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真不想知道其中原由？”

阿尘终于回了身，不敢看他的眼睛。

墨无痕沉了声音，不容否定。

“回去。”

“我。。。”她刚想说些什么便被慕容开口打断。

“五百年四处被妖怪追赶，惴惴不安却只能蜷缩在枝头的时刻，难道你从不曾想过自己为何会如此，为何活的这般累？”

阿尘无言，并不否认，慕容的话的确说进了她心里。

“你这般紧紧抓着他不放，难道不是因为，你怕离了他身边，便无人庇护？”

阿尘抬了眼，瞪向他，微微恼怒，鼓了腮，墨无痕瞧着却觉得颇为可爱。

“与你何干！”

慕容嗤笑，抬了手来，身子半转，手中镶着金片的玉笛指向慕容笙。

“若我说，他早就知道当中原由，却一直瞒着你，你当如何？”

见她并不动容，慕容又补过一句。

“你又可知他为何留下你。”

墨无痕摒眉，瞥她一眼，亦不辩驳。

阿尘面上依稀带了笑容，眸中空洞无光，好似变了一个人，再不是满脸嬉笑。

再一眨眼，她便又成了那个没心没肺的阿尘。

墨无痕眉间的褶皱深了一些。

她侧身对着慕容，这一神情变化，并未叫他发现。

“若我没猜错的话，只有你能走进这山中结界，那么能找出残月的，也只有你。”

“他不过是为了找出残月，才勉强留下了你。”

阿尘依旧笑着，饶他言辞深沉却未不曾影响她分毫。唯有墨无痕依旧皱着眉头，略有所思。

“说了半响，你还是未告诉我，为何我总是被那些妖怪惦记。”

慕容一顿，不曾想，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难道不曾告诉你，你本是半仙之体，这世间妖怪，执着于你，自是为了修炼。”

“哦，原来如此。”

好似恍然大悟，阿尘踱了两步，忽而一笑。

“就算你告诉我这些，我亦不会离开这清韵的。”

“是吗？”慕容咧嘴一笑，眸中带了阴沉。

阿尘立刻跑到墨无痕身边去了，黑漆漆的眼珠盯着他。

“若我帮你找出残月，你便答应，再不赶我离开，可好？”

墨无痕仍旧皱着眉头，除此以外，再没有多余的神色。

许久许久，阿尘才见他抬了头来，啖薄的唇间终于飘出一个字来，宛如许诺。

“好。”

阿尘雀跃一声，面上笑开了花，眯着的眼眸却挡不住她眼中的神采。

墨无痕静静看了她片刻，直到她忽的停下转了头来，这才匆匆别了眼去。

阿尘却不是对着他，直勾勾看着那一声玄色衣袍的慕容。

分明是只柔弱无脑的小妖，但此刻，她的眼里却是微微凌厉。

“若我痴痴缠着你，你自然也不会欢喜，所以不管你如何说，我都不会信你。”

“但愿如此。”

慕容脸上忽的绽出一个笑容来，格外阴森，看得阿尘骨头发毛，这才想起来害怕。

威压之下，有些微微不适，头昏眼花，天地旋转站不安稳，而后那感觉便强烈了起来，胸口气血翻滚，似有无尽的压力压在她肩头之上，压得她几乎直不起身来。

就在此时，墨无痕伸手拉过她，将她拽至身旁，替她挡下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