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终于吐了。这样也许四阿哥就会离开了吧。只是苦了我的胃,空腹喝酒少不得又要痛上了阵子了。
我被人扶回了菊苑,脑子一时痛得厉害,不知八阿哥府上今儿给四阿哥喝的是什么酒,怎么后劲儿这么大。朦朦胧胧中我摇晃着脑袋挥着双手叫道,“都给我……走开……真是讨厌……”脑袋好晕好痛,“痛,怎么这么痛……我不要穿越……不要,我好累……”此时心里堵得慌,“这里不好玩……我不要在这……妈妈,快带我回去……锦子,快带我回去……我要回家……回家……我不要在这儿,呜……呜”我一时伤心不由得抽噎起来。手挥来挥去的,想要赶走什么,“不要逼我,不要逼……呜……我真的好累了……好累……”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慢慢平静下来,然后沉沉睡了过去。待我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晌午。
眼睛转了一圈,头还是晕晕的。守在床边的喜儿见我醒来,欣喜道,“主子,你可醒了,头不晕吗?”然后她又对着外面叫了声,“半香,主子醒来了,你快去将药端来。”半香在屋外应了声,只听得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急急地出了门远去。
我让喜儿扶我坐起来,头还是有些晕乎乎的,人虚弱得紧,现在感到浑身上下都没丝力气。不由得后悔昨儿个贪杯损了身子让自个难受,实实亏了。想起昨儿个的事,首先想到的是酒后乱言,心里一时有些惊,“喜儿,昨儿个我没乱说什么吧?”
喜儿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闪躲,有些急道,“没有,主子没有乱说话儿。昨儿个八爷送主子回来后,主子就睡着了。”我在心里叹了一声,若是说了,也收不回来,现在才后怕岂不是多余的。
这时半香端碗药进来,“主子快趁热喝了吧,凉了可是苦的。”我笑了笑,药再怎么着也是苦的,难道还能变甜。我就着她的手听话地将药喝了,药味一时上冲,差点又吐了。喜儿见我脸色不对,忙抚着我后背顺气儿,半香也赶紧拈了个果脯送入我嘴中,“主子快含个樱桃脯子去去味儿,压压喉。”
总算缓了些气儿,我闭着眼定了定神,无力地靠在枕上。
半香和喜儿见我这样,脸上满是担心。过了一会儿,半香道,“主子,我去给您煮碗粥来,您差不多一天没吃点东西了。”可我嘴上淡淡的,一点食欲也没有,“不用了,我这会子不想吃。”
“可是,您这身子?”喜儿有些哭道。我看她着急的样子,虚弱地笑了笑,“我不是喝了药吗?不急,这身子就这样,明儿就自个好了。”
“谁说的不吃东西能自个好的?”八阿哥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来,他脸上漾起一抹笑,手上端着一碗粥。
喜儿和半香忙起身请安,“奴婢给八爷请安,爷吉祥。”
八阿哥仍是微微笑了下,“你们都下去吧。”喜儿和半香听了回头偷偷看了眼我,我回了个笑,她们便恭身退了出去。
八阿哥端了粥坐在床沿上对着我微微一笑轻声道,“现在可好些了?”
我对着他淡淡笑了笑,“好多了。”想着他应该是在工部办事的,怎么这会子倒在家里?于是问道,“你今儿怎么没有上工部办差儿?”
八阿哥听了愣了下,随即笑道,“工部那儿也没什么事儿的,今儿就闲在家,我已跟皇帝告了一天假了。”
“那皇上允了吗?”想着昨儿个四阿哥说话冷冰冰的样子,难道他会答应八阿哥的请求?
“皇帝允了。”八阿哥舀了一勺稀粥送到我嘴边,“吃点东西吧。”我看了眼嘴边的稀粥,又看了眼八阿哥,心里叹了一声,对着八阿哥道,“这个,我自个来吧。”
八阿哥却笑道,“你身子虚,这会子定是没力气的,还是我来喂你吃吧。”见他坚持,我只好由着他了。
待喝了半碗,我实在喝不下去了,摆了摆手道,“我不想喝了。”八阿哥见我难受样也没勉强,便将碗放到了一边。
我看着八阿哥有些憔悴的脸,想着良妃以前对我说的话,她要我能帮助八阿哥时帮助下他,可我现在连自个都保不住,心里不由得愧疚起来。
“你,你以后千万不要顶撞了皇帝。他,你……”我一时不知如何说才好,他们俩个在历史中国一直是死对头,我不知能不能帮八阿哥躲过那一劫。
“没事儿的,雪韵你不用担心,你看皇帝现在对我不是很好的吗?加封进爵,荣宠之至呀。”八阿哥依旧淡淡地笑道。看着他的笑,总觉得那笑倒不如不笑好,笑的背后有多少的悲伤,有多少的无奈啊。
听他这么说,我本想也要笑着的,却发现怎么也笑不起来,“是啊,只是……你,要好好办着差儿,其实做个臣子也是很好的。朝堂之上,九五之尊虽是高高在上,但是也累。”
八阿哥听了脸上有些怔,他看着我愣了会神,过了一会儿才道,“嗯,这个我知道。他做好他的皇帝,我做好我的臣子,你在这儿就好了。”八阿哥说着眼中显出一丝惊慌,突然握了我的手,我感到八阿哥的在轻轻颤抖。
看着八阿哥略显苍白的脸,我一时有些怔住,心有些痛,“我……”
“好了,你先歇下吧,等会儿我再来看你。”八阿哥似害怕我说什么话让他不能接受一样,急急打断道。然后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好好歇着吧,不要想太多,我没事儿的,你也没事儿的。”
我怔愣地看着他嘴唇翕动,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八阿哥站起身,嘴唇紧抿了下,然后道,“我出去了。等会儿让太医来给你看看。”说着转过身离了去。我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发着呆。
过了没多久,太医进来给我把了脉,又吩咐了喜儿和半香几句。太医离去后,我也觉得身子很乏,便又躺下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