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伊贝眼光中似乎有泪花闪动,轻咬着贝齿说不出话来。何欢急忙望着她道:“伊贝,你相信我,我跟你哥哥真的没有什么!”
黄伊贝轻咬下唇,勉强一笑,道:“嗯,我相信你。”因为,她相信她的哥哥从来都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黄少华似乎也察觉到妹妹情绪异常,只是朝陈露与阿娇笑道:“这周日请你们吃饭吧。不过我现在有事情要做,先走了,再见,麻烦你们帮我照顾好欢欢啊,她这人总是不懂得保护自己,替我督促她按时吃饭。”
陈露与阿娇笑着与他摆手说再见。
“哥哥!”伊贝却张口叫住了黄少华:“哥哥,我有事情跟你说。”
黄少华看了伊贝一会儿,指了指自己的车说:“走吧,去我车里说。”
“好。”伊贝低头,跟着哥哥向他的车走去。
何欢敏感地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迷茫地看着伊贝与黄少华走向车子,拉了拉那两个仍在看戏的室友,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黄少华转头朝何欢的背影摆了摆手,可惜何欢完全不给他面子,早已拉着阿娇与陈露向里走去。
车里,黄伊贝紧咬贝齿,神情黯淡。
黄少华坐在驾驶席上,目光恢复了些清冷。他目视前方,淡然地问:“伊贝,有事吗?”
黄伊贝深吸了口气,说“哥哥,你说何欢是你女朋友,是真的吗?”
黄少华漫不经心地说:“现在还不是,但我喜欢她,她早晚会是我女朋友。”
黄伊贝心中一酸,没再说什么。
黄少华见她没有下车的意思,只得问道:“你刚才说有事情要跟我说,是什么事情?”
黄伊贝沉默了一会儿,便道:“何欢家里的情况有些特殊,她好像很缺钱,一直在打工。我想,能不能介绍她去给小羊上课,她英语不错。”
“小羊?”黄少华皱起了眉头。自己那个表弟,性格顽劣不堪,虽然家里业务大多在熬粥,必须要学会英语,但他却无心向学。家里不是没给他介绍过英语老师,但他经常捉弄那些老师,不是把老师气跑,便是老师自动不想给他上课,他的英语老师有无数个,最长的授课时间不过一周,最短的……最短的有些只有几个小时。倘若何欢去给他授课的话……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说:“不,不行。”
黄伊贝奇怪地问哥哥:“为什么不行?她确实很需要钱。但她不可能直接接受我们的帮助,而且,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如果担心白羊欺负欢欢,可以随时去看看啊。”
黄少华沉默了半响,忽然想到,如果何欢去给白羊上课,那么自己不就可以借机经常见到她么?他嘴角咧开一笑,道:“好吧,那你去跟她说说,白羊那边我去说。”
黄伊贝似乎看透了哥哥的想法,嘴巴瞥了瞥,却没再说什么。
黄少华道:“好啦,你快回去吧,我还要去公司开会呢。再晚就要迟到了,回家又要被老妈唠叨了。”
黄伊贝不满地撅着嘴,不情不愿地拉开车门,准备离开。
“妹妹。”黄少华忽然叫住她。
黄伊贝转身,目光殷切地看着他。她已经好几年没有听到哥哥这样称呼自己了,蓦地想起自己小时候被哥哥宠爱的事情,眼眶一酸。她低头,咬牙道:“哥哥。”
黄少华宠溺地揉了揉黄伊贝乱糟糟的头发,笑着道:“傻妹妹,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别想太多。在学校里要好好照顾自己,有空我会来接你回家吃饭的,好吗?”
“嗯。”黄伊贝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怕自己再不走便会掉下泪来,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背过身去。
“妹妹!”黄少华又叫住她,对她的背影喊道:“等白羊那边说好了,我打电话去你宿舍里。到时候你带欢欢一起出来吧。”
“好。”黄伊贝眼角热泪滚滚而落。哥哥,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明知道我喜欢你,明知道这份感情我掩藏得多么辛苦!为什么要这样轻易瓦解我的戒备,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这样对另外一个女生如此温柔!
黄少华看着妹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摇摇头,眼神漂浮,似乎回忆起了一些痛苦的记忆。
没错,在伊贝才七八岁的时候,自己是那么宠爱她。因为太宠爱,所以忘了她只是妈妈从孤儿院领回来的妹妹,经常抱着她睡觉,给她讲故事,哄她开心。自己去打球时,也总是带着她。无论走到哪,伊贝都是个小跟屁虫。
伊贝十三岁的时候,黄少华已经十六岁了。他念高中,从学校里带回有好感的女孩子,本来是举行的生日派对,邀请的女生很多。就连父母都没看出其中有他的女朋友,但伊贝却发现了。
黄少华还记得伊贝当时的眼神,怨愤地端着一杯红酒,走到那女生面前,将一杯红酒“唰”地一声泼到那女生脸上,在那女生还处在震惊中没有意会过来时,伊贝又“啪”地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冷着脸怒吼道:“不要脸!我哥哥怎么可能是你这种女人配得上的?滚!”
“伊贝!”黄少华冲过去,急匆匆地掩住在那女生面前,不高兴地训斥道:“伊贝,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的客人?很不礼貌你知道吗?”
“哥哥!”伊贝急了,跺脚道:“哥哥,我是你妹妹,我是你最最最宠爱的妹妹啊!”伊贝满脸泪花,期待着哥哥的安慰。
可黄少华却被她的无礼行为激怒了,没有搭理她,而是带着那女生回到了自己房间,让那女生换一套衣服。可谁知那女生却在房间里嚎啕大哭,委屈不止。黄少华十分无奈,只好好言相劝,谁知劝着劝着,那女生竟然自动投怀送抱……
十六岁的黄少华顿时意识到事情不一样了,只好板起脸冷漠地送走了那女孩。至此,生日聚会也彻底搞砸了。待他从二楼卧室走到一楼大厅中,只见大厅里满面狼藉,客人都已走散,只有佣人在收拾东西,父母则焦急地打电话。
“妈,怎么了?”黄少华走过去问母亲。
黄母转过身,十分焦急地说:“少华,伊贝刚才跑出去了,怎么也找不到她了,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