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袁广河身上。
袁广河汗流浃背,急忙摆手:“王先生,这里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说完转向刘人杰,怒道:“成天就知道给我惹事!还不向王先生道歉?”
刘人杰都傻了。
袁广河气得真想跳起来拍他,但有记者在,又不好发作。
他只好凑近低声说:“咱们斗不过他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忍了吧!”
刘人杰一哆嗦。
虽说刚才已经有所察觉,但现在听师父亲口一说,他还是吓了一跳。
这小子是什么人?
怎么连我师父都斗不过他?
带着满心震撼,刘人杰只好向前低头认错。
王昊一错身闪开:“不是向我,是向秋老道歉!”
刘人杰无奈地冲着秋晨阳鞠躬:“秋老,刚才是晚辈不对,请您大人大量,原谅晚辈!”
江峰的随从都看傻了。
就这么赢了?
袁广河竟然连比都不敢比?
这么说,王昊先前说曾胜过袁广河,不是吹牛,而是真的?
不可思议啊!
秋晨阳呵呵一笑,满面春风:“算了,我也不和你一个没礼貌没品格又没能力的小辈计较了!”
刘人杰气得心里直骂:你特么的都把我说成“三无”产品了,还想怎么计较?
“不过……”秋晨阳话锋一转,“先前说好的事,你不会真的要反悔吧?”
刘人杰怔住:“这……这一码是一码……”
王昊冷笑:“刘院长原来是出尔反尔的小人啊。”
说完问袁广河:“袁先生就是这么教徒弟的吗?”
“怎么回事?”袁广河急忙问。
刘人杰把先前的事说了一遍,气得袁广河直瞪眼。
“你疯了吗?跟他抬什么杠!”他皱眉说:“不就是认输吗?认了!”
“师父!”刘人杰急了,“我请您出山坐镇星河,就是为了赢这场比赛啊!”
“他们有王昊在,咱们根本赢不了!”袁广河低声说。
刘人杰恨得咬牙切齿:“可医院的名字一改,先前的广告就等于白做了,后期安排好的广告也要全部换掉,这损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袁广河低声说,“先让他得意着,用不了多长时间他的靠山就会倒台,到了那时,咱们新账老账一起算!”
刘人杰不情不愿地点头,对江峰说:“这场比赛你们天河医院赢了,我们星河医院不日就会改名。”
江峰没想到这事这么容易就得到解决,不由一脸兴奋。
他的随从直接欢呼了起来。
围观的人却是一头雾水。
江峰冲记者说:“先前刘院长找到我,说我们天河医院实力远不及星河医院,但取的名字却与星河相似,是我们在蹭他们的热度。于是我们就打了一场赌,要通过医术比拼,看看哪家医院实力更强。输的一方就要改名,不能再蹭对方的热度。至于到底是谁在蹭谁,显而易见,大家都看到了。”
一众人这才明白前因后果。
记者们立刻将秋晨阳和王昊等人围住,好一通采访。
刘人杰脸色铁青,被袁广河拉了一把,便带人匆匆离开了。
王昊急忙将秋晨阳一行和记者带到了郑大川的包间里。
关上门,王昊目光扫过一众记者,呵呵一笑:
“你是不是经常脚后跟疼,一疼就疼得连路都走不了,去医院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是不是经常夜梦盗汗,闷得喘不过气来?”
“你是不是……”
他一气说出了所有记者的老毛病,惊得记者们目瞪口呆,又连连点头。
王昊笑道:“咱们做笔交易吧——我帮你们彻底治好病,但你们要将我从今天的事件里摘出来。”
记者们不理解了:
“这是为什么?这可是扬名的大好机会啊!”
“王先生,你知不知道这报道一出,你就成金沙市的大名人了?”
王昊摆手:“我这人信奉庄子学派,就想当个隐士。”
记者们恍然大悟,为了治自己的毛病纷纷点头,还主动把先前拍到有关王昊的照片删除了。
王昊挨个给他们“按摩”了一番,就把他们的毛病都治好了。
江峰看得目瞪口呆,秋晨阳则看得心惊肉跳。
这是什么样的医道功法啊!
也太厉害了吧?
他急着应付了记者们的采访后,示意江峰去和记者沟通。
江峰就将记者带到了他们的包间,重摆了一桌,与记者们边吃边聊。
这边,秋晨阳激动地冲着王昊说:“王先生,今天你可让我开了眼界了!”
王昊摆手,先冲郑大川说:“刚才人多,有些话不方便说,其实阿姨的病我已经给她治好了。”
“啊?”郑大川一脸呆滞。
他有点不信,又不敢不信。
那可是癌症啊!你给后背点几指头就好了?
可这可是王昊啊!是连秋晨阳都服,连袁广河都怕的人!
秋晨阳一笑:“王先生确实已经治好了你母亲的病,我可以作证。”
郑大川二话不说,跪倒在地就磕头:“王昊,我不是人!我是畜生啊!先前的事都是我错了,你要怎么罚我我都认!”
