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李炎到也开始有些期待了,甚至都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崔玉他们站在会川城北,一溜的人站在那儿,望着会川城,感觉像是生在异世界一般。
所有人都带着些不可置信的眼神,实在有些不知道如何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以及思绪了。
而崔玉望了好一阵的会川城之后,长叹一声道:“穷尽数十年,会川一直归属于南诏。而今,终于是复归我唐国了。哈哈哈哈,不知道陛下听到了这个消息后,会如何高兴。”
“是啊,会川脱离我唐国数十年了。数十年下来,不管是与南诏谈判也好,还是攻取也罢,会川一直不曾回来。而今,颍王运用鬼神一般的能力,硬生生的让会川复归了我唐国,真乃是幸事,幸事啊。”与着崔玉一起,为副使的一位儒官也是感叹不已。
在场稍有一些国家情怀之人,皆是长叹不已。
而那几个宦官,此刻的心里却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脸上也多了些愁容。
就连这个使团中的某些人当中,也如这些宦官一般。
别人是高兴,他们这些人却是各怀鬼胎,各有心思。
从关隘进入会川开始,他们就一直在寻找着离开使团的机会,但耐何有着虎军新兵盯着,这让他们一直没能得到机会离开。
而今。
当他们来到这会川城北之外后,这种想法更甚。
可再如何,他们也找不到机会从使团之中离去,哪怕一丁点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心中暗暗打着别的主意了。
李炎派了亲卫吕默出来迎接使团人员,“崔使君,请入城吧。”
“为何不见颍王殿下相迎?”那位曾凡见李炎并没有前下相迎,脸上布满着不快。
吕默笑了笑道:“我家殿下暂时不在会川城,所以我家殿下也无法亲自前来相迎特使团,还请诸位见谅。”
李炎真的不在会川城吗?
当然不是。
李炎一直在,而且一直在会川城的府衙内。
只不过李炎不想出城相迎这个所谓的使团罢了。
在李炎的眼中,这些人奉天子之命出使西川,本意可不是太好,而且还打着要与南诏国求和的目的来的西川。
李炎又怎么可能会去相迎。
“那颍王殿下何在?为何在我等前来会川之时又不在会川?”曾凡不相信,而且极度的不相信吕默所说的话。
而就连那位使君崔玉,也不怎么相信吕默的话。
依着规制,使君出使,那可是代表着的是国家,是皇帝亲至。
李炎身为亲王,又为西川节度使,也着实需要出城相迎的,哪怕人家的品级不够高,但怎么着也是代表的是皇帝。
可放在李炎这里,这个所谓的特使团代表的可不是皇帝,而是宦官集团们,以及朝官们。
在李炎计划攻打南诏之时,李炎就写了密信给自己的那位皇帝二哥了,而且李昂更是写了封密旨到他李炎这里了。
李昂断然是不可能再为这事来劝阻他李炎的。
这个特使团的出使,本就不是代表的李昂,真正代表的,乃是宦官集团们,以及众朝官们罢了。
如此这般,李炎又怎么可能会出城相迎。
吕默有些不耐烦,望了一眼曾凡以及众特使团人员道:“我家殿下可不像各位一般如此的闲情逸致,他每日不是巡查会川各地之外,就是演判南诏国的军情,哪里又有空闲坐下来歇息。诸位还请入城吧,要是阻了百姓们入城,这可就不是我家殿下的过错了,而诸位的问题了。”
吕默可不会有好脸色给这些人。
身为李炎的亲卫,这思想也好,还是观念也罢,也都有些更加的类同了。
