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斯辰?!”那熟悉的气息,让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冷斯辰黑着一张脸,强迫她与自己四目相对,“在北宜,为何不告而别?”
“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他清楚什么?
那晚他有事出了冷府,进宫处理一些比较棘手的分歧。
等他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却被告知,二少奶奶居然带着他们冷家一丫鬟走人了。
自己的媳妇说跑就跑,现在摄政王妃居然还说他自己心里清楚。
他倒是很想清楚,不然这几天的茶不思饭不想,且不是自讨苦吃?
“坐过来!”冷斯辰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慕晓旭一脸嫌弃,“用不着离那么近,摄政王有话就说吧。”
她的态度很疏离,就像他们是完全没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一般。
冷斯辰从未像此刻一样焦急,算不上五内俱焚,但他迫切想要知道她离开的原因。
“过来!”
车厢内暗流涌动,慕晓旭觉得自己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给紧紧缠绕住,再用力往他所在的方向拉去。
“哎呦!”她一头撞进某人温暖的怀抱。
那怀抱总有着一种令人魂牵梦绕的能力
被暖意包裹,被他身上独一无二的气息所迷惑。
一瞬间,她一颗故作坚硬如实的心,瞬间就被软化,险些没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看来王妃依旧无法抵抗本王。”冷斯辰似笑非笑的说道。
慕晓旭气急败坏的张口就咬他大腿,咬不动,就愤愤的磨牙道:“你自己做的好事,现在居然来问我要答案?冷斯辰,你是把我当猴耍了吗?就算是咱俩都是男的,我也要一心一意!”
没错!她要的就是一心一意,一辈子就只能守着彼此过日子的那种真爱……
但,冷斯辰他是图战大陆的第一战神,未来也许会有更高的位置在等着他。
他如何能给自己那样的美好爱情?
简直痴人说梦!
“本王难道有说纳妾?”冷斯辰一头雾水,剑眉紧蹙。
慕晓旭气哽,“是,你没说纳妾,可你也不能在外面……”
马车忽然停下来,马夫坐在车辕子上禀告道:“公子,前面有宫里的管事公公来见。”
宫里的?
见她?
管事公公从马背上翻了下来,双膝跪地道:“摄政王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海涵。”
好嘛!就说她一微服出巡的风国太子不会有这么大的面子,居然能惊动北冥皇族。
敢情儿是奔着冷斯辰来的。
那是不是说,冷斯辰刚到北冥王都,第一个找的人就是她?
思及此,慕晓旭没来由的心里一阵暖和。
同时,冷斯辰道:“告诉你们太子,本王暂时不会进宫,除非陛下召见。”
“的确是陛下召见。”
北冥帝是否已经死了,目前都只是猜测。
但看各方势力的角逐情况,那位皇帝陛下活着的可能性并不大。
哪怕还没死,估计也在死亡的道路上狂奔了。
而一个这样的人物,又是如何有精力来派人邀请冷斯辰进宫见驾?
“不能去!有诈!”
当慕晓旭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跪在马车外的管事太监又道:“陛下即将在宫中举办夏日宴,北冥各级官员都会悉数到场,希望到时也能看到王爷您的身影。”
太监将话说完,再留下一封请柬给马夫,便带御林军离开了。
夏日宴?
慕晓旭眉头一蹙,愈发觉得这事有古怪。
“王妃是否想要去找个乐子?”冷斯辰将请柬递给她。
她垂眸瞧了一眼,冷笑道:“让我和你一起去赴鸿门宴?”
“王妃愿意吗?”
“看情况吧。”慕晓旭并没有正面应承下来,因为她要先查一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很可能已经死了的北冥帝,突然心情大好,准备召集文武百官陪他一起喝酒吃肉,这要不是大白天闹鬼,那便是有人要按耐不住,想要搞事情了。
冷斯辰没有咄咄逼人。
他只道:“三日后,本王来客栈接你。”
接她,她若不想去,大可以在那之前拒绝。
不错嘛,多日不见,这位老兄已经学会尊重他人心思了?
而事实上,那不过是对她的特殊待遇而已。
目送冷斯辰坐着她的马车扬长而去。
那马车可是楠木做成的,外面还镶嵌了不少金银珠宝,可谓是价值连城。
就这样被那狗男人给她顺走啦?
呵呵!都说自己不做赔本买卖,可在他冷斯辰面前,她算是连本人都给赔进去了。
慕晓旭垂头丧气的回到客栈。
刚踏进一楼大厅,准备先饱餐一顿,化愤怒为食欲,总归得先平复一下那躁动不安的小心脏。
但二楼很快就响起一片骚动。
只见小皇孙一身是血的从楼梯上跑了下来,跌跌撞撞,满脸的惊慌失措。
下最后一阶台阶时,他忘了看路,直接就从上面摔了下来。
慕晓旭放出团团,将小皇孙驮了回来。
小皇孙一见是她,立刻抱着她的胳膊,哇哇大哭道:“师父,我真的没有杀人啊,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前天小皇孙向她正式拜师,学的是高端符咒。
可就在一刻钟前,据说小皇孙用火符将一个无辜少女给活活烧死了。
那少女的父亲想要为女儿报仇,也被嚣张跋扈的皇孙用匕首戳了个稀巴烂。
最后父女俩都没能留下一具完整的尸体。
场面恐怖至极。
“这位公子,我们北冥是依法治国,哪怕是皇族皇孙,杀了人也要被严惩!”
客栈掌柜子大声嚷嚷道。
其余人也跟着附和,“我们全都是证人,每一双眼睛都亲眼看到皇孙杀人,公子,你若是不想惹一身麻烦,最好还是将皇孙叫出来,我们要送去官府。”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先让本公子看一看那两具尸体。”
人死不能复生,哪怕是再怎么不完整的尸体,它都能直接间接的表露出一些案件的真相。
当然,尸体也会说谎。
而法医要做的,就是拆穿尸体留下的谎言,最终找出真正的致死原因。
站在三楼普通客房外,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她一阵头疼。
这的确是她见过最糟糕的事发现场了。
“公子,那姑娘死的惨烈,只剩下一堆骨灰,她父亲更是……更是……哎!”
掌柜子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他狠狠瞪一眼躲在慕晓旭身后的皇孙。
皇孙疯狂摇头道:“我都说了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