林月淑也要再跪,王昊急忙将她拉起:“阿姨,您这样我真受不起。”
“大川他犯混,我也有错……”林月淑哭着说。
“郑大川,毕竟同学一场,先前的事我就不计较了。”王昊说,“你以后可别再犯糊涂。”
郑大川连连点头:“你放心!邓霜那臭娘们儿再敢说你坏话,我第一个不答应!”
王昊摆了摆手:“她毕竟是我女儿的母亲,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郑大川连连称是,知道秋晨阳一定有话要和王昊说,带着母亲再次感谢王昊后,就离开了。
当然,他特意先去前台给两人再点了饭菜,还先行结清了账。
包间里,秋晨阳忍不住问:“王先生,这里没有旁人,你能说实话了吗?”
王昊一笑:“实话就是我的医术都是祖传的。”
“不可思议啊!”秋晨阳感叹,“这么神奇的医术,我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王昊笑笑:“也不算什么。我的事,还请秋老保密。如果有什么麻烦,我可要往您身上推。”
秋晨阳一笑:“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让我开阔了眼界,这点事还不是我应该做的?”
王昊解释:“也不是别的麻烦,主要是扬名这方面……”
秋晨阳摇头:“当今社会,像王先生这样的人可不多见了。大家都恨不能一朝得势天下皆知呢!”
王昊低声说:“秋老最近要小心些,袁广河应该还有后手。”
秋晨阳目光一闪:“王先生知道什么内幕?”
王昊当即将章立海的事说了。
秋晨阳听得眉头大皱:“袁广河竟然干这种事?这简直是医学界之耻!”
“有我在,他翻不了天。”王昊说。
秋晨阳有点惭愧地说:“但说实在的,我的医道水平比之袁广河,实在差了太多……”
王昊微微一笑:“秋老想不想学点药术方面的功法?”
“这……”秋晨阳呆住,声音都有点发颤了:“您愿意教我?”
一激动,连称呼都直接换成了敬语。
王昊呵呵一笑:“我这人有个宏愿——只想把祖宗的神功传遍天下,让我中华大地人人如龙。”
这当然是信口胡扯了。
对别人来说,功法得藏着掖着,轻易不能传人。
可对他来说,广招弟子才对自己最有利。
只要遇上了对的人,他收徒的心情比人家拜师的心情还急切。
秋晨阳激动了。
他二话不说就要跪地磕头。
吓得王昊急忙把他扶住:“您是前辈,又是长辈,这可不行!”
“年龄辈份算啥?”秋晨阳也急了,“闻道有先后,先得者就是前辈!您要是不肯受我一拜,岂不是不认我这个弟子?”
王昊明白,他是怕自己藏私,教得不彻底。
可自己也不能受这么一位老人家的跪拜啊!
他摆手:“您放心,我既然要传您功法,自然是倾囊相授,不会藏私。咱们真不必如此。”
秋晨阳点头:“也好,不然也容易给您添麻烦。今后我对您就以先生相称,不论您怎么看,反正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师父了。”
王昊同意。
接着,他就将《神农药诀》传给了秋晨阳。
他其实也有些好奇:这些已经掌握了天地灵气的人,学起神功来又会有怎样的进展?
结果真是让他分外欣喜。
因为秋晨阳早懂天地灵气之妙,所以前边的基础全部可以跳过,直接上技术活儿。
而因为秋晨阳一辈子钻研医药之道,所以一点就透,王昊这课讲得毫不费力。
结果在晚上十二点前,王昊就将《神农药诀》功法全都授完了。
而秋晨阳已经可以初步使用天地灵气炼药,所差的只是功力和熟练度而已。
这可把秋晨阳激动坏了,当时又想跪下磕头。
王昊死拦活拦这才拦住。
这时苏艺打来了电话:“你怎么还没回来?爸妈和彤彤都担心着呢!”
王昊一拍脑袋:“忙得忘了!我这就回家!”
然后突然捕捉到一个细节:
苏艺说的是“爸妈”,而不是“我爸妈”。
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这意义可大不相同啊!
王昊不由笑了:“到底是爸妈和彤彤在担心我,还是你在担心我呢?”
“没正形!”苏艺哼了一声挂了电话。
王昊大乐。
“是师母?”秋晨阳问。
王昊一脸尴尬:“这个说来话长,还有,‘师母’这个称呼怕不合适吧?”
秋晨阳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先生,我会在金沙市呆很长一段时间,主要是在天河医院坐堂。”他说,“您有什么事一个电话,学生必到!”
王昊点了点头,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
两人出了包间,发现江峰带人一直在外面等着。
见师父对王昊的态度极是恭敬,江峰也不敢放肆,先是道谢,再跟王昊交换了联系方式。
一行人分开,王昊驾车向苏家而去。
这时已经是凌晨,路上的车少了许多。
在某个偏僻无人的转角处,有一辆车突然加速追了上来,一下撞晨王昊车尾。
那是一辆大型越野车,马力极大,王昊的七座一下就失去控制,撞在了路灯杆上。
越野车停了下来,一个穿皮夹克的高大男子从车里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把自改的短筒猎枪,对准七座驾驶窗连开了两枪,才走向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