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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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蒋静,三个人走出医院。

霆钧又为她请了护工照顾她。

和孟俊良分开,霆钧带绮年一起和公司员工聚餐。

他们到了,气氛才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大家都十分开心。众人都来和霆钧敬酒,霆钧也不好意思推辞,一大口一大口地喝下去。

绮年心疼他,为他夹了许多菜,堆在碟子里,催促他吃。

绮年自己倒是没什么胃口,也提不起什么兴趣。她夹了一些开胃的凉拌菜,用筷子尖挑了几下,还是没有放进嘴里。有人提议要敬霆钧和绮年一起喝一杯,绮年听了,连忙推辞,可是大家兴致很高,再三推辞也推辞不掉。

霆钧知道大家最近辛苦了,不好扫兴,倒了一点啤酒给绮年,绮年也只好喝了。

谁知看她喝了,有人更加来起哄。绮年微微变了脸色,低着头。

霆钧见绮年不高兴,就在桌子下面握住了她的手,抠抠她的手心。绮年轻轻叹了一口气。应酬的场合,她知道一定不能让他难堪。大家若是都不喝酒只埋头吃饭,也是无聊。可是陈霆钧一天没吃东西了,现在这么喝酒,胃一定难受。简直是左右为难。绮年皱起眉头,在霆钧耳边说:“我要先回去了。”

霆钧点点头。

绮年站起来,倒了一点啤酒,举杯说:“我今天有点累了,就先回去了,你们尽兴吧!”说完,她喝了一口啤酒,笑容灿烂地往外走。

霆钧起身送她出门。

刚出了包间的门,绮年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全身都感到非常的疲惫。

霆钧牵住她的手,问:“累了吧?”

绮年心疼地看着他说:“我还好,你应该累坏了吧?也不吃东西,一个劲儿地喝酒。都是自己的员工,要不要这样拼啊?”

“自己人才要更加拼命呢!不对他们好,他们怎么会为我努力工作?”

绮年捏捏他脸蛋上的肉,说:“我是心疼你呢,傻瓜!”

霆钧嘴角溢出笑容,说:“回去吧,你把我的车开回去吧!我喝酒了。”

“我也喝了两口呢!”

霆钧笑笑,说:“多喝点水。”

绮年瞪了他一眼,骂道:“净出些馊主意。”她接过霆钧的车钥匙,上了车。

霆钧一直看她把车开到了马路上,才放心地走回去。

大家看大BOSS回来了,气氛又一次点燃。推杯换盏,都喝了很多酒。孟君宁也破例喝了一杯啤酒,霆钧却已经渐渐喝醉了。

姜绮年开车往回家走。

她的驾驶技术进步了一些,车窗放下来,凉凉的夜风吹在身上,倒是很舒服。

她放了小野丽莎的歌,心情舒缓了很多。已经快要到家了,她换了一个舒服些的姿势。突然,马路上跑过来一个小团,绮年没看清楚是什么,方向盘猛地向路边打死,脚下狠狠一脚,也不知道踩在哪里,车子如陀螺一样开始旋转。

绮年知道不好了,心里反倒镇静下来。那一瞬间,绮年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她双手用力地握紧方向盘,但是车子已经不受她的控制了。她才想起来要踩刹车,用脚去找,找到了,狠狠地踩下去,刺耳的声音划破夜的沉寂。

陈霆钧的电话响了,他懒洋洋地说:“喂?媳妇儿,你到家了吗?”

姜绮年的声音非常平静,“霆钧,我撞车了。”

陈霆钧觉得自己一下子清醒了,突然站起来,脸色都变了。“你怎么样?在哪里?我马上过去。”他等绮年说完,来不及说些安慰的话,就把电话挂了,对孟君宁说:“老孟,走吧。”

孟君宁点头,也没问什么,就跟着陈霆钧走了,留下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问,也不敢说什么,径自都散了。

陈霆钧手握紧了拳头,一个劲儿地催孟君宁快点儿。他脸色发白,心颤抖的就要蹦出来了。

60,80,100,120,慢,还是太慢!恨不得一步就来到她的面前才好。

远远地就看见霆钧的车停在路边,开着双闪。

孟君宁又一脚油门,呼的一声就来到姜绮年的身边。

陈霆钧“啪”的一声打开车门,好像是从车里弹出来的。

姜绮年看见他来了,仰起脸看他。

陈霆钧冲她大声喊道:“你是不是疯了?晚上开车不戴眼镜?到底怎么回事?”