自然而然的,不管是时宽他们也好,还是众亲卫也罢,没有谁不维护他们的主人李炎的。
“你放肆。我等乃是奉陛下出使西川的使团,你这是何种态度。难道颍王就是这么教的人吗?要是颍王殿下教不好你们,那就让我们来好好管教管教你们吧。”曾凡不爽了。
不爽之下,直接扬言要代李炎管教管教吕默他们这些亲卫了。
当曾凡这话一出后,他自己顿时有些后悔脱口而出的说出了这番话来。
这里乃是会川城,而且还是李炎所攻打下来的会川城。
敢在这里与着李炎的亲卫叫板,那不是找死嘛。
不过,曾凡虽后悔,但却是不惧李炎的。
毕竟,他们代表的可是朝廷,代表的乃是皇帝,就算他说过了一些话,或者说错了一些话,他量李炎也不敢对他们如何的。
而当他的话一出后,众使团的其他人员给纷纷望向他曾凡,眼中多是一些‘这人是傻子的眼神’。
反观吕默等众亲卫们,双眼冒着怒火,心里极度的很想当场把这些人拿下,好让他们尝一尝会川城的牢狱滋味。
吕默等人不爽,这也让现场达到了一种极度紧张的气氛。
就连不远处的虎军新兵们也都开始带着一种戒备之情来了,手中的兵器握得死死的,双眼瞄着这些使团人员们,一眼都不带眨的。
崔玉等人见情况有些急转直下,赶紧出来打和,“曾郎中,你退下吧。”崔玉随即又向着吕默等人看去道:“即然颍王暂时不在会川城中,那我等就随尔等入城吧。至于那些礼节就先免了。”
崔玉站出来打和,这事也只能如此作罢了。
不过。
吕默等人到是把那位曾凡记在心上,待有空向李炎言语几声。
随着特使团们开始入城,吕默他们在前面带路,而城中衙役们开始接递着相迎这些使团成员们。
城外。
郭末等人如在成都府一样,按下了护送使团的禁军们。
成都府他们入不得,这会川城他们自然也是入不得的。
那位禁军将领高峰,好像知道规矩一般,也不再叫嚣,到是安安静静的接受着郭末等人的安排。
同时。
郭末也派了人,开始安置那些从成都府护送使团前来会川的虎军新兵们。
不过。
这两拨将士的对待方式,却是有显著的差别。
禁军被安置在一处空闲的营地,所有的事物,都得自给自足,郭末他们也只提供粮食,蔬菜肉类,以及柴火。
而虎军新兵们,被接入到一营地后,享受着热饭热汤,甚至每人还有一小碗的酒。
可见。
这是两种礼遇的方式,足以说明李炎只对他自己的人好,别人那也只是别人,与他李炎没有任何的关系一般。
特使团们被安置在了驿馆中。
而这个驿馆中人,乃是芘驿搬迁至会川城中的人员。
此次,特使团们到是相对而言要礼遇了一些,至少也不用自给自足了,各种事物只要向驿馆开口,就能得到相应的满足。
傍晚。
南诏使团的人也到了。
依然。
李炎也同样没有去迎接这个南诏使团,也同样让亲卫吕默去处置。
一路上从泸水抵达会川城,南诏使团所见之下,脸上的怒色越来越甚,甚至一路都叫骂不已,就差要动刀子了。
随着南诏使团们被安置在驿馆对面的一间酒楼内后,护送使团的亲卫一放下任务后,就直接向李炎抱怨不止。
“他们也只是只猫罢了,甚至还是病了的猫,你们又何必跟一些病猫生气呢。等事情结束后,你们这气啊,到时候就往着战事上使去吧。”李炎听完亲卫的话,到是没所谓的很。
南诏使团的人,见会川城丢了,而且被李炎给整得不像样,甚至在会川城鼓楼之上还见到了他们南诏国的会川大都督蒙毫,这要是叫嚣那才怪呢。
估计放在谁的身上,都得叫骂几声。
可这样的叫骂,却是换不回任何的事情,只能留下一些不好的行迹罢了。
亲卫听完李炎的话,心中虽好受了些,但依然还是有些不快,“殿下,那些人你是不知道有多可恨了。这一路之下,不是对殿下你的辱骂之外,更是还指责殿下窃取他们的会川。如果不是因为殿下交待过不要生事,我早就一刀宰了他们了。”
