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精选了两匹好马,而后,便和赵馥兰一起出了城。
那是一个晴朗的深秋的午后,或许已经入冬了,或许没有,反正风吹过来是那样的冷,让人不禁发抖。
流血事件总是发生在晴朗的天气里,至少这次是。
公孙策、赵馥兰出了颍州城门,又走了十余里,行至一片稀疏的杨树林,落叶萧萧中出现的是八个蒙面杀手。
他们从树上轻飞而下,手持钢刀,还带着弓箭,看上去很是专业。
都说干一行爱一行,干一行专一行,看来,杀手这个行业也很是不易啊,每次任务都会有生命危险。
如果那个时候有保险业的话,想必每个杀手都得投一份儿重保,他们也绝对出得起钱。
其实,这宋朝的第三产业在封建社会里也算是比较发达了,只可惜,这个中国古代史上最富庶的朝代,却是太弱了,总是在与北面的游牧民族交战中,丢尽了脸面。
额,不好意思,又说偏了,现在回来,继续杀手的事儿。
公孙策曾想到过此次木石村之行,会遇到意外情况,所以,他才会将佩剑带上了。
只是,他觉得有些奇怪,就算是从一开始,他们就被跟踪了,那这杀手也应该是从身后出来,怎么会是在他们前面,倒像是一早就在那里等着自己了。
杀手们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行程的,这不科学啊,这公孙策也真是的,这个时候,他居然还在想着为什么杀手会出现在自己前面,你应该准备好迎战才对嘛。
杀手们可不想公孙策那样有兴致,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杀了公孙策,至于多出来的冰玉公主,全然不再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什么,杀一个柔弱女子显得不专业,错,专不专业不是你有没有将其杀死,而是看你要杀的人是谁。赵馥兰不在考虑范围之内,是因为他们接到的命令里没有这个人的名字。
“你们是什么人?”
公孙策想试一试看杀手会不会回答自己,他想就算对方不会说出自己的身份,他也可以从对方的话里推断出些什么。
事实证明,他想错了,杀手们根本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直接用手中的刀回答了他。
这公孙策可真的是文武双绝啊,如果江湖中有排名的话,他绝对可以位列三甲,甚至独得头筹。
公孙策心想杀手怎这般没有礼貌,出手前也不说一声,怎么着你也得先写一封决战书,派个使者过来说一下吗。
额,这种想法儿是不是有病,反正我觉得是,可是,公孙策居然会有这种想法儿,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智商啊。
不管怎么说,这人都杀过来了,总得应付吧,公孙策拔剑而出,飞身向前。
那时,已有两把钢刀从左右想起砍来,他手上的墨痕剑一挥,将右边砍来的刀刃挑开,又凌空而翻,将左边的杀手踢翻在地。
不过十几个回合,八个杀手便倒下了六个,本来剩下的两个杀手觉得这公孙策实在是太厉害,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不料,那公孙策却突然病发觉得头晕难耐,将宝剑撑在地上,才勉强没有倒下。
虽然公孙策看上去已无战斗力,不过为了安全考虑,剩下的两个杀手还是不敢轻易近前,而是选择用暗器解决他。
二人各自从腰间拿出一支十字镖,同时向那近似毫无还手之力的公孙策丢了过去。
事实证明,没有武功的人在战斗中也并非一无是处,更不能说是累赘,虽然,大多数情况下确是如此。
情急之下,那赵馥兰不知如何应付,只得跑到公孙策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住飞来的十字镖。
结果,一记十字镖从赵馥兰左手手腕划过,却还是又打在了公孙策的右手手臂上。另一支十字镖则是打在了赵馥兰的右面锁骨处。
这人的潜能是不是无限的我不清楚,不过这刺激之下确实可以将潜能挖出。
那公孙策见到赵馥兰为救自己而受伤,意志力变得强大起来,额,若是在日漫里应该大喊一声“卡桑”。
冲破了病症带来的头晕,他执剑向前,凌厉的剑势向最后两个杀手逼近,杀手见此知道自己断然不能招架,于是便转身而逃。
杀手既已离去,公孙策便没有去追,因为,身后还有一个受伤了的赵馥兰呢。
那赵馥兰可是金枝玉叶,刘太后最宠爱的公主,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舞刀弄剑的。
唯一一次受伤,就是小时候从假山上摔下来,盛怒之下的刘太后,不,当时她还是真宗的皇后,应该说是风颜大怒,差点儿将陪在赵馥兰身边的宫女云儿赐死,最终是因为赵馥兰为其求情,才免受责罚。
她贵为公主,却从不盛气凌人,相反,她待人平易,心地善良,所以,她才会为了救公孙策,而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
“公主。”
公孙策让受伤了的赵馥兰靠在自己怀中,他看上去很是惊讶,因为,此前他与上官凌静都中过敌人的镖,而那镖上都染上了同样的秋糜草之毒。
所以,他很怕,怕赵馥兰身上的十字镖,也被染上了同样的秋糜草之毒。
“疼,疼,公孙策,伤口好疼啊。”
鲜红的血划过雪白的颈,粉色的衣裙已被染上一片深凝的血色,赵馥兰从未经历过如此的伤痛,她很害怕,但更直接的感觉就是伤口的疼痛。
所以,她只是喊疼,她不知道这样的伤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可以活下来。
“公主,你不要担心,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公孙策看过了赵馥兰身上的伤口,发现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手腕上只是被十字镖划过,留下一道轻微的伤口,并无大碍。但另一处的伤口则比较严重,那支十字镖插在了她右锁骨下面的位置,所幸的是并未伤及锁骨。
“公孙策,好疼啊,我会不会死啊。”
伤口的痛楚让赵馥兰难以忍受,她好怕,真的好怕,怕自己会就这样死掉。
她不知道死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一想到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知道了,看不到自己的亲人、朋友,就觉得好难受,好难受。
仿佛自己被挤在了一狭小的空间,而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压力,还在继续向自己逼来,直到将自己逼得喘不过起来,在时光的罅隙里磨灭而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