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五看我醒了,立刻就扑在我身上,拳头雨点一般砸下来:“看你长不长记性,看你长不长记性。”
我草,这孙子怎么找来了?我也被激怒了,三拳两脚就把雷老五从身上砸下去,一脚把他踹到一边去:“狗日的干什么?”
“你特么说我干什么?”雷老五嚎啕大哭:“王八蛋,忘恩负义,不要脸的东西,想撇下我是不是?特么老子对你懂了真感情了,你说走就走,一个屁也不放,我弄死你丫的,看你长不长记性。”
我哭笑不得:“你跟着我干什么?天知道我走错一步会不会死,你跟着我只会害了你。”
“死了我也认了。”雷老五道:“你忘了当初咱们山盟海誓了?你给我发誓,现在就发誓,海枯石烂你都不离不弃,山无棱天地合啥的,赶紧说。”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怀疑这家伙性取向该不会不正常吧。
不过被逼无奈,我最后只好按雷老五交代的发了誓,雷老五这才松了口气,咧开嘴冲我笑了起来:“我还得为我们垒门报仇呢,可全指望你了。你走了我这辈子都没能力报仇了。”
我叹了口气。
雷老五从后背掏出了一个包袱,里头是两件新衣服。雷老五丢给我一套,他自己也换上一套。一边换一边骂我不识好歹,本来还想洗个澡呢,现在看来,洗澡只能是奢望了。
我把地图掏出来,就和他分析了起来。
葬父三百里,我们把娘娘湖标记出来,以他为中心,方圆三百里花了个圈。
下半句,冯夷沉下基。
这句话挺难理解的。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很快就找到了一丝线索。
在娘娘湖西边三百里,有一个地名标记的是“冯夷乡”。
冯夷乡?和冯夷什么关系?我们当即就把目标锁定在了冯夷乡。
又继续往前走,我们找到了一个放牧人,就问放牧人知不知道冯夷乡。
放牧人说知道,这冯夷乡,就是河伯的埋骨之地。
我一听心中就释然了,和我所想果然不差。
如果那里是冯夷埋骨之地,我基本上就能明白后半句的意思了。
是不是十八路盘门老祖,把父亲葬在了冯夷墓葬下头,让冯夷给父亲当了地基?我觉的这个可能性很大。
我们阅历少,而且人数少,当然能比不得赶尸门和镜门群策群力,他们肯定早就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前往冯夷乡了。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前往冯夷乡。期间我又问放牧人,见没见过两队人马从这里经过?
放牧人说见过,那两队人还跟我说,如果见到了两个小子,就让我把你们囚起来。交给他们的话,可以换取大把赏金。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刻紧张起来,看了一眼雷老五。
雷老五暴跳如雷:“你特么是什么人?”
放牧人笑笑,我发现他的笑很诡异,肯定不对劲。当即毫不犹豫的喊了一声:“快跑。”
雷老五也跟着我跑了起来。
放牧人也并不追我们,而是吹了一声口哨,顿时那些羊群疯了一般的追了上来。
“刘阳,我后悔了。”雷老五累的气喘吁吁:“我们刚才应该把牧羊人杀了的。”
我说道:“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跑,否则来不及了。”
“你感觉到了没?”雷老五问道:“我怎么感觉自己越跑越没劲儿?”
我说道:“太累的原因吧。”
“我跑不动了。”雷老五说道:“我刚才就觉得那群羊有点不对劲,我没闻到羊骚味,反倒是别的味道。”
我皱了皱眉头:“是啊,我也觉得奇怪。”
说实话,这会儿我也觉得身体乏力,腿跟灌了铅似的,跑不动。
雷老五终于双腿一软,咕咚一声,摔在地上:“别跑了,我们中毒了。”
我也停下来。
一停下来,双腿立刻酸痛无比,想要再站起来就不可能了。
我看着雷老五:“那咱们接下来咋办?”
雷老五说道:“还能咋办?趁还有力气,把这群羊宰了。这群羊不正常。跟着咱们,想用毒气把咱们熏晕。”
我心想肯定是这么回事儿,当即也不客气,准备坐在地上,掏出斩阴剑弄死这帮牲口。
可在我试图抓斩阴剑的时候,才发现双手无力,我一下绝望了,妈的,死定了死定了。
渐渐的,我就感觉头脑模糊,视线恍惚的厉害。
没一会儿的功夫,我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说起来可笑,这竟是这段日子,我睡的最香的一觉。
睁开眼的时候,就发现眼前一阵漆黑,什么也瞧不见。
这莫名的黑暗让我感到惊慌恐惧,连忙挣扎了两下,却不曾想脚一下踩在什么东西上。
“我擦,谁踩我脑袋。”我听到雷老五的声音。
“雷老五,是我,别动,咱们这是在哪儿?”
雷老五说道:“在旅馆呢不是……草,不是在旅馆,我想起来了。”
雷老五一下跳了起来,惨叫一声。
我吓的连忙喊了一声:“雷老五,你没事儿吧。”
雷老五说道:“刚才脑袋撞在什么东西上了。”
我于是一点点的站起来,没想到我的脑袋也撞在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上。一碰,那东西还摇摇晃晃的厉害。
“草,死人,吊死鬼,这里边到处都是吊死鬼。”雷老五一下崩溃了,大喊大叫起来。
我喊道:“别慌,别慌,镇静,镇静。”
实际上这会儿要没有雷老五的话,我肯定就慌了。想想在黑暗之中吊着一帮死人,我能不害怕?
只不过我是“团队”主心骨,我要是再慌了,我俩肯定离死不远了,所以我尽力安慰雷老五,雷老五才慢慢镇静下来。
“手电,有没有。”我问道。
很快,雷老五就打开手电,有了亮光,我俩也好受点。这么一看,顿时啼笑皆非。
这吊着的哪儿是死人啊,根本就是死绵羊。
不过和一群死绵羊,而且还是吊起的死绵羊带一块,心里终归不舒服。
雷老五的声音颤的厉害:“刘阳,你说……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别慌,先找出去的路再说。”
雷老五点点头:“嗯,那好,先找出口。”
说着,我和雷老五就开始忙活起来,在这不大的房间来回寻找起来。
这方面的墙壁到处都黑乎乎的,好像蒙着一层黑灰。而且连一扇门一扇窗户都没有,只是房顶上有一个烟囱。烟囱很小,只允许人脑袋钻进去。
房间是用青砖和水泥建成的,坚硬无比,单凭双手,根本没办法将墙给破坏了。
我们努力的好长时间,依旧不见半点效果。
“妈的。”雷老五的耐心被耗尽了,骂了起来:“谁家房子,建的跟棺材似的,死了爹娘也不至于住这样的房子啊。”
我说道:“你难道没发现,这好像并不是人住的房子。”
“不是人住的房子,难道是给鬼住的房子?”雷老五不耐烦的道。
雷老五这么一说,我的心就沉了下去:“别说,我觉的真好像给鬼住的房子。”
雷老五浑身一多所:“我说刘阳,你可别吓我,我胆小着呢。”
我说我不骗你,你来看这些羊是怎么死的。
雷老五说不是吊死的吗?
“不对。”我说道:“它们的皮毛乱糟糟的,还有脱落的迹象,每只羊尸体上都带有血痕,你家吊死会这样?”
“呸,乌鸦嘴,你家才这样吊死呢。”
我俩把其中一只羊放下来,想看看那只羊的死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