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菊花开了几朵,金黄的花瓣儿在晨曦中还沾着一层红晕。
四阿哥立在院中,薄唇紧抿,双手背在身后,眼睛定定地看着我。我被他看得心虚,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我刚从古北口回来,他就一大早赶了来,我才刚起床呢。我见他面带微怒隐着不发,想着是不是他在恼我去古北口也没跟他说一声,让他担心呢?
沉默了一阵,我还是壮着胆儿慢慢抬起头来,眼睛正对上他幽如深潭的明眸。我小声地道:“四爷,您来了?屋里坐吧。”话一出口,我便后悔话说得怎么这样客套。这下激怒了他,他眼一瞪,牙轻咬,“你,你,”连说了几个你字,却没有下文。我绞着手绢,嗫嚅着,“我,我怎么了?我这不好好的吗?”
这时他猛地两步上前,双手拽住我的肩,怒道,“上次你被推下水就说好了不要让我担心的,你怎么又犯了?”他质问着,眼里的痛意加深,我看着他,想说我也是怕让你担心才没告诉的,可是我怕说了,他会更怒。
他将我紧紧抱在怀里,那久违的檀香又扑满鼻。他抱得太紧,我感到有些透不过气来。过了一会儿,我抚上他的后背,脑袋靠着他肩膀,小心问道,“你要兴师问罪也要留个活口啊,不然被你抱死了,怎么审呢?”只听得上头扑哧一声笑,“你就这样被我抱死吧,审你还不被你给气死了啊。”说着他恶作剧的又把我抱得更紧了些,我惊得轻呼一声,他松开了我,眉眼儿弯弯的,像个做了坏事后没被人发现的正得意的小孩一样笑看着我,“谁让你老吓我的。”我很无辜啊。
四阿哥拉着我的手往屋内走去。进了屋落了座,我正要挣开他的手去给他沏杯热茶,他却将我抱在他膝上搂着,“先别急着离开,让我好好抱会儿吧。”他将脸轻轻地靠在我的肩窝,我的心开始泛酸,转过身抱住他的脖子,轻声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一阵内疚在心里荡漾开来,“我是怕事儿没办成连累了你……”话说到这,嘴被他的唇给封住了。他有些霸道地攻城掠池,将我的舌头搅得发麻。我的舌头还没恢复知觉时,他离开了唇,咬着我的脖子。动作很轻,一阵酥麻感袭来,毕竟没有被人这么咬过,我定力不够呻|吟出声。这一声溢出,脸马上羞红。意识到什么,我双手推了推四阿哥,他却好像没有感到我在推他,还是专注地在我脖子上轻咬。实在受不了,我正要开口叫他停下,他却好像知道我要开口似的,动作很快又回到了唇上,我的话又被他堵了回去。我睁着双眼看着他轻闭双眼的享受样有些火了。可是嘴中却只能发出‘唔,唔’的重鼻音。
在他放开我时,我已是面红耳赤,气喘吁吁了。我又羞又恼地一下弹开了他膝盖,瞪着他。他却看着我狡黠地歪着脑袋笑着。
这人平时都黑着一张脸,怎么在我面前老是一副死不要脸的样子耍皮子呀。“你欺负人。”我吐了这四个字出来。
“嗯,我是欺负人,欺负谁了?”他眯着眼儿明知故问。
我气结,走到桌边拿了壶倒了杯茶水,咕噜咕噜一口喝下。他在一边见了起身叫道,“怎么不给我倒一杯?我也渴了,我也要喝。”我白了他一眼,“想喝自己倒去。”
他走过来从背后揽住我的腰,摆着昆戏的腔调,“娘子,给为夫倒一杯茶可好?”
我彻底无语,给他倒了杯茶,他接过一闻,“好香,为夫谢过娘子。”整个一张生。
都过了半早该吃早饭了。自从宫里出来,我就恢复了现代的生活习惯,一日三餐,不像清宫里的一日两餐,其它时间饿了以甜品瓜果充饥。
只是今早都到早饭时间了也不见小月来叫我吃早餐,忽然想起,她昨晚都没在这城里,在城外跟着冯宣的师妹照顾着两个小格格呢。
看四阿哥来这么早,想必也没吃早餐吧,我问道,“你今儿吃了早膳没有?”“没有,今儿一早就上你这来了,等会子还要进宫去处理公事了。”四阿哥摆出了一副我很饿的样子装可怜。
我努了努嘴,“在这呆着,我去厨房弄点吃的来。”说罢也不理他,出了门就奔厨房去。
到了厨房揭了锅一看,没有吃的。也是,我们这几天都在古北口,这里都好几天没动了。不过,面粉儿什么的倒是有。
我动作利索地做了几张芝麻锅饼。一层饼,一层青菜,一层薰肉,跟汉堡差不多吧。
做好后将夹饼端到四阿哥面前,“吃吧,这都是粗粮,要嫌难吃你就回自个家吃去。”说罢我拿起一张饼放到嘴里吃起来。刚吃了一口,冷不防的被他夺了去,我吃惊地看着他,“你要吃,盘子上有,怎么跟我来抢?”
“你的香,我就抢你的吃。”说完一张嘴就咬下了一大口,然后细细嚼着,继而赞赏道,“真好吃,没想到普通的饼被你这么一搭上青菜肉馅的倒是美味极了。菜里有饼味,饼里又有肉味,从哪学来的呀?”这人吃了还不忘嘴多。
“这叫中式汉堡包。”我脱口道。
“中式汉堡包?”四阿哥咽下最后一口嘴里的饼问道。
“这个,这个是西洋人的做法。有什么好奇怪的呀。”我拿了一张饼赶紧放嘴里吃起来,我先把自己的嘴堵起来吧。
四阿哥疑惑地看着我,然后‘哦’了一声,拿起盘子里的饼又吃起来。他也没再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盘里还剩一张饼,四阿哥问我有没有干净的厚纸张,我不知道他要纸张做什么,找了一张给他。他拿过纸张在桌上铺平了,然后将盘里剩下的最后一张饼包在纸上。原来他是吃不完的要打包拿走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