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姐，让我来跟她说吧。”

路遥仔细思考后，认为不应一直欺瞒她，那部分记忆迟早苏醒，到时暴露说不定后果更严重。

她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好。”

路遥走到女孩身旁，“小梦，接下来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做梦。”

此时女孩只是可爱歪了歪脑袋，并未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直到路遥将手放在她眉心上，将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复刻了过去，也不长，就是与曹幽那场大战，以及他死前的叮嘱。

记忆灌输完毕，女孩睁大眼睛愣在原地，一时间没能回过神来。

当大脑试着分析理解信息时，眼眶不知不觉晶莹了起来，就像沾了水的珍珠。

“你曹爷爷死了。”

“不......你骗人......你骗人......”

“我杀的。”路遥接着道。

“坏人！你这个坏人！”

这一下彻底让女孩破了防，泪水决堤。

她疯狂地挥动拳头去打路遥，可如今力量已经失去了大半，恢复正常的她最多只有三阶实力。

路遥任由她发泄，缓缓说起了以前的事，“曹幽在遇到你之前也是个坏人，看到你身旁这位姐姐了吗？她曾经就是受害者之一，还有许许多多孩子被他所害。”

“所以杀了他，我不后悔。”

“坏人，我讨厌你！讨厌.......”

破了音，声嘶力竭。

泪水滑落在被子上，小小的拳头铆足了刚恢复的全身力量。

女孩知道，路遥说的话或许是事实，但她只是个未满十岁涉世不深的孩子，哪里知道什么是非黑白，正义邪恶？

她只知道曹爷爷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如今他不在了，以后再也没人给自己讲睡前故事，再也没人陪自己玩玩具.........

“路遥，你先出去吧，让她冷静会儿。”

“行。”

眼看着路遥离开房间，带上门。

白念念拿出纸巾，“来，擦擦脸，别哭了。坏人已经走了，姐姐给你讲讲曹幽的故事，好不好？”

以小女孩的哽咽抽泣声为背景，白念念温柔的声音在房间里流淌，这些曾经的心魔被她从心底挖了出来，以一种更亲和的方式说给了女孩听。

………

得知路遥康复的消息，大家纷纷来探望。

于是他找了个单独房间，将大伙都请进来，四位女孩分别坐了沙发四个角。

赵茵月，林清灵，夏琉，苗小雪。

四分天下！

路遥坚守一个原则，不谈感情，只谈正事，正儿八经将所有细枝末节都说了出来。

“所以，只有那女孩有可能知道密码？”

“没错，但我刚才告诉了她真相，不知道她是否愿意再配合我们。”路遥苦笑。

“那你为什么不先问密码的事啊？”

“这不就是利用她年幼无知的欺骗吗，以后她会更恨我的。”

“路遥，你怎么就确定那里面装了定西，万一根本没有所谓的密码，他就是留这玩意逗我们玩呢？”

“那就算了呗，至少我实力有了提升，还救了一个女孩的命。”

赵茵月盈盈笑道：“那么正事说完了，是不是该聊聊别的了，比如.......”

“不是说好只谈正事吗，别的咱们以后再说。”

路遥搬出了提前准备好的说辞，现在他只敢拿正事搪塞，能日后说的就日后说。

“不不不，旧账咱们不谈，就谈你刚才做的事。”

赵茵月来到路遥身前，一根指头玩味地抬起路遥下巴，“瞧瞧这上面沾了什么，口红？如果我没记错，这种带着妖艳贱货的色彩只有姓白那女人会用。”

沃日.......路遥心里一凉。

刚小梦醒得太突然，忘擦了！

其余几位妹子立刻围过来。

“别舔呀，留着呗，让大伙都看看。路遥，这就是你所谓的只谈正事？”

“路师兄，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路遥，我看错你了，哼！”

“老板，你........这可是我的地盘！”

路遥立刻遭到集体唾弃，卑微垂着脑袋，一点声不敢吭。

..........

“故事就是这样，是路遥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

“是那个坏人......救了我？”

“是呢，否则你就再也没法吃到好吃的点心了，也没法看到外面的世界。”

“........唔。”

听到这通俗的形容，女孩试着想了想，果然很难过。

白念念笑着揉了揉小梦脑袋。

“你还小，看事看人或许比较单一，姐姐今天将这些告诉你，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人做了错事就要受罚。”

过了这么久，女孩也总算是不再哭了，眼角挂着泪痕，撅着嘴低声反驳：“可是.....曹爷爷对我很好。”

“嗯，我知道。所以我说这些，并不影响他在你心里是个好人。”白念念微微一笑，“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英雄，我也有。”

人做了错事就要受罚。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英雄。

此时此刻的女孩根本无法理解这些高深莫测的话，但跟白念念聊了一番后她心里的确好受了许多，因为这个姐姐似乎不是坏人。

“可我也做错了事，为什么没有受罚呢？”女孩满脸天真地问。

“你也不是自己想做那些事的，而且受的罚已经够多了。”

女孩的身体饱经摧残，寿命大幅减少，除非日后能重新修炼到七阶，否则最多只能活到三十来岁。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女孩低头看向胸前。

“生日礼物......”

“放心，生日礼物我们没抢。但那其实是一个机器，需要密码才能打开。”

“密码？”小梦摇头，她根本没听过这种字眼。

“就是一串数字，小梦好好想想，你曹爷爷有告诉过你类似的特殊数字吗？”白念念循循善诱。

小梦想了许久，摇摇头：“没有.......”

“没事，你可以慢慢想，我再去给你拿些吃的，乖。”

白念念去拿了些小孩子爱吃的零食，刚回到房间里，小梦忽然如梦初醒道：“姐姐，我好像想到了一个！”

“嗯？想到了什么，说说看。”

“生日！曹爷爷以前问过我生日，可是我记不得了，他就说.......”

“说什么？”

“说.....将我们认识的那天当做生日！”

“是什么日子还记得吗？”

“记得，是10月23日。”

………

被窝里，女孩盖着被子露出一张可爱小脸，突然问道：爷爷，什么叫生日礼物呀？

每一年都有个特殊的日子，小孩子们都会收到一个惊喜，比如玩具，比如好吃的，比如漂亮的衣服，那就叫生日礼物。

可是小梦没有收到过.......

放心，以后爷爷会送你的，乖，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