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依旧在浣衣局,只是没夕柳后,我便很少与人说话,平日里除了送衣服便是对着天空发呆。
只是这样的日子也没过多久,康熙便又将我召回了乾清宫。
康熙坐在书案前看了我一眼,“这些日子在浣衣局可好?”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其中的一个老婆不也是在那呆过的?如果是好地方,那就不用说是罚着去辛者库了。只是我与别人不一样,我喜欢那比喜欢乾清宫多。
“回皇上,奴婢喜欢那里。”我回着康熙。
康熙有些惊讶地打量了我一眼,“竟然还有人喜欢那里?说说你为什么喜欢那里吧。”
我垂首答道,“回皇上,奴婢喜欢那儿安静,除了干活还是干活,脑子不用想事儿。”
“不用想事儿?”康熙探究地看了我一眼道,“你在这就要想什么事儿?”
是呀,在这要想什么事儿呢?难道要说白了‘伴君如伴虎?’当然不能这样说,我脑袋还不想搬家呢。“回皇上,奴婢在这想的可多了,要想着怎么样服侍好皇上,怎么样让皇上心里头开心些,还想着……”
“还想着什么?”康熙锐利的眼光逼向我。
“还想着‘伴君如伴虎’”话一出口,胆快吓破了,不该说的话怎么就这么快说了。
康熙听了我话后,眼神一愣,狐疑地看着我然后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是第一个敢对朕说这话的人。”说着他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这话说得诚实,朕乃一国之君,自是让人害怕的。”
听着他大笑,我的心也扑通跳起来,我忙跪下道,“奴婢不敢了,请皇上恕罪。”
康熙扫了我一眼笑道,“你只是说了实话,何罪之有?”他说着对我挥了挥手,“起吧,朕恕你无罪。”
“奴婢谢皇上开恩。”我伏地而谢。
“只要你做了自个的事,朕也不是老虎,不会平白无顾地去治罪的。”康熙喝了口茶道。
“是,皇上不是虎,是条龙飞,是一代明君,奴婢为能侍候皇上而感到荣兴之至呢。”我拍着马屁道,说得虽有些过,但马屁是拍不穿的。
“哈哈,你这丫头呀怎么跟玉瑶一样的嘴了。”康熙对着我笑道。
年玉瑶,被康熙挂在嘴边的想必是能让他在意的。难道这年玉瑶常入宫来?
“皇上,四阿哥和年侧福晋来给您请安了。”这时魏珠子进了来禀道。只是他的话却似棒子重重打了我一下,我呆立当场。
“儿臣(臣妾),参见皇阿玛,皇阿玛吉祥。”四阿哥和年玉瑶一进来就给康熙行了个大礼。
康熙微微一笑,“平身。”待四阿哥和年玉瑶起身,康熙又道,“玉瑶,老四对你可好?”
年玉瑶听了,脸上红霞一飞,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四阿哥,小声道,“回皇阿玛,四爷对臣妾很好。
康熙听了微笑着点点头,“可有给你们额娘请安了?”
“回皇阿玛,儿臣和玉瑶正是从额娘那请了安来的。”四阿哥的话里没有一丝喜意,娶了******该高兴才是呀,怎么还跟平时一样冷着张脸呢。
我立在一旁垂首听着他们说着客套话儿,心里却一阵堵。
“呀,雪韵姐姐你也在这了呀?前些日子我入宫来怎么没瞧见你?”年玉瑶见到我依旧很热情,好像我跟她很熟一样。其实我们也只是在宫外遇上几次面矣。
我对着她施了一礼,“奴婢给四侧福晋请安,四侧福晋吉祥。”只要娘家有势力,这侧的也比正的受宠。
年玉瑶见我给她请她有些不好意,她扶了我起来,“姐姐快别这样,你这样我们姐妹倒是生分了。”
我淡淡一笑,“福晋言重了。”年玉瑶一听我这样说,有些失望地看着我,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这时听康熙说道,“你们俩个在宫外的时候朕见着玩得甚好,今日难得一见,你们退下去外头说说体己话儿吧。”
年玉瑶一听脸上一喜忙对着康熙行了一礼,“臣妾谢过皇阿玛。”康熙笑着对我们摆了摆手,年玉瑶便一手将我拉到了外面。
在后花园中的亭子里,年玉瑶看着我关切地问道,“姐姐现在可好?前日里我去找你,小月姐说你入宫了,后来我跟着四阿哥又入了几次宫,都不曾见到你,我以为小月姐是骗我的,没想到今儿竟碰上了。”
年玉瑶还是一脸天真烂漫的样子,我笑道,“奴婢多谢四福晋记挂。奴婢很好。”
“你怎么还这样?这里又没别人,姐姐怎么还这样对妹妹称呼着?”年玉瑶有些不高兴地看着我。
“四侧福晋的好意雪韵心领了,只是咱们现在不是在宫外,在这里只有主子和奴才,奴婢怎敢逾越了。”我依旧不急不慢地道。其实这时的心里已痛得麻掉了,面对着年玉瑶脑中就浮现着四阿哥的影子。
胸口传来一阵绞痛,自从产下孩子后,我每次只要心气一堵便痛。我忙拿手捂住心口处,咬着牙忍着痛。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啊?”年玉瑶见我脸色难看手捂着胸口忙过来扶着我坐到石凳上,她倒了杯茶给我,“姐姐喝口水吧,要不你在这坐着,我去叫四爷唤个太医来?”
“不用了,我,我没事儿。”我做了下深呼吸,慢慢将气自息调平了,心口的痛也少了些。
“姐姐我还是去叫四爷唤个太医来吧。你在这等着。”我的脸色现在肯定很难看,不然年玉瑶也不会这么急着找太医。
“不用了,过一会儿就没事的。”我努力平复着气息,对着年玉瑶一笑,“你看现在我没事儿了。”
见我好了许多,年玉瑶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儿就好,姐姐平日里还是要注意些身子才是。”看着年玉瑶这么关心我,心里有一阵感动,对她的好感也多了些,“许是天热受了些闷气儿吧。这会子通了些风倒是好些了。”
年玉瑶也坐了下来,看着我慢慢回复了些脸色便道,“这天气儿是够热的,前几****跟爷成亲,本来我是想请姐姐的,四爷却说请的都是兄弟,不方便请外人,为此我还与他堵气了一番呢。”
外人?!我在他眼里原来只是一个外人!我的心又痛起来,但我强忍着,在心里告诉自己,你只是一个外人,为什么要心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