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身体不适,包拯便接着他的话,解答大家的疑惑。
“我们总是在推理中走进误区,如何都走不出去,那是因为从一开始我们便错了。”
“从一开始便错了,”赵馥兰嘟了嘟嘴,眉心微皱,“什么从刚一开始就错了?”
包拯解释说:“我们刚到这里便听说了有关桀凌花的传说,水元死的时候手握桀凌香瓣,死状安详,面露微笑,加之死前他跟公孙说过的话,所以……”
“等一下,”赵馥兰打断了包拯的话,问道,“水元死前跟公孙策说的话,什么话?”
包拯回答说:“莫痕姑娘患有明夜症,同公孙所患断幽症一样,目前还无法根治。而整个桀凌城只有水元懂得如何抑制明夜症的病情。那天他跟公孙说,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那莫痕姑娘的病就……”
这个时候赵馥兰似乎明白了,她点了点头说:“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水元便有了自杀的念头。”
“不错,正是如此。”包拯微微颔首,“桀凌花的传说,死状安详的现场,再加上之前水元说过的话,我们自然而然的便认为他的死跟桀凌花的传说有关。”
上官凌静看看公孙策,再看看包拯,摇摇头道:“难道不是吗?”
“不是,都不是。”包拯摇摇头,继续自己的推理,“水元公子虽然手握桀凌香瓣,死状安详,面带微笑。可是,他并非自杀,他的死也与桀凌花的传说无关。”
“水元不是自杀,”上官凌静又问,“之前你们不是说从死亡现场分析看,水元之死并非他杀吗。”
“那是因为我们一开始便寻错了方向,而真相应该是这样的,水元的确有了寻死之心,或许那天晚上他真的自杀的,可是……”
柳冰颜问道:“可是什么?”
包拯回答说:“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自杀,便被凶手找上门来,那天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
案发当夜,水元卧房。
水元有写心情记事的习惯,那天他本想写完最后一篇记事便了解自己,因为他与莫痕一样都相信着那个传说,他以为手握桀凌香瓣而死便可以回到最美的从前。
他坐在案前,望着手中的桀凌香瓣,回想着很久以前静辰师兄还在的时候,他们兄弟姐妹一个都没有少的时候。
这时,有人敲门,因为来人是自己亲近的人,所以,水元对他没有任何防备。
作为小师弟,水元习惯性的起身跟来人打招呼,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刚站起来,那人袖中便划出一把匕首,紧接着便向他刺了过去。
水元没有做出任何抵抗动作,是因为他本来就想了解自己,别人动手与自己动手并无区别,他只是没想到竟然自己最亲近的人会动手杀他。
凶手发现水元在书本上写下了什么,他没有选择将整本书带走,只是选择撕下了两页,或许那两页内容会威胁到他,或许只是为了故弄玄虚。
怕呆的时间久了会被人发现,凶手便匆匆离开了。
其实那个时候,满身鲜血伏在书案上的水元还没有断气,临死之前,水元望着手中的桀凌花面带微笑,却又怕凶手还会去杀其他人。
所以,便想留下凶手信息提醒其他人,可是他只些下了其中一笔,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听完包拯的推理之后,赵馥兰便开口问道:“那凶手是谁,水元留下的那一横是什么字的起笔。”
上官凌静试着将六大弟子的名字分别与那“一横”联系起来,而后开口说。
“我知道了,那一横可能是莫字的起笔,也可能是苑字的起笔,也就是说凶手可能是苑离和莫痕其中的一人。”
“不,”包拯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那一横不是某个名字的起笔,而是某个称呼的起笔。”
“某个称呼的起笔,”赵馥兰微微蹙眉,做思考状,却终于还是没想出来,摇了摇头说,“我还是想不出来,什么称呼。”
“那一横其实是大字的起笔。”包拯一边解释着,一边将视线移到左前方的中夜身上,“是这样吗,中夜公子。”
这个时候,上官凌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我知道了,大师兄,水元临死前想写的是大师兄的大字。”
听到这里,赵馥兰、柳冰颜她们脸上都不由得浮起一丝惊讶,而身为当事人的莫痕却依旧表情淡淡,似乎这样但结果于其来说一点都不意外。
中夜没有说话,包拯便又问了一遍:“中夜公子,杀害水元的凶手正是你这个大师兄,我说的对吗?”
中夜一阵仰面冷笑,而后目光转向同样望着自己的包拯。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呢?”
莫一未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不禁口吐鲜血,莫痕想走上前去,却被他伸手阻下。
“不要管我,我没事。”他长长的喘了两口气,望着眼前这个突然间变得好陌生的大弟子,“中夜,为什么,水元那么敬重于你,为什么你要杀了他。”
“为什么,”中夜冷笑一声,完全不似平日里笑容温和的模样,“哼,小师弟心底那么善良,就算我不杀他,城主祭的时候他也不会有命活着下山。”
莫一未抬高了声音,呵斥道:“那你就要杀了他吗?”
中夜又是一阵冷笑,近乎有些精神失常地望着莫一未。
“还不是因为你偏心,五师弟在世的时候你就偏爱五师弟,后来五师弟失踪了,你便又偏爱小师弟。我虽为大师兄却从自小受到最严厉的对待,到头来我只是个大师兄,庄主职位是别人的,城主也是别人的,我又能得到什么呢。”
中夜的话让莫一未既生气,又自责,他对中夜比其他师兄弟严厉,是因为他是大师兄应该有更多承担。
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会对他的心理造成这般大的影响。
“那你就去杀人吗,你还杀了谁,是不是宇澄、苑离、北月的死都与你有关。”
“不是的,”趁机多时的公孙策终于又开口了,他缓缓起身,摇了摇头,“不是的,死了四个人,第一个死去的水元和最后死去的北月为中夜所杀,而宇澄和苑离的死是自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