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烧了半个时辰,蛇穴里不再有动静,想来是都被烧死了。
大家互相看了看,最后有志一同的看向江烨华,等着他决定。
江烨华在这些眼光中还有点无措,在天师阁他也经常被众天师围绕,但那是在讨论星象命理,就算是去给权贵算命,看的更多的是他们对命运的担心。被普通人这么注重,还是第一次。
江烨华仔细听了听,蛇穴中已经没有什么动静了,就让人把火扑灭。
火散去,人们才又看到蛇穴中大大小小一堆蛇的尸体,有些已经成炭,有些勉强留了蛇形,不过也被烤的肠穿肚烂。
江烨华首当其冲上去,用树枝挨个拨拉一遍,确认都死的不能再死了,其他人这才一拥而上,把蛇的尸体挖出来,然后又在周边进行搜索。
估计可能真的是晚上太冷,蛇都回了蛇穴,所以在其他地方没再发现有这种蛇。
众人又把蛇穴往下深挖了下,发现下面竟然还有不少蛇蛋。看到这么多蛇蛋,当地人都惊呼出声,要是真的这么放任不管,到了开春,怕是满山都是这种伤人的毒蛇了。
众人把所有的蛇蛋都挖出来用树枝打碎,然后不放心的又点上了火,把蛇穴周围的地都烤制了一番,又翻土再烤,务必做到不就后患。
等山上的人下山,已经是后半夜了,村民都各自回家。官兵们统一跟着村长回到了林月浅他们所在的村子,就在村外搭了简单的*进行休息。
林月浅和邢大夫一起去迎的村长他们,把他们迎回了村长家。
“我看到山上的火光了,你们是烧了蛇穴?”林月浅问着江烨华。
“嗯,蛇穴中蛇很多,还有不少未孵化的蛇蛋,我们怕有些藏着没有发现的,所以直接用火烤地了。”江烨华仔细把蛇穴的情况说给她听。
“很多蛇蛋?”邢大夫奇怪的问。
村长也点头,顺手拿过家里的旱烟袋,点上深吸了一口。
林月浅和江烨华都听出他们口气中的不对,疑惑的看着他们。
“蛇冬天倒是冬眠会群居。可是蛇都是在初夏才产卵,现在不过初春,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蛇卵。”倒是一旁的慕颂替他们回答了。
一想到邢大夫说的这种蛇是蜀地的,林月浅心中有了不好的想法,她抬眼看慕颂:“难道是……”
慕颂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只是对有些惊慌的邢大夫还有一脸愁容的村长说:“没关系,蛇都打死了,这边一定是安全的了。”
村长吐出一口烟,长长叹了口气。他们这里离蜀地不远,这几年那边不时有人过来,蜀地什么样他们都清慕。可他们不过是平民百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再说,就算有谣言铭王与皇上关系不好,那他们也不可能去告铭王吧,怎么说也是亲王啊!
不过,这些上面的人怎么打怎么闹,做什么都拿他们小老百姓祸害啊!
村长又叹了气,不好跟他们说什么,就挥手让他们都回去休息吧。
在回去的路上,邢大夫也不住叹气。因为之前跟林月浅聊过,他倒是不忍着:“蜀地这是想做什么,想把这周边城镇也收归了么?他们这样就不怕伤到百姓么!竟然在山中当蛇!丧尽天良!”
慕颂站住身,回头看他:“你能确定是蜀地所为?”
“蜀地这几年没少收编城镇,只不过不是明面上,好像皇上是不知道的。我们也是逃难的时候,在逃出蜀地才发现有些城镇已经归了蜀地所管。之前有个村子也说闹过蛇祸,是蜀地送来了蛇毒的解药,他们还把蜀地当成救命恩人呢。如今看来,怕不是自导自演的!”
邢大夫恨恨的说,可是也觉得无奈,摇着头就回家去了。
林月浅看到慕颂的表情非常不好,主动上去拉住他的手:“皇上?”
慕颂应该是正在想什么,被她叫回了神,手中重重一握:“对,我是皇上。”
不等林月浅再问,慕颂就拉着她回了小院。林月浅觉得慕颂的情绪不对,可是慕颂直接送她回房休息,告诉她不用担心。
第二天,那队官兵凌晨就出发回去复命了。商队也重新挂车准备出发。
林月浅一早就去找了邢大夫,还好村中一向早起,即使头一天捕蛇到半夜,天刚蒙蒙亮,各家也都起来准备一天的劳作。
邢大夫家,小宝已经把院子打扫干净,正在给鸡圈里的鸡拌饲料。
“小宝,邢大夫呢?”林月浅敲门问着。
小宝抬头看是昨天见过的,忙把手在一边的布上擦了擦,起身给林月浅把院门打开,乖巧的答道:“师父在后院晾药草呢,昨天用了些,师父一早又上山采了草药回来晾晒。”
林月浅手摸在小宝头上,夸他:“小宝真乖,我去找你师父。”
后院,邢大夫正把药草分门别类的放到簸箕上,然后在摆到架子上。
“邢大夫,我们今天就要走了,我这里有个小册子,不知道能不能帮着小宝学医术,您看看。”林月浅把自己抄的册子递过去。
邢大夫一听,忙把手在身上擦干净,双手结过了小册。小册子不厚,不到一百页,倒是从医理、药理、常用药草和常用验方很成体系的介绍了医术。
邢大夫看了双手颤抖:“奇书啊!不知道姑娘是哪里得来的?”
林月浅不能说是从系统那抄来的,更不好意思说是自己写的,只说:“我当年学医,这是我师父给我学的书。他常年云游四海,不能随时教导我,就给了我这个册子让我自学。”
邢大夫看着那册子,不停的说好,然后有点不好意思的问林月浅:“这么重要的书,真的可以给我们么?”
林月浅点头:“当然是给你们的,我想着拿来让小宝启蒙最好不过,以后你收了弟子也可以让他们先自学,您能省事,可以教的弟子也多啊!”
邢大夫诧异:“这个还可以给别人看?”
林月浅纳闷:“自然,本来就是想方便你以后收图的啊。”
邢大夫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不停的说:“姑娘大德,恩泽四方啊!”
邢大夫一定要林月浅留下姓名,好以后传学时,能让弟子们记住林月浅的名字。林月浅不得已把名字告诉他,不过再三声明,这本书不是自己写的,不能用她的名字。
所以这本被后世称为医学基础的重要著作,作者名为“佚名”,然后是“林月浅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