:“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李秀宁一边警觉的注意着四周,慢慢向前走着,一闻言淡然一笑道:“有我在,你就有天下最厉害的护卫,还担心什么。”阿梅莎闻言,也不由笑了起来,说道:“能让名震关中的李三娘子给我做护卫,实在是荣幸之至,愧不敢当呢。”
李秀宁突然止了脚步,眼中带着精光盯着面前的一块石头,面上却还是挂着笑容说道:“你的汉语说得实在不错,还懂得用成语。”阿梅莎却从她的举动中意识到了强烈的危险。
石头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石头后面却藏着实在不普通的人,李秀宁已经能感觉到那无形的压力了,她舒口气,轻声说道:“退……”阿梅莎不知所以,但还是听话的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