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也回去吧……”我挣脱开了四阿哥拉向我的手。
四阿哥见我甩开他的手,脸马上冷了几分,“你就这么不愿与我呆在一块儿?”
“我,我要回去了……”我不想与四阿哥再纠缠下去,转了身又要走,而四阿哥却也堵气似的又将我手拉住。
我又急又慌,转了身瞪向他,“你快放手……”
“我就不放!”四阿哥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说倔就倔起来了。
就这样,我瞪着四阿哥,四阿哥瞪着我,我们俩个都不说话缄默着。空气仿佛被凝住,压得让人有些透不气来。
“雪韵,你在这儿做什么呢?让我一阵好找。”八阿哥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心一下子打了个激凌,就在这时,四阿哥握住我的手也松开了。
“我……”我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八阿哥的脸。
“四哥也在呀?”八阿哥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一丝异样。
“嗯,刚才在席上多喝了两杯酒头有些晕,便上这来透透气了。”四阿哥也极平静地道。
这里可能只有我最不平静吧。我只听到我的心在不停的怦怦直跳,脸上一阵火烧。
手这时被八阿哥握住,他的手上的暖意传来,更衬托我的手如雪冰凉,我心一惊一下抬了头看向八阿哥想要将手抽回,却不经意间看到四阿哥正一脸铁青地看着八阿哥握住我的手上。
“你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很冷?让你少上外头吹风,你怎么老是不听话?小心身子又着凉了。”八阿哥好像忘了四阿哥也在一样,虽是责备的话,但语气里满是关爱与暖意。
我头皮一阵发麻,很不自然的僵硬笑道,“那个,你,你找我有事儿?”
“哦,对了,刚才皇阿玛差人召你过去觐见,找了半天,才在这儿找着了。”八阿哥似是这才想起了正事一样,笑着对我道。
康熙找我?“那我们赶紧着去吧,让皇上久等了,不知会不会怪罪下来。”
“你不用担心,不是还有我吗?”八阿哥仍是一脸温柔无限地浅笑着,他这是在挑衅四阿哥的忍耐度吗?我不禁有些担心地拿眼偷瞄了眼四哥哥,只见他立于一旁,脸上冷冰冰的,看不出一丝悲喜。
“四哥,您也一道回去看戏吧,这会子正唱到高处呢。”八阿哥笑着对四哥道。
“不了,我还想在这吹吹风。你先进去吧。”四阿哥的话冷冰冰的,跟平常没有区别。只是他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
“那弟弟就先和雪韵回去了,这真让皇阿玛久等了也不好。”说着八阿哥对着四阿哥笑了一笑,然后又对着我道,“雪韵,咱们走吧。”他拉着我的手就往搭戏台子的园子走去,而他的握着我的手也没有在四阿哥面前放开过。而我跟着八阿哥离去时,感到身后有一道灼热的目光一直穿射到我的后背,让我的背不由得一直就那么僵硬挺着。
入了康熙看戏的包厢门口,李德全正守在门口候着,见我和八阿哥来了,脸上嘻笑了声,话里却带了丝责备道,“哎哟,两位主子可来了,皇上可在里头等着呢。快进去吧。”边说边将帘子打起让我们进去。
我和八阿哥对视了一下,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抱歉道,“真是对不住了,让皇上久等了。”
“外头可是老八和雪韵?快进来吧,别在门口尽吹着风。”这是康熙的声音。
我和八阿哥听了,忙走了进去,一进去我们就向康熙跪拜行了个大礼,“儿臣(臣媳),参见皇阿玛(皇上)。”我一时改不了口,还是称康熙为皇上。
康熙也跟德妃一样,看到我穿着一身常服面上也有些诧异,但也没问什么,只是他听了我的话后笑道,“雪韵这丫头怎么还是改不了口?朕,还做不了你的阿玛?”
我听了忙垂首又道,“臣媳请皇阿玛恕罪。”
“都起吧,李德全,赐坐。”康熙赐坐,这也是莫大的恩宠,我和八阿哥又伏身谢过隆恩才起了身。
李德全让两个小太监搬了两张檀木圆凳进来给我和八阿哥坐着。
康熙坐在上面眼睛向我打量了会后道,“嗯,看来,雪韵在老八府上过得还不错,看上去气色不错。”这话儿是间接夸着八阿哥对媳妇好啊。
“雪韵谢皇阿玛关心。皇阿玛看上去也精气神的……”说到这,我住了嘴,这‘精气神’是现代词汇,不知康熙能听懂否?
“‘精气神’?雪韵倒是会精简词儿。哈哈。”康熙听了我的话后又大笑起来。看来他今儿个心情不错。
“雪韵,老八在府里头没欺负你吧?”康熙看了我一眼又将眼瞄了眼八阿哥道。
“回皇阿玛,八爷对臣媳很关照,怎么会欺负臣媳呢?”我忙道。不过自嫁到八阿哥府上后,八阿哥确实对我很关照的。
“唔,这样就好。”康熙说着便转了话头,“雪韵,你瞧着这《四郎探母》可好?”
我也不知道康熙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得老实答道,“回皇阿玛,臣媳向来不懂戏的,只是小时听说书的说过《杨家将》,记得这四郎是个诚孝之人。”
“做到尽忠尽孝确是不易啊。”康熙有些感概道。
“回皇上,古来忠孝难全,只都是尽到自个那分子心吧。凡事也就凭心而做,尽力而为吧,至少努力过也少了些许悔恨。”我见康熙有些叹息便也稍多嘴劝了下。
康熙这时听到我这样说,一双鹰眼又看向我,他的目光总是锐利似要将人看个通透一样。我只得将眼低垂了些。
“这话儿说的不错。”康熙赞了声,然后对着八阿哥道,“雪韵若是男人,定是不比你们这些人差啊。”
“皇阿玛说的是,不过,好在雪韵是个女子,如今又是儿臣的媳妇儿,儿臣觉着娶了雪韵真是一件大好的事,儿臣也有了个红颜知己了。这些,儿臣还得谢皇阿玛隆恩,指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子给儿臣,儿臣一直对皇阿玛打心眼里感激不尽。”八阿哥说着离了坐站到康熙面前跪拜下去行了个大礼。
“起来吧,老八你知道朕的一片心意就好。”康熙眼中闪着光,手挥了挥道。他话外好像有话一样,只是我听了很模糊,不明白他们父子俩的真意。
“儿臣谢皇阿玛恩典。”八阿哥嗑了个头。而我在一旁只觉空气有此沉闷开来。
就这样,康熙又和八阿哥说了些家常话儿,其间说到了十四阿哥在西北战事上的情况,这些我是不便听的,只得强迫自己去听戏。
过了好一会儿,康熙有些疲惫地召来李德全,“朕身子有些乏了,你们也回去吧。”
我和八阿哥听了忙起身告退,临走时我见康熙那疲惫的样子心有不忍,便停了脚道,“皇阿玛身子不宜太劳了,应多歇息才是。”康熙听了有些怔愣了下,随即笑道,“都一把老骨头了,不碍事儿。难得你老记挂着。回去吧,天儿冷的,别吹着风了。”说着向我们摆了摆手。
我和八阿哥退出了包厢,一阵冷风袭来,里外温差有些大,一时不适我的身子不由得轻颤了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