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演得很成功,而康熙也是每晚必到场。只不过他的免费看的,这看得很心疼呢,银子少了很多,那可是最大的贵宾厢房啊,茶水都是上等的。康熙嘴刁,说什么我做的糕点好吃,偏要我给他们做了吃。我在宫里头可没做过什么好吃的,也不知是谁的嘴巴漏了风儿,贴着皇帝讨吃的。
要不是在现代我为了生活做过很工作,这吃的穿的见得多也做得多,不然这会儿都喝西北风去。真真是应了那句话:能者多劳。苦命人一个呢。我每晚变着花样给康熙做糕点吃,什么抹茶豆糕啊,玫瑰糕、杏仁酥,做的虽不地道,但也算有个新鲜吧。
今晚是最后一场戏‘化蝶’,看得园子里挤满了人,为了照顾没钱的百姓也能看戏,我还卖了站票。赵菊生演得真是好极了,他在病中一垂手念着英台的名字时,台下一片唏嘘,都掏了手绢儿抹泪花。这场景我是按拍剧来布置的,床啊什么的都有,这样就跟看电视剧一样真实。化蝶的时候,我采用了烟雾,而且是彩色的。做烟雾的材料其实很简单,硝酸钾,发酵粉、糖、和着蓝色粉末搅拌好了插入一支毛笔大小的竹筒,然后拔了竹筒,放上引信,到时一点着,烟雾就散开了,还是蓝色的呢。当梁祝化蝶时,全场观众都惊呆了,烟雾中慢慢飞出两只彩色的蝴蝶绕着花丛翩翩起舞……就像是神话一样,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这蝴蝶的彩翅是用上等的杭绸做的,上面用细细的竹丝做了骨架,就像风筝的做法一样,贴合在人的后背,人走动时也会轻轻散动就像真的在飞一样。
演出终于圆满结束,因着利益关系,官道与****都得了不少银子,所以也没有人找茬儿。只不过以后要是再演,这第一回的祝英台问孔子的折子可要删了,不能得圣人,这女权在这时代还是不能宣扬的。
康熙到底是经过风浪的,看完了后,表情很是平静,而底下的曹寅却早已红了眼,年玉瑶也是拿着手绢拭着泪……我惊喜地发现,大嗓门的十阿哥竟也眼圈红红的……
康熙转过脸一脸深究地望着我,那眼睛似要将我看穿了,但却还是有很多疑惑,康熙问道,“这些个都是你想出来的?”众人听皇帝问话也都转了头来看我,各人眼中尽是佩服妒嫉和欣赏。
“回皇上,这些个是雪韵学着人做的。”我低着头答道。
“每回都是学着别人的,你到底学了谁?怎么咱们爷几个就没遇上个你碰上的那些个高人?”九阿哥一脸阴郁地质问道。
“就是呀,雪韵姑娘遇上的人可都是高人,皇上如今稀缺人才,你怎么也不引见引见?”十阿哥忘了擦掉脸上的泪痕转了脸过来起哄。康熙见他那脸上有泪痕不由得不悦道,“老十怎的这般入戏,还跟个姑娘一样哭。”他这一说,大伙都朝十阿哥脸上瞧去,看了都隐隐暗笑。
“这戏,这戏演得好,儿子看了就动情了,让皇阿玛笑话了。”十阿哥忙用袖子揩了脸上的泪痕尴尬地道。他这直爽性子也是康熙所喜欢的,所以很多事儿也不怪罪,只是口头上说说,并不责罚。
“这戏也散了,皇上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着吧。”我只盼着康熙早点摆驾回去,不要再这父子一窝的将我军。
“雪韵姑娘说的是,皇阿玛听了一夜的戏也乏了,就早些回去休养吧。”这时四阿哥站了起来说道。而十四阿哥这时却是一脸的鄙夷与不屑。
“嗯,这戏也完了,朕也是该回去了。”康熙忽想起什么事儿,招过曹寅道,“曹大人,这几晚上的戏咱们可不能白看了,你先将这几日的戏票明儿补给徐班主,银子等朕回京了再从库房扣除补于你。”
“皇上不可,这戏票就算下官请皇上与众臣的,银子不必从库房补了。能请皇上与众臣听戏同乐,下官实是有幸。”曹寅想将银子自个出了。招待皇帝可是费力费钱的,他这也出那也出,又不贪什么的,难怪府里头攒不到钱,亏空很多。
“得了,皇上也不必和曹大人争着付帐了,这戏票的钱雪韵免了。皇上能亲来听戏这才是雪韵莫大的荣耀,这点儿钱雪韵还是免得起的,皇上这回可要给些雪韵面子,这戏票的银子就不需提了。”这点钱咱这小富婆虽心疼,但也不能要啊,谁敢向皇上要钱呀。
“哈哈,这样也好,竟然雪韵丫头请客,这面子算是给足了,过两日回京城就与朕一起做顺风船吧。”康熙得好,想卖个人情,可这个人情我不想要啊。
我有些为难,不过一旁的年玉瑶却是高兴,“这可太好了,姐姐可要与我坐一船呀。”
“这个,”我正为难,康熙又厉声道,“怎么?不愿与朕回京?”我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见康熙这样,只能唯唯喏喏小声应道,“雪韵不敢。”
楼下的观众已离得差不多了,康熙一行人也正准备着要离开,却见从旁边跳出一个着黑衣蒙着面的人朝我们飞扑过来,手上长剑直剌向康熙。
由于来得突然,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侍卫守在门边,离了有些远的,我一转身便替康熙挡了一剑,噗哧,剑划破衣裳直剌入胸,我看到剌客眼中一惊,手顿住,只听剌客小声道,“你为何不躲开?”说着他眼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好熟悉,但我已想不起在哪见过了,那剌客一咬牙将剑拔出,大叫一声:狗皇帝纳命来。继续剌向康熙,只不过经我这一挡一缓,康熙便在众皇子的保护中了。
耳边一片嘈杂,刀剑相撞,恍惚中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不知道是谁在叫,那声音很急,我眼前越来越模糊,口中一股腥味冲出,接着眼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