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还是来迟了,他带着兵马赶到之时,惨剧已经酿成,村子已被焚毁,村民死于乱刀之下,无论老幼,无一幸免。
如果鬼神冢真的有私铸兵器,那么梅展留下的那份遗书上,一项名为天绝的巨额开支,应该就是用于谋反,如果是这样,如今兵器已被秘密运走,恐怕他们的目标是京师。
知道情况紧急,公孙策来不及彻查木石村被杀的惨案便回去叫上赵馥兰、上官凌静、公孙琬儿三人,而后去将自己的发现告知王钦若。
王钦若听过公孙策的推断后,便也同意立刻起身回京,将颍州之事奏明朝廷。
两日后,汴京
钦差回京,当然是要想皇帝回禀巡查情况了,当然,这个时候主要是跟刘太后汇报。
公孙策将颍州之事禀告给了刘太后,还说那些图谋不轨之人很可能已经混入京师了,让朝廷一定要做好准备。
谋反作乱这可不是小事儿,这可是直接威胁到赵宋王朝的统治啊,所以,尽管刘太后对公孙策此人心有不满,但对其所说之事还说十分重视的。
于是,她下令官兵进行全城搜索,一定要查出那些隐匿于街市之中的意图谋反之徒。
什么,你说为什么刘太后会对公孙策有些不满。
是这样,她不只是对公孙策心生不满,对包拯也一样。因为她以为这二人前往颍州是去找十三年前告老还乡的太医柳杨,她以为这二人是想要查的事儿跟真宗皇帝的身世有关,所以,才会……
公孙策还不知道宫中守卫被调换之事,所以,他只是跟刘太后说了自己在颍州的发现,并未提及有关守卫之事。
离宫之时,夕阳已经落下,王钦若回了自己的相府,公孙策则是去了八贤王的府邸。
见到包拯和八贤王之后,二人将京城所发生的事讲与他听,还问他在颍州有没有什么重大发现。
结果,综合双方掌握的情况推断下来可真是大事不妙了。
鬼神冢私铸兵器,包拯他们被相府之人跟踪,宫中守卫被撤换,而现在宫内值守的侍卫都是来自宰相丁谓属下的左军。
如此说来,那意图谋反之人很有可能就是当朝宰相丁谓了。想到这里,包拯、公孙策、八贤王三人便连夜进宫,将情况向刘太后禀报,想要说服她将原来的守卫调回来。
八贤王他们赶到皇宫的时候,刘太后和皇上正在用晚膳,并不像宫廷宴饮那样的社会,只是几道新鲜青菜和一些甜品。
“什么,你是说意图谋反作乱之人是丁谓?”
刘太后听到丁谓可能想要谋反的时候,大为震惊,丁谓此人虽然说不上是刚正廉洁之人,但若说他想谋反,这似乎不太可能。
“太后,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以防万一,恳请太后将原来的守卫调回来。”
包拯施礼回答,虽事态紧急,声音里却很是平静。
“若是还让丁谓属下的左军将士守卫皇宫,恐怕对太后和皇上不利。”
刘太后已经镇定下来,方才脸上的惊愕已经全然褪去,她将一匙汤送入口中,那感觉就跟平时一样,根本不像是那种危险迫近的感觉。
“八王爷,您的意思呢?”
“太后,为了太后和皇上的安全,臣弟恳请太后换回原来的守卫。”
“原来的守卫?”刘太后拿起一小块儿红色的圆形点心,“你应该知道,前些日子哀家遇刺,而那刺客就是宫里的侍卫。”
“太后,”八贤王方欲回答,话音却被公孙策抢了过去,“草民以为,很有可能上次您遇刺之事,也是意图谋反之人计划的一部分。”
听公孙策这么一说,再回想一下之前的事儿,刘太后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她将手上的点心放下,点了点头。
“嗯,你的话也有些道理,不过,哀家还是不同意,如果对方的目的就是想让哀家将原来的守卫调换回来呢?”
刘太后看似不急不缓的一句话,却让包拯、公孙策二人都有些震惊,是啊,他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呢,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的。
“那太后的意思是?”
“哀家会将现在宫中的守卫撤换掉,但不会把原来的守卫调回来,也不会用左、中、右三军的人,”刘太后迟了一口点心,“哀家决定调步军司的人马来守卫皇宫。”
说到此处,刘太后又问了一下旁边年少的真宗皇帝。
“皇上,你认为呢?”
“母后,皇儿同意母后的意思。”
这尚未亲政真宗皇帝也只是随声应和,他还没有决断的权利,因为大权还掌握在刘太后手上。
不过,他们母子间的关系非常之好,他相信自己的母后做什么都是在为自己着想。
“八王爷,你看呢?”问过真宗皇帝后,刘太后又象征性的问了一下八贤王的意思,因为,无论他同不同意,也改变不了自己的意思。
“臣弟也同意太后的决定,与左、中、右三军相比,步军司确实更适合一些。”
八贤王心里明白为什么刘太后不用自己属下的中军,因为自己的中军与左、右两军一样,都是一支兵制特别的军队。
“那就这样决定了,八王爷,你一定也还没吃饭吧,坐下来一起吧。”
“臣弟不敢,既然这样,那臣弟现在就带上太后的旨意去通知步军司。”
“这样也好,哀家这就去写懿旨。”
刘太后将调步军司的旨意拟好后,交给了八贤王,而后,八贤王便和包策二人离开皇宫,直奔步军司而去。
刘太后不选用八贤王属下的中军是有自己的考虑的,因为,左、中、右三军在建制上与其他军队不同。
前面说过,有三支相应的特殊兵符,可以分别节制其中一支军队。
而其他军队的调遣,都是要经过皇上下旨,枢密院颁发兵符方可执行,步军司便是这样。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步军司的指挥使是刘太后的堂弟刘昌义,她总是更相信自己家的人一点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