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之后,八贤王便回了王府,没有跟公孙策、包拯二人一起去刑部大牢,倒是那冰玉公主非要一起去。
她可是金枝玉叶啊,大牢这种地方实在是不适合她的身份,奈何这位公主可是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主儿,在众人劝阻未果的情况下,也一起去了。
在去大牢之前,包、策二人先去买了一件儿衣裳,黑色长袍,是照着他们所要去见的那个牢中之人的身形买的。
毕竟,要出狱了,再穿着囚衣也实在是不像话啊。
为了不让这位金枝玉叶的公主进大牢,包拯、公孙策也只是将手谕交给了当时接管大牢的沈楚沈统领,让其放人,公孙策去了证物室将“疑犯”的宝剑拿了出来。
那十七八岁的男子从牢中出来,初见阳光,觉得很是刺眼,用手臂遮挡了一下,待眼睛适应了,才将手臂放下来。
这时他才发现门口立着的三个人,两男一女,男的之前见过,那个看上去古灵精怪的女子却未曾见过。
包拯将手上的黑色衣衫递给他,浅笑一下。
“冤狱已经结束了,来,把这件儿衣裳换上吧,选了一件儿黑色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这黑色是公孙策特意选的,因为,觉得他虽然年纪不大,内心却很是深沉,应该不会喜欢太过张扬的颜色,所以,便选了冷意的黑色。
那人将衣服接过去,淡淡道:“是你们救了我?”
“查明真相是我们的使命,又何谈救与不救呢。”包拯顿了顿,又问,“现在出狱了,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那人看着包拯,眼神里依旧闪烁着有一丝防御,“没什么打算。”
而后,便将那件黑色衣袍穿上。
“我知道你还是对我们心存怀疑,”公孙策看出了他眼神中的不信任,笑了笑,“你一定在想我们将你放出来是想骗取你的信任,而后设法得到你手上的东西。”
“什么骗取信任,什么手上的东西,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啊,不如,我们玩儿猜谜吧。”
那赵馥兰可不知道什么案子,什么东西,她出宫来可不是为了查什么案子。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叫包拯,我叫公孙策,我只能说我们不是坏人。”
那人眼神里的防备稍稍褪去了一些,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没想到还真有人脑门上长着月牙儿啊,我还以为是有人杜撰的呢。”
“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公孙策又问。
“我叫展昭,一个浪迹天涯之人。”黑衣少年微微抬首,回答道。
“什么,浪迹天涯,”一听到浪迹天涯四个字,那赵馥兰便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你,你看上去也还没多大啊,居然说什么浪迹天涯。”
“我的公主啊,江湖中人,可不比你这样的金枝玉叶,从小养尊处优的,行走江湖之人可不就是浪迹天涯嘛。”
这公孙策也真是不知死活,他以为出了皇宫就不是皇家的地盘儿了,所以,有点儿不把当朝公主放在眼里了。
殊不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什么,”赵馥兰可不高兴了,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养尊处优,公孙策,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我是公主,可也未曾养尊处优啊,小褚经常给我讲民间的故事的。”
虽贵为千金之躯的公主,但赵馥兰并不像公孙策所想的那样娇贵,从她知道东汉末期的那首童谣之事也可看得出来。
她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傻白甜,实则也是个心思细腻之人。
现在实在不是跟这位公主争执的时候,公孙策为了让她不再为此事纠缠,便也只好选择说是自己错了。总之,只要赵馥兰可以不再插嘴,让他做什么都行。
“好了,公主,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去想公主,但是,我们现在有重要的事儿要跟这位展昭小兄弟商量,就算公主要惩罚我,可否先宽限几日。”
见公孙策一副自己错了样子,赵馥兰很是得意,笑了笑,道:“既然你肯认错,本公也不是小气之人,便不与你计较了。”
公孙策看了看手上的那柄黑色宝剑,那并非本朝宝剑的样式,而是一柄八面凹槽的汉剑样式,他将其递给展昭,笑了一下。
“差点儿给忘了,给,这是你的佩剑。”
展昭接过公孙策手上的剑,微笑着道谢。
“展昭少侠,我们还有别的事儿要做,”包拯跟展昭施了一个抱拳礼,“如果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决定将手上的东西交给我们的话,就请去八贤王府吧。”
“八贤王府?”听到八贤王府这个地方,展昭眼神中露出一丝惊讶,“你们住在八贤王府?”
“只是查案期间在那里暂住而已。”包拯解释道。
八贤王可谓是誉满天下,他的美名展昭也是听过的,加上之前他知道这两个人就是文明南国的庐州双子。所以,他开始放下了对包拯、公孙策二人的防备之心。
额,不得不说,这展昭的转变来的有些突然。
“我决定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你们。”
“是吗,”包拯一听,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这可真是太好了。”
“那件东西此刻就在八贤王府的花园儿里。”
“什么?在八贤王府的花园儿里?”包拯、公孙策儿对视一下,同时惊讶道。
“对啊,我想你们一定很想知道事情的原因,不如,我们边走边讲吧。”
“好啊,那我们就先回八贤王府。”
四人一起往八贤王府走去,路上展昭跟将自己所指的事儿都告诉了他们。
那是五日前的一个晚上,展昭骑马路过西郊密林,刚好遇见四个黑衣杀手在追杀一个年迈之人,老者后背已经受伤,摔倒在地。
其中一个左手持刀的杀手,挥刀欲向老者砍去,展昭情急之下,将剑鞘向杀手丢去,正好打中了杀手的左肩胛骨,但还是没能够制止杀手的刀向老者砍去。
只是这一刀看偏了,没有看中心脏,而是前胸偏右的地方。
展昭冲上前去跟四个杀手厮杀,经过一番激战之后,终于将杀手击退,不过,那被追杀之人年迈体弱,已经奄奄一息了。
展昭欲将其带出去找大夫给其治伤,但老者拼尽仅有的一丝气力摇着头,颤抖的右手从怀中拿出一块儿金色的牌子,交到展昭受伤,欲将自己这牌子之事托付于展昭。
可惜,他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却还是没有说完,只是发出了一个颤抖的声音:“把,把这块牌子,交给,交给八……”
老者声音停止,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展昭本欲将老者的尸体入土,又怕杀手去而复返,死者已矣,重要的就是他交给自己的这块儿牌子了。
只是,老者的话没有说完,他不知道将这牌子交给何人。展昭虽然年纪尚轻,却也行走江湖多年,他可以感觉出这块牌子的重要性,说不定会是什么证据之类的。
想到背后的罪案,他也想过要去报官,但过去亲历过官府的罪恶行径,他不知该相信谁,唯一听说的官府中的清正廉明之人就是八贤王了。所以,他便选择了八贤王府。
毕竟,如此这般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实在太冒险了。
那天夜里,他潜入了王府,但并没有将东西交给八贤王,而是将其藏在了王府花园儿里的一处假山里。
毕竟,他没有见过八贤王,关于他的美誉是真是假,他还是不敢确信。
只是他没想到,第二天他便被开封府里的人以极其卑劣的手段抓了起来,说他是杀人狂魔,残忍的将吏部尚书满门血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