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明朝说:“冰箱里都有。”
五星级套房,冰箱里还是备了一些简餐的。
言明朝的本意也不是使唤她,他说:“我帮你打下手。”
言霏深表怀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你不会想把厨房都给烧了吗?”
“倒也没有如此夸张。”
言明朝给自己一通吹逼,“我在国外上大学的时候,也是下过厨做过饭的。”
虽然仅仅只有一次。
但至少也做过。
言霏去翻了翻冰箱,找到一盒还在保质期内的意面,她叹气,说:“我给他煮碗意面吧。”
言明朝在她下厨的时候往厨房里钻,搞得池林小宝儿也想看。
言霏说:“你俩能出去等着吗?”
言明朝把池林小宝儿抱到客厅,强制让他呆在沙发上看喜羊羊,“给我坐着。”
他去而复返,问言霏,“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言霏的脸色略有不自然,掩耳盗铃似的往边上躲了躲。
“你什么都不做,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这话稍稍有些伤人了。”
厨房里的光线不是很好,暖黄色的光均匀落在她的侧脸。
言明朝情不自禁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久,滑动喉结吞咽口水,偏过视线,他故作淡定地说:“我还是有点用的。”
言霏明显不信,都不太想搭理他。
水开后,她问:“你要吃吗?”
“吃吧。”
“那我全下了。”
“好。”
意面煮起来也不麻烦,按说味道也就是那个味道,但言明朝却跟中了邪一样,感觉她做出来的这份就是不同,闻起来都很香。
煮好意面,池林小宝儿一刻都坐不住,从沙发上蹦起来,胖手里紧紧握着一双筷子,迫不及待要开吃。
动筷子之前,池林小宝儿还在当有礼貌的小孩子,他说:“谢谢婶婶。”
“噗!”
言明朝忍不住笑出声,握拳头捂嘴,降低存在感。
言霏大无语,“我是姐姐。”
“好的婶婶。”
言霏:“......”
她又想死了。
言明朝低头偷笑,嘴角的浅笑稍纵即逝,言霏眼尖捕捉到他的笑容,心里不舒服,皱眉问:“你笑什么?”
言明朝抬起好看的脸,死不承认:“我没有笑,只是控制不住嘴角罢了。”
言霏看在早上那句有点良心的生日快乐,没有继续和他计较。
“吃完赶紧滚。”
言明朝一本正经谴责她,“你怎么能在小孩子面前,说这种不文明用语呢?”
言霏闻言,对他笑笑,皮笑肉不笑那种笑笑:“哥哥,请你吃完就离开。”
房门附近尖锐的门铃声又在此刻响了起来。
言霏起身就被言明朝按了回去。
男人原本的笑意逐渐冷却凝固,阴阳怪气地问:“这么早还有谁来找你啊。”
言霏被他这种捉奸的语气惊诧到,他这么生气干什么?
言小霏表示:不想搭理他。
言明朝眼疾手快,率先起身帮她开了门。
两个男人对视的瞬间都愣了愣。
林子忱眼睛里血丝多的数不清,发了一晚上的疯才慢慢平静。
此刻见着言明朝,更是怒火中烧,他连装一会儿都懒得装,骂道:“滚开。”
言明朝手臂撑着房门,死死挡住他的路,“怎么说话的呢?”
他指了指餐桌上的一大一小,“打扰到我们一家三口了,懂吗?”
语气吊儿郎当又欠揍:“呸,真扫兴。”
言明朝眉眼瞧着冷冷的,眼里藏着锋利的锐气,嚣张而桀骜。
林子忱看见男人这张脸都是厌恶至极的,想到上次的事情手都在发抖。
他的眼睛顺着言明朝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深呼吸几口,“我是来找她的, 不是来找你的。”
言明朝看他不顺眼,嘴角一勾,懒懒散散的笑起来,“我言某人还愿意给你开门见见你,换了她,你看给不给开门,所以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了,她不想听。”
林子忱抬眼看他,气急而笑,他问:“你很得意?”
言明朝撑着门,“还可以,热恋期确实感觉很不错。”
林子忱探究的目光越过他,冷静落在言霏身上。
她身边坐着个小男孩,白白的胖胖的,五官生的很讨巧,灰蓝色的眼珠剔透如水晶,神情、轮廓和眼前的男人有几分相似。
林子忱知道自己不该多想,但是他控制不住就是要胡思乱想, 脑仁想的突突疼。
他知道言霏没有孩子。
但是这幅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吃早饭的样子,还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狠,今天陪在她身边吃早饭的人,会不会就变成他。
他和她的孩子,也一定不会比这个小男孩差。
林子忱也不介意站在门口和言霏说话,他垂眸淡道:“我想通一些事情。”
她之前是不是真的爱他,已经不那么重要。
他那颗自以为是的真心,也可以交给她玩弄。
言霏低头吃面,摆在台面上就是——她什么都不想听。
林子忱喉咙里的话到了嘴边,又被言明朝堵了回去,“瞎了吗?人不想听。”
林子忱嗯了声,“我知道。”
言明朝的手把持着门,作势要把房门关上,“不走?”
他很客气,还没用滚字。
林子忱的视线,从一而终都停在言霏的脸上。
某些他用惯了的仗势欺人的手段,在这个世界忽然就不管用了。
既然强人所难没有用,他也可以退而求其次,用她喜欢的温和方式,在一些细节中重修旧好。
林子忱强迫自己冷静,不能急于求成,不然只会把人越推越远,得徐徐图之。
林子忱说:“来日方长,我先走了。”
言明朝冷笑了一声,卷起袖口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砰!”,用力关上房门。
他回到餐厅,若无其事继续吃意面。
也没再问她和林子忱的纠葛。
言明朝吃完面可能是看她心情好,主动揽起收拾残局的活儿,一边指挥池林小宝儿把自己的碗筷丢到洗碗机里,一边伸出金贵的手擦干净桌面。
干完活,他好像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伸长了腿,大方恣意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还用她的抱枕垫着后腰,懒洋洋的样子,像个被人供奉很多年的祖宗。
半躺在沙发上,他问:“你说林子忱刚才是要跟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