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本刚挂断电话,下意识朝林大柱求助的看去,头上仿佛笼罩着一大片乌云,愁闷的揪着头发。
他也太倒霉了吧!
怎么就能碰上这种邪门到家的东西?
林大柱可是说了,这什么须弥什么蛊,是会分化传染的,眼下除了三个通缉犯身上有,外面也出现了,要是再扩散一圈,他头上的帽子就该摘下来了。
王淮和袁石杰刚经历过惊心动魄的场面,还没消停一会,可受不住再来一遍。
两人脊背发冷,有气无力的说道。
“不可能吧,蛊虫不是都被林神医给消灭了吗?”
“就是,也许他们只是意外生病了呢!”
抱着微弱的希望,三个人同时看向林大柱,等待最后的审判。
林大柱在水月医圣的传承记忆中找了找,无奈的一摊手,十分冷酷无情的开口说道。
“也不是很意外,假死只是须弥冰蟾蛊分化子蛊的一种方式,其他的情况下也会分化,通过接触侵入人体。”
听到林大柱的解释,赵德本更是愁眉苦脸的揪着头发不放,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心里连被开除以后上哪去养老都想好了。
袁石杰和王淮直接石化,脸上表情僵硬碎裂,仿佛灵魂都出窍了一样呆滞的站在原地。
那么危险的东西外面也有,他们出去还不是找死?
可是不出去,也不能在解剖室跟尸体过一辈子吧!
阴冷空间里,一时之间只剩下中央空调的气流声,恍惚中就像是地狱使者敲响生命倒数的警钟。
然而林大柱接下来的话才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就是这样诞生的子蛊无法继续分化传染罢了。”
“老赵除了那两个狱警还有人碰过这三具尸体没有?他们可能都有被感染的危险。”
赵德本和袁石杰都是从头至尾紧跟这个案子的人,他们立刻开始回忆从发现三个通缉犯死亡开始所有的案情细节。
过了好一会,二人都用一种极其尴尬的表情看向王淮。
除了转移尸体的两个狱警,直接接触的人就只剩做尸检的法医王淮了。
“只有我了...林神医求您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啊!”
王淮哭丧着一张脸,想到自己可能命不久矣就浑身无力,跌坐在地上挣扎着爬到林大柱的脚边哀嚎起来。
袁石杰更是二话不说朝另一个方向跑了几步,离得王淮远远的,一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安慰道。
“害,一切都是命,节哀顺变吧。”
闻言,王淮更是歇斯底里的捶打着地面。
林大柱被他这种样子吵的受不了,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语气危险的说道。
“行了,鬼哭狼嚎的难听死了,你体内没有蛊虫,应该是你解剖尸体的时候都带着医用手套,起到了隔离保护的效果,要是想死的话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林大柱的话一说完,王淮便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用了,我现在好的很,绝不多说一个字。”
他紧贴着冰冷的墙面,手指捏起在嘴巴上一划,作出一个封口的动作。
林大柱懒得再搭理他,双手帅气的一插兜,朝着赵德本像是使唤吓人一样的吩咐道。
“走吧,去看看那两个狱警,老赵你带路。”
赵德本虽然恢复了的镇静,但是目光迟疑的留在三个通缉犯的尸体上,缓了缓问道。
“林神医,这些尸体就不管了吗?有没有背后黑手的线索?”
“巫蛊之术本来就是术法中最隐秘的一种,凭空了抓不到犯人,不过我灭了那人种下的母蛊,他必定会有不小的反噬,一段时间里不可能在有动作了,你朝着近期进入天府市,又受了伤的外地人身上查就是了,你好歹是个局长,这些东西不用我教你吧?”
林大柱说完干脆利落的转身走出了解剖室。
赵德本和袁石杰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阴沉了半天的脸上总算露出一抹笑容,连忙殷勤的追上林大柱的脚步,带着他去两个狱警所在的医院。
就在林大柱销毁蛊虫的时候,天府市某个别墅区的地下室里,只有烛火幽幽的跳跃着。
阴暗寂静的空间里除了一个画着神秘符号的祭坛,一张摆放着大大小小坛子的桌子,再没有其他的设施。
祭坛的最中央盘腿坐着一位干瘦的灰衣老者,整个人笼罩在一片烟雾缭绕的朦胧中,看不清脸,远远的望去就像是从地狱里召唤出来的骷髅架子,十分的诡异阴森。
突然他猛的喷出一口鲜血,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
那双眼睛里充斥着愤怒和怨毒,占据了三分之二的瞳孔黝黑深沉,让人只看一下就浑身发抖,陷入极端的恐惧之中。
嘶哑的声音响起,在空荡的地下室里盘旋着。
“天府市竟然还有人能破了我的蛊,真有意思。”
一直盯着监控画面的男人发现灰衣老者的不对劲,很快就也赶到了地下室。
男人不明所以的走进来,却站在一个距离祭坛很远的地方,紧绷着身体警惕的看着灰衣老者,问道。
“出什么事了,无缘无故怎么会吐血?”
“反噬而已,你不会觉得受了伤我就控制不了你了吧,王卢,上面既然派我过来处理事情,你最好老老实实待着,不然你的手,哼。”
幽暗的烛火摇曳着,映照出男人的脸,正是黑虎帮的老大,王卢。
王卢吊着的手已经恢复了正常,这只被林大柱废了的手本来是无药可医,但是眼前这个灰衣老者做到了。
只是他脸上并没有多少笑意,而是铁青着比锅底还要黑。
因为他在自己的手上种了蛊。
虽然王卢的手表面上看着和常人无异,但是只要灰衣老者想,就可以随时控制他的手作任何事情。
哪怕是拿起枪杀了自己。
这种诡异的手段让王卢不得不屈服于灰衣老者的手下,替他提供一切。
想到这段时间屈辱的时光,王卢低着头掩盖住眼里阴翳的色彩,咬牙切齿的应声道。
“是,我会听您吩咐的。”
而同一时刻,就在遥远的水月村里,江竹月从茂密的丛林里走出来,莹润如玉的手上乖巧的趴着一只色彩斑斓的剧毒蜘蛛。
清新绿意的花草在江竹月的脚边摇动着,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射在她轻灵绝美的脸庞上,定格了一抹绚烂夺目的笑容。
“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