绮年见他这样,冷冰冰地说:“你走吧,用不着你了。”

陈霆钧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叹了一口气,双手叉在腰间。

孟君宁急忙过来,说:“陈霆钧你是不是有病啊?”又向绮年走过去,说:“别怕,你不知道他有多着急。到底怎么回事,你衣服上怎么都是血?”

陈霆钧听见赶紧过来看,绮年也不知道怎么了,任由他来检查。

霆钧紧张的样子落在绮年的眼中,绮年说:“一团白色东西冲过来,我怕撞到它。”

“狗?为了躲一只狗搞成这样?”霆钧头一歪,孟君宁听出他语气不对,赶紧过来圆场,说:“车无所谓,你没事就好。嘴唇磕破了,别处怎么样?”

“没什么,哪都能动,也不疼。你们看看车,是不是油箱漏了?我害怕会爆炸。“

陈霆钧走过去看看,说:”没事,水箱漏了。“

绮年委屈地说:”我不敢报警,怕说错什么。”

孟君宁笑着说:“还不是太傻!”他打开后备箱,找到警示的红色三角,放在车旁边,对陈霆钧说:“你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这里交给我。”

霆钧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带着绮年打车走了。

司机问他们去哪,绮年抢着说回家。霆钧质疑地刚要开口,绮年说:“回家吧,我身体没事。我只想回家。”

“回家。”霆钧和司机说了地址,把绮年搂在怀里。绮年好像灵魂才回到身体里,躺在他的怀里开始默默的哭。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里的。明明清醒着,也行动着,就是进入不了状况。

到家了,霆钧把她领进去,绮年木然地往里走,鞋也忘记脱。

霆钧看她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心里揪紧地难受。他走过去,帮她把鞋脱了,握住她的手,说:“别怕,刚开车这样很正常。明天咱还开。”

绮年看着他,说:“你能给我一根烟吗?”

霆钧一愣,拿出一根烟,点燃了给她。

绮年接过来,放在唇边,吸了一口,又吐了出去。她慢慢地从沙发上滑下来,蹲在地上。

霆钧也坐在地上,就在她的脚边。他不说话,就静静地陪着她。

绮年一口一口地抽烟,又全部吐掉。她不会吸烟,也根本没吸,她只是用这种无聊的动作来缓解麻木的神经。大脑还是空白一片,没有害怕,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抬起头,烟呛得她睁不开眼睛。

霆钧温柔地看着她,等待着,纵容着。

“没事,绮年,真的没事。”

“嗯。”绮年不住地点头,才缓缓地说:“半个车都撞没了,车我已经控制不了了,我明明踩了刹车,但是它就是不停。一个劲地转圈。”

“你是把油门当成刹车了。”

霆钧知道她已经好一些了,站起来,把她手指间的烟拿走,熄灭了扔进垃圾桶。又把她从地上抱起来,一直送进浴室。他温柔地为她脱掉衣服,给她洗澡。绮年就像一个小小的孩童,被父亲宠爱着,照顾着,心里的潮湿渐渐被熨干。

他把她送到床上,自己也在旁边躺下来。

绮年像条小蛇,又溜到他的身边。霆钧伸出一条胳膊将她搂住。

幽暗的卧室里,绮年只能模糊地看见霆钧的面容。他闭着眼睛,睫毛长长的,绮年忍不住用手去抓。

陈霆钧的脑袋左右摇几下,甩开绮年的手。绮年咯咯地笑,却忽然被霆钧抓住了双手。她也不挣扎了,笑的甜甜蜜蜜。

“今天你吓到我两次。”霆钧捏住她的鼻子。

绮年憋着难受,伸手去抓他的手。“你多棒啊!和那么大的公司合作!”

“你别转移话题了!你以后不许单独行动,必须向我报告。”

“呦,把你厉害的!行,向你汇报!”

“你要找张志斌干什么?”

“我就是想,他在中间挑拨离间,害得我,你,还有落落都不开心。我想和他谈一谈,问问他是怎么想的。”

霆钧笑了一声,说:“那你成功了吗?人家和你谈了吗?”

绮年转过身,背对着他,说:“我特傻是吧,与虎谋皮。”

霆钧从身后抱住她,说:“我就是喜欢你的天真,喜欢你这样傻乎乎的。”

绮年像是在自言自语的样子,说:“那个人真的是太冷血了,太可怕了。”

“别怕,我会对付他的。没过多久就会把他彻底打垮。”

“我不怕他,我只是怕我在乎的人都会离我越来越远,变成我不认识的人了。”

“我会不会变,我说不准。但是无论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一直那么爱你。”

绮年回头,亲了霆钧的嘴一下,说:“嘴好甜呀!”

霆钧笑着把头埋进她的发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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