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对方面容扭曲的厉害,不过我还是一眼就辨认出来,这特娘的就是之前捞水货的其中几个家伙之一啊,他娘的怎么吊死在这儿了。
凉师爷骂道老子就说了这个洞有古怪,你们还不听。一边说着一边将船停了下来。
“继续。”我说了一句。
凉师爷又嘟囔了什么,我没往心里去,只是随着我们的靠近,我心中越来越凄冷。我发现他的脊柱,似乎被生生扭断了,而在脖子处,竟还有两只手印。
这个洞内,莫不是还有别的活人?我全身汗毛都炸起来了。
“咯咯,咯咯!”忽然,我们听到那个死人喉咙中,竟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周长生一下加快速度。
“你干什么?”我警觉的问道。
“他还活着。”周长生道:“救下来,问问发生了什么。”
“他死了。”我立刻拦住周长生:“不要鲁莽。
“他还有动静。”周长生道。
“别急。”我说道:“那声音有古怪。”
咯咯咯,咯咯咯!那声音竟依旧传来。
咕咚!
不过随之他的身子,竟从脖子处断裂了,下半身以及脑袋,咕咚一声落入了水中,没了踪影。
“草!”周长生骂了一句:“死人,真的是死人。”
周长生一慌,差点没从船上摔下去。
“走!”我再也不敢继续往前了。那具尸体,还能发出声音,除了撞鬼,我真不知该怎么解释了。
我和周长生立刻掉头准备回去。
可往回走了没多大会儿,我们竟忽然听到洞口有划桨声传来,以及细碎的人的声音。
“停住。”我立刻让周长生停了下来:“外头有人进来了。”
“妈的,谁特娘的会来这儿。”凉师爷骂了一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了。”
是啊,敢这个时候进这里的,我觉的很可能是九黎的人。
我现在严重怀疑,九黎人根本就没离开,而且留下周阿四的活口,完全是想利用我们套出战国方壶的下落。我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挺大。
若是和九黎人狭路相逢,我们指定会吃亏。
我们三人都陷入了慌乱之中。
“走,继续往前走。”我说道:“我有斩阴剑,碰到一般的灵体,我还能应付。”
凉师爷抗议:“我宁愿死在人手里,也不愿死在鬼手里。”
“那我现在就让你死在我手里。”
我们一路航向蛇洞深处。
在经过坠落尸体的地方时候,我们都警觉的盯着河面。不过我们是多心了,自始至终,河面都没发生任何危险,甚至都没半点异样。
也不知是不是我们划桨的声音惊动了后来者,我发现他们的速度,竟越来越快了。我心想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暂时躲起来。
继续往前走,我们竟又遇到了几个和之前那吊死鬼一样的尸体,都是脖子先被生生扭断,而后又给挂在了洞壁上头的。
这几个人,赫然就是之前进入的捞金人。
而且在我们靠近的时候,尸体喉咙都会发出咯咯的声音,似乎是在警告我们,不要继续了。
不过我们经过他们,他们却根本没半点的异样。我松了口气,觉得很可能是某个人在装神弄鬼。
很快,我们就发现前方的洞,一下子宽敞了不少,我估摸着足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
这个洞两边有河岸,我琢磨着我们是不是先把船暂时靠岸,躲一会儿。
可没想到刚有这个想法,凉师爷却是尖叫了一声,而后一下子瘫软在船上。裤裆里立刻传来臊臭难闻的味道。
他被吓尿裤子了。
周长生也被凉师爷这一惊一乍给吓了一条,愤怒的踹了凉师爷一脚:“你大爷,嗷什么嗷,吓死老子了。”
凉师爷木讷的用手指了指我们头顶。
啊!