“你先去吃些东西吧,晚上估计有得忙呢。”李炎淡然的笑了笑。
此时。
驿馆内,还有对面酒楼内。
皆在上演着一场别开生面的场景。
不爽的,叫骂的。
总之,什么话难听,就说什么话。
随着天一黑,亲卫开始代替衙役守夜之时,驿馆里面的人的嘴到是闭上了,但这酒楼内南诏使团的人,却是依然叫嚣不已。
甚至,差一点还跟守夜的亲卫们起了冲突。
如果不是李炎交待过亲卫们,无论如何,先忍一忍的话,亲卫们真的恨不得提着配刀冲进酒楼内把南诏使团的人全给宰了。
第二天。
李炎没有出现。
第三天。
李炎依然没有出现。
这让两方使团的人对李炎开始有些着急了。
第四天。
李炎再次没有出现。
亲卫给出的话说,李炎最近很忙,没空接见他们。
崔玉这个正牌使节到是安静的很,一言也不发,只是静静的等着。
但其他人却是显得有些急燥了。
反观对面酒楼内,南诏使团的人却是愤恨不已,辱骂声声。
而随着这些辱骂声越来越难听。
到了这第五天,李炎终于是发话了。
府衙内大厅内。
朝廷的使节们坐在右侧,而南诏使团的人坐在左侧。
当两方使节一出现后,众人还有一些不明,更或者说双方都对对方的出现很是费解与不明。
南诏人的出现,这着实让崔玉等人搞不懂这是为何。
而南诏人认为唐国对面坐的这些官员,与着他们所理解的不一样,甚至都怀疑这是李炎布的一个什么局。
待双方人马不明之时,李炎缓步从外走了进来。
随着李炎一进来坐下后,南诏使团的人立马就向着李炎抗议了,“颍王殿下,你不宣而战,夺了我南诏国的会川都督府,更是杀害我南诏数万将士和百姓,难道这是做为上国的唐国该有的行事准则吗?不知道颍王殿下如何解释,又何时归还我会川都督府,又该如何赔偿我南诏的损失。”
当地南诏使者一言过后,对面的崔玉等人这才知道,对面的乃是南诏国的使团。
顿时,崔玉等人面面相觑,对李炎的这个安排,着实不快。
众人心中各自打着小算盘,更或者都不想参与南诏人的对谈。
他们原本并不知道还有南诏使者的出现,他们只是想拿着圣旨,好当着李炎的面好好把圣旨一宣读,然后依着他们各自的上峰之令,向李炎施压。
哪怕使节崔玉此刻也是不曾想过要站出来为唐国维系国体,心中也在衡量着此次双方使节的会面,他到底又该如何自保。
毕竟。
在面对南诏使者的情况之下,他们在未得到朝廷的许可之下,却是不敢发表任何的言辞。
是继续战,还是继续和,他们根本就没有底。
坐在首位的李炎,双眼微眯,淡淡的看向特使团们,心中很想知道,这些人在面对南诏使团的咄咄逼人之势下,会如何帮唐国维系国体。
可是。
李炎这一等,却是未等来特使团众官员们的任何一言,而那些南唐国的使者们,却是继续喋喋不休的。
李炎坐看着这场大戏,但大戏却是没有上演,偏离了他原本的期许。
最终,李炎看不到大戏之下,只能自己来面对这南诏使者们的咄咄逼人之势了。
“会川在七十五年前,本就归属于我唐国。南诏窃取我唐国之境地七十五年之久,南诏不该赔偿我唐国之损失吗?你们今日跑来会川跟本王要解释,本王到是很想知道,你们的脸到底有多厚?比城墙还厚?本王在此告诉尔等,会川自始自终是我唐国的,如南诏国不赔偿我唐国七十五年之久的损失,本王会带着兵马打到南诏国的都城羊苴咩城之下,让你们的国君给本王一个交待!”李炎发话了。
当李炎发话,特使团们一听之下,纷纷望向首位的李炎,眼中尽是好奇。
他们好奇李炎在面对南诏使者的咄咄逼人之下,怎会如此强势。
在他们的印像中,李炎这个亲王从未如此的强势过。
甚至,他们更是知道,哪怕皇帝李昂都从来都不曾展现过此刻李炎这般的强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