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吧,今日为何不是二麻子自己来?是嫌咱们宜春院给的赏钱不够多吗?”
一道慵懒软绵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那声音虽听得出是男人的,可愣是叫人有一种心痒难耐的感觉。
慕晓旭定了一下神,脑子里反复念叨着她是有家室的人,可千万不能干出对不起自己狗男人的事啊!
老鸨推门而入,她跟在后面。
屋子是一套间。
里面的房间关着门,外面的客厅里布置讲究,还有不少的古董充当装饰品,奢华高调。
这宜春院里的仙哥儿,看来是个头牌啊。
老鸨舔着一张老脸,嘻嘻哈哈的敲门道:“仙哥儿,我那边还有几个孩子要教训,你若是没别的什么事,我就把王二麻子家的臭小子给你留下来了。”
“嗯。”
仙哥儿还是懒懒的应了一声,有点像猫儿的叫声。
慕晓旭被搞得头皮发麻,她真心是不想进去啊,可很快里面就传来催促的声音,“还不进来?等着我去请你吗?”
“啊?啊!小的这就进去。”
她迅速收敛心神,将门推开,步入内室。
内室是清一色的白,白的像灵堂一样,看得人心里慌慌的,就怕忽然从哪里飞出一只恶鬼。
“嫂嫂,怎么会是你?”蓦的,一道白影从斜刺里冲了出来,正正好好将她抱了个满怀。
慕晓旭心脏狂跳,她压着扁桃体才没让那玩应儿从喉咙里蹦出来。
她深吸几口气,再定睛去瞧眼前的仙哥儿,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要找的冷思筹。
冷思筹穿着一件很薄很薄的轻纱长衫,领口半开,给人一种雾里看花,更胜一筹的感觉。
不愧是一妖孽啊!
“堂堂冷家嫡子,居然跑到这种地方来出卖自己,你娘知道吗?”慕晓旭本就是来报仇的,没直接动手开打已算仁至义尽,口气上就完全没有控制了。
听着她对自己的冷嘲热讽,冷思筹无所谓的耸耸肩,“各取所需罢了,再者,又不是谁都可以碰我的,嫂嫂要不要试一试?”
他贱兮兮的趴在自己肩膀上,那俏生生的小模样,实在是太让人抓狂了。
慕晓旭强行撇开视线,咬牙道:“上次在北宜冷家,你与你娘合起伙来骗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就是想把我和冷斯辰拆开吗?那对你们能有什么 好处?”
相反,若是冷斯辰真的与自己这个“男人”有了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他肯定会受到舆论的攻击,多多少少给了大夫人还有冷思筹出人头地的好机会。
冷思筹撩了撩自己散在身后的头发。
那张比女人还要精致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不太清晰的恨意。
就好像那恨是源于身体的本能,已经与骨血融合在一起,哪怕不需要特意去想,也会恨之入骨。
“看着二哥因为失去你而痛不欲生的样子,难道嫂嫂不觉得很好玩吗?”
“好玩?!”
慕晓旭差点没被他的解释给气死。
冷思筹斜斜的靠在床头,他一只手撑着下巴,妩媚风情的朝她眨了眨眼睛,“我娘说,冷家的人,无论男女,生来就是最美的,可让天下人都为我们倾倒,这样的能力,也只有我们一家独一无二,我二哥是不是很吸引嫂子?”
冷斯辰的确长得还帅也很漂亮,尤其再配上那一双深紫色的魔瞳,更是叫人恨不得一直将眼珠子长在他身上好了。
但说因为他的长相就整日神思不属、不可自拔的话,她还是没到那种地步的。
不然那天她也不会走的那么潇洒。
冷思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没错!嫂嫂是第一个对我们冷家人天然免疫的人,你对我二哥没有多少依赖,对我更是连正眼都没有一个,这与当年的那个她是一模一样的。”
那个她……不是北冥三公主吗?
慕晓旭的眉头越蹙越紧,很多疑惑都开始不断的浮出水面。
当初的自以为,现在都被各种各样的现实问题给否定了。
若想重新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答案,就要从头再来。
“冷思筹,你少在这给我转移话题,小爷我今天过来,就是要替你二哥好好教训一下你这败类东西!”
慕晓旭在掌心正中凝聚灵力。
今天要是不弄他个毁容的话,她真是对不起自己这段时间的郁闷。
而就在她准备动手时,冷思筹的周身忽然散发出一种很古怪的气息。
那气息带着一点麝香的香气,但凡是懂点香料的人都知道,麝香的气息只是为了中和一些苦味而存在的。
当藏在麝香之后的味道逐渐占据上风时,自己就会很被动!
她双手在胸口前合十,并捏出几个手诀后,仿佛结界被开启,那些气味都被屏蔽在外。
冷思筹挑了挑眉,他从床上站起,绕着她转了一圈,甚至还不长脑子的用手直接触碰结界。
不出意料的,他被直接震飞了出去。
人狠狠撞在墙面上,一口接着一口的鲜血被吐了出来,小脸蛋也煞白的可怜。
慕晓旭无奈扶额,“不是,冷思筹,你是没有带脑子出来吗?”
冷思筹诡异的一笑,他忽然抱着自己,啜泣着朝屋外喊道:“妈妈,王二麻子家的人把我给打了,您快来救救我啊,不然我的脸蛋就要被他给毁掉了。”
“……”慕晓旭原地爆炸了。
这神经病居然不跟她单刀单枪的干一架,而是用这么卑鄙无耻的方式来阴她?
绝了!真是绝对的犯贱啊!
慕晓旭在老鸨火冒三丈的闯进来之前,她快速将结界收起。
而就在收起结界的一刹那,冷思筹猛得拍出一掌,那股戾气十足的力量裹挟着古怪的味道,直愣愣就朝自己的面门砸来。
幸亏她反应的及时,先是蹲下身,再横扫出一条腿,将试图靠近自己的冷思筹给踹翻在地,自己踩着他跳出了窗口。
几乎同一时间,老鸨推门而入,大喝一声道:“那兔崽子呢?居然敢伤害我们家的仙哥儿,是不想活了吗?”
“刚才那人根本就不是王二麻子家的人,妈妈下次要多上点心了。”冷思筹阴着一张脸,擦掉嘴角的血渍,用命令的口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