我和周长生顺势抬头看,可这么一抬头,我俩也被吓的尖叫一声,差点没跌到河里。
只见在我们头顶,密密麻麻的,竟全都是吊死的“尸体”。
这些尸体大部分有些年头了,早就变成骷髅了。可还有一部分是新鲜的,身上还滴答滴答,不断滴落下脓水来。
一阵古怪腥风吹来,不断在尸体身上蠕动的蛆虫,竟好像落于一般哗啦啦的落下来,还有腐烂的肉,肮脏的尸油。
真是恶心的要死。
我觉的那会儿我没有和凉师爷一样尿裤子,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而且这些尸体,实在是多的数不清,整个“足球场”上空,密密麻麻的全都挂着这样的尸体。
我倒吸一口凉气,却发现连吸进去的气,都带着腐臭味。呛得我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就在我们沉浸在这无尽恐惧中的时候,后头追来的划桨声越来越大。
不能再继续上前了,而且这里空间这么大,到处都是阴暗角落,我们有足够的藏身之地。
我立刻就带着他们划到岸边,将船藏在一个隐蔽角落后,我们也藏了起来,然后安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那阵划桨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还有手电筒的光芒照了进来,看起来手电筒的光芒竟是两束。
很快,两艘独木舟就进了我们的视线范围。
不过因为对方的亮光全都集中在前头,所以我们没办法看清小舟上人的模样。不过我却能清晰的判断,他们只是两个人而已。
后面并没有再来人,看来对方队伍就两个人。我也松了口气,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我们还真不至于被打的落花流水。
现在我最担心的,还是在洞外有他们的同伙,所以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安静的等待着他们做出下一步的动作来。
两个人竟凑到了一条船上,嘀嘀咕咕的说了一些什么。
不过他们说的不是普通话,好像是某个地方的方言,我感觉像是湘西那边口音,所以我也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在他们商量完之后,两人又在船上动了手脚,之后竟是让另一艘小舟,一点点的顺水朝前方流动。他们则留在后方。
等到两艘船开出一定的距离之后,我才发现两艘船之间,果然有东西,看样子好像是……一根细微的绳子。
而且在绳子上头,似乎还捆绑着一个个的古铜钱,铜钱不大,长满铜锈,一寸一个,很是均匀。
我心中感觉莫名其妙,心道两人到底在干什么?看来好像是在施展某种仪式啊。
等到两艘船间隔开一定的距离之后,站在后头的两个人,又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其中一个人站了起来,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另一个人划船,一点点前进,站着的人一边走一边抛洒着手中的粉末。
这时凉师爷轻轻的用手捅了捅我,我回头看着他。
凉师爷抓过我的手,用手指在我手掌心中写着什么。
我仔细的感受着,发现凉师爷在我手掌中写的是“雄黄”两个字。
两人洒的是雄黄粉?
没错了,肯定是雄黄粉。怪不得之前这股味道闻起来有点熟悉,现在凉师爷一说,我才确定。
既然这个洞叫蛇洞,那其中肯定有蛇吧。他们莫不是在用雄黄粉来驱散蛇?
很快,他们的两艘船就汇合在一块了,他们好像在逃离什么似的,加快速度逃离了现场。
说来也奇怪,在他们离开这个洞穴之后,这个大洞,原本的宁静竟被打破了。
随着一具尸体发出“咯咯”的声音,然后越来越多的“咯咯”声响了起来,好像是尸体在打嗝。
我被这诡异场景给吓的头皮发麻,凉师爷也是死死抓着我的胳膊,生怕我丢下他一个人跑了似的。
这还不算什么,原本安静吊在洞壁上头的尸体,此刻竟开始摆动起来。而且他们的摆动十分规律,看起来就好像……好像是在半空中走路似的。
“阴兵借道,阴兵借道。”凉师爷颤抖的声音道:“这特娘的是阴兵借道啊。”
“阴兵!”我一下慌了神,没错,这些尸体摆动起来的样子,还真像是阴兵行军啊。
我喊了一声:“快跑,快跑。”
我们三个人立刻就跑向小船的方向。
可我们还没跑到船上,原本悬挂在头顶的尸体,竟好像落雨一般砸了下来。我感觉到其中一具没有完全腐烂的家伙脑袋,砸在我头上,结果对方脑袋瞬间就爆破了,数不尽的脑浆顺着我头皮就淌了下来。
周围的尸体依旧落个不停,我连忙拽住他们几个人别跑了,再跑只会被更多具尸体给砸中。
等到附近的尸体落干净之后,我这才是重新站起来跑向尸体。
“我草,我被咬住了。”跑着跑着,凉师爷忽然跌倒了,惨叫起来,吓的他张牙舞爪的乱抓了起来。
特么的,阴兵还这么重口?凉师爷的屁股蹲在其中一具脑袋上,那张开的大嘴巴死死咬住凉师爷的屁股。
我一脚踩住尸体脑袋,用力的把凉师爷给拽起。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脑壳被我踩碎了,凉师爷也一下跳起来。我看见凉师爷屁股上还带出了一条长长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