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认同这句话但不认可她的做法。
“你打算就这样一直晾着他?”
“他又不肯干活,我有什么办法。”
“你就不能哄哄他?!”
言霏用一张真诚的脸看向导演,耿直地问:“你看我像会哄人的样子吗?”
“算了,这期没镜头你别怪我。”
导演劝不动她,缴械投降。
池林小宝儿也是和倔强的性子,坐在沙发上生闷气,边气边想,如果她现在来道歉,或者是哄他,他姑且就算了,不和她计较。
等了半个小时,池林小宝儿也没有等到他想象中的道歉!
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她,竟然心安理得的吃起薯片。
池林小宝儿自己还饿着肚子,他大怒,眼睛圆鼓鼓瞪着她,“你怎么能吃零食?”
言霏一口咬下去,嘎嘣脆响,“我怎么不能吃零食?”
“你出去。”
“凭什么?”
“我不要和你待在一块!”
“那为什么不是你出去?”
池林小宝儿两眼含着泪,真给她气哭了。
本来他都没有偏见,很喜欢她。
但是她为什么非要逼着他干家务活呢?
池林小宝儿哭唧唧了一会儿又嫌自己丢脸,抹了抹眼泪,“我要去找小叔叔,我不要录了。”
言霏看孩子哭得可怜,一把把他抱住,捞到腿上,沉默着用湿纸巾擦干净他的小脸,“好了,别哭了。”
池林小宝儿被唬住,当真就止了声没有再哭,鼻尖红通通的好不可怜。
他软绵绵趴在她的怀中,吸了吸鼻子,闻到她身上的味道,觉得很好闻。
暖暖香香还有滋滋甜味。
比他妈妈身上的味道还要香。
虽然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妈妈,也没有被他妈妈抱过,都快忘记那是什么味道了。
池林小宝儿打了个哭嗝,“你就不能让我当个什么都不干的小少爷吗?我不要洗碗、不要擦板凳、不要扫地,我什么都不要干。”
言霏听着好笑,抿着嘴,道:“谁说让你洗碗了?至于其他的,你能干的就得干。”
池林小宝儿泪眼朦胧,“要动手的都不要。”
“为什么?”
“上电视被我幼儿园的同学看见,他们会狠狠嘲笑我的。”
“那你就打回去。”
“你怎么教我打架啊?”
言霏捏捏他的脸:“好吧,姐姐告诉你,劳动并不可耻,反而当个勤劳的小蜜蜂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池林小宝儿没被她洗脑成功,委屈巴巴地说:“你给我做个晚饭,我就考虑一下。”
“想吃什么?”
他的眼睛立马亮了,“要吃肉。”
“好。”
小朋友好哄但不好骗。
吃完晚饭,池林小宝儿总算肯放低自己高贵小少爷的身份,皱着眉,打扫客厅的卫生。
这样一件简单的事情做完,他就累趴下了。
言霏让他回房间睡觉,他又不肯,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黏在她身边,嚷嚷着要看电视,还说她身上很香。
言霏觉得奇怪,她明明没喷香水,怎么会香?
池林小宝儿坚持说:“就是香的。”
时针转到八点,《孩子们去哪》第一期刚好在今晚八点准时放送。
言霏以为客厅的设备已经关了机,盘腿坐在沙发上,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言明朝来的时候,说是过来接孩子,却又死皮赖脸赖在客厅不走。
言霏又莫名其妙和他坐在一起看第一期的首播。
节目预告剪辑的就很有爆点,开头便是池林小宝儿哭的眼泪横飞的小肉脸,和她打孩子的名场面。
这幅世界名画可以命名为——《后妈的家暴》。
预告开头就引起大范围的讨论,观众一方面觉得熊孩子虽然熊,但也不能动手打啊!这种行为不值得提倡。
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家暴。
开播前五分钟噱头十足。
别的组合画风温馨,到言霏这里就很清奇,孩子哭,她不哄,孩子闹,她不理。
漂亮姐姐横眉冷对凶人时的模样,比冰山美人还冰山。
首播弹幕上一溜全是——
“言霏有家暴倾向?”
“恶人自有天收,池家的小祖宗总能治得了死白莲。”
“哈哈哈开始期待火山撞地球,撕逼不停歇的精彩画面了。
打起来打起来,池家人能忍吗?”
池家人不仅能忍,并且乐见其成。
言明朝当场点评道:“你打轻了。”
言霏:“......”
是他亲儿子吗?
(言小霏一时嘴瓢)不,是他亲侄子吗?
言明朝挑起眉尖,又问:“手打疼没?”
言霏揍池林小宝儿屁股那两下,手上没怎么用劲,看着唬人罢了。
她一时听不出来言明朝问她手有没有打疼,是在嘲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反正总不可能是关心她。
她感觉手上的橘子都不甜了,她反过来问:“你为什么讽刺我?”
言明朝一双长腿无处安放,他调整了个坐姿,“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言霏面无表情回答他:“是你说话阴阳怪气。”
论说话难听,这世上还有人能比得过言明朝吗?
言明朝收起长腿,眼睛瞥到她手里剥开的砂糖橘,一点都不客气从她手里夺了过去,丢进嘴里。
边吃边说:“我这四个字完全出自真心,为了揍他,不值得打疼自己的手。”
言霏宁肯他不好好说话,也适应不了他对她这么客气。
她坐立难安,感觉客厅里的空气都变了味道。
想了想,她说:“你是不是因为有镜头,就在这里演戏?”
她补充说:“镜头都关了,没人看得见,别演了,休想迷惑我。”
言明朝竟然不知她对自己的防备心那么重,一下就给她的发言气得直笑,“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所以,手到底打疼没有?”
可能是空调打高了的缘故,言霏全身的温度都越来越高,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特别的烫。
她说:“不疼。”
言明朝抬起漂亮的脸,满意点头, “嗯,不然打死他。”
她转过头,眼睛里充满疑惑,“打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