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云押着刀兰珠走了多时,不觉天已放亮,铁云对他道:“你敢欺骗小爷,小爷便一掌毙了你!”
刀兰珠连声道:“小人的命就掌握在大侠的手里,我怎敢撒谎?大侠请看,老娘就住在前面!”
铁云向前一看,只见前方有个废弃的破窑,便喝道:“你把老娘安置在这种地方吗?”
刀兰珠颤声道:“小人四海为家,四处流浪,辗转到此,只好把老娘暂时安顿在这里,平日里我便出去装鬼吓人,虽然也采花奸淫,但多数时日只取些钱财!小人也是身不由已啊!”
铁云怒道:“你堂堂七尺男儿,一身武功,却不务正业,专门干这种卑鄙下流之事来捞取钱财,你老娘吃着安心吗?”
刀兰珠道:“大侠说得是,小人一时糊涂,走入邪门歪道,今后一定改邪归正!”说着带着铁云走入破窑,只见窑内搭了一个土坑,上面铺着行李铺盖,上面坐着一个瞎老太太。窑内供了一个佛凳龛,前面一只香炉,里面燃起香火,窑内本就狭窄,又点起香来,顿时烟雾缭绕,沉闷呛人。那老太太听得人声,伸手叫道:“珠儿回来啦?快过来让娘摸摸你!”
刀兰珠一头扑到老太太面前,叫道:“娘,珠儿让你久等了!”
那老太太颤抖着双手,摸着刀兰珠脸道:“儿呀!昨天晚上你跑到哪儿去啦?让娘为你担了一夜的心!”
刀兰珠道:“娘,夜里有几个朋友叫儿去帮人家干夜活,所以来得晚了,孩儿不孝,让你老人家牵肠挂肚了!”
铁云在旁看罢,心里道:“这恶贼虽然可恶,倒蛮有些孝心!”便上前道:“这位老太,你儿子昨夜做贼去了,平日里装神弄鬼,骗人钱财,还专门糟踏良家妇妇女!如今被我捉住了!”
那老太太听罢,惊道:“什么?珠儿会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丑事?”
铁云道:“他欺你老人家眼睛看不见,管束不了他,所以瞒着你处处害人!”
那老太太惊问刀兰珠:“珠儿,可有此事?”
刀兰珠大哭道:“孩子不孝,给你老人家丢脸了!”
那老太太听罢,仰天大哭起来:“天哪!我怎么养出这样一个不孝的儿子来?天老爷报应,让我瞎了眼,我瞎得好啊!”说着往刀兰珠脸上连连打了十几个耳光,骂道:“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娘平日里是怎样教你的?”
刀兰珠扑伏在地,不敢作声。老太太捶胸顿足,放声大哭,打罢高兰珠,又挥掌住自家脸上连连拍打,叫道:“我养儿不孝,才是该打呀!”二人哭成一团。
铁云上前道:“老太休要烦恼,你儿子虽然可恶,却还孝顺,若能改邪归正,也还是个好人!”
那老太太大哭道:“都是他爹当年惹的祸,偏要送他去学什么功夫?如今却闯下祸端来,专门拿去害人!你能制服他,说明是个有武功的人,你替我把他废了,免得他又去害人!”
刀兰珠大哭道:“娘,你废了我的武功,儿就如同老虎没了牙齿,再不能保护你了,你老人家三思啊!”
那老太太对铁云道:“快,替我废去他的功夫!”
铁云正欲动手,却听若素道:“哥哥!我头晕!”身子一软,跌倒在地。铁云顿觉不妙,慌忙来扶若素,一边运功提气,但觉头晕手松,气也提不起来,心下大惊,猛省道:“这窑内充满了迷香!”忙喝道:“你们在搞什么花招?”只听刀兰珠拍掌大笑道:“倒了!倒了!”
铁云一阵眼花,跌坐在地,慌运动提气,抵御迷香,但觉浑身酥软,只如被人抽去筋骨一般,直不起身来。那老妇人从脸上撕下一张面具,除了假发,露出真面目来,却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汉子,适才假装老妇人的瑟琐样子,顿时一扫而光,对着铁云哈哈大笑道:“小子,你中了我的化骨酥身散,想反抗也不行了。我便是秦淮四秀中的老大蓝海棠,昨日在跌死人坡见识过你的功夫,当真不错,所以才叫老四引诱你前来。怎么样?我的易容术和口技不错吧!”
铁云暗暗叫苦,道:“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何使此手段害我?”
蓝海棠哈哈大笑道:“我听老二老三说,阁下做过丐帮帮主,武功盖世,又知道丐帮的藏宝之地,所以特来会会。一则想弄点财宝,二则我看上了你身边这位美人!”
铁云道:“乌铁鹰与乔摘花是江湖上有名的败类,你怎能相信他们的鬼话?”
蓝海棠道:“休得废话!你现在落在我们手中,可由不得你!”说着上前点了铁云和若素穴道,拿出一根铁链,把铁云锁了,叫刀兰珠道:“老四,把这小子扛到后山关帝庙去,等老二老三前来细问!”自己则扛了若素,向外走去。
刀兰珠没法,只得扛了铁云跟在蓝海棠后面,朝关帝庙走去。蓝海棠把若素放下,与刀兰珠一道,把铁云捆在柱了上。刀兰珠指着若素道:“老大,这美人是否先让小弟享受一下!”
蓝海棠道:“这美人是我的了,你不要妄想!”
刀兰珠大怒道:“老子提前脑袋把他们引来,你让我开头荤都不肯!”
蓝海棠道:“要不是老子会模拟天下的说话声,又改变自己的容貌,装成你的老娘,他们怎会上钩?你休得跟老子论功劳!再说,咱们当初结拜的时候,不是说过,有什么好处,都先让给老大我的吗?”
刀兰珠道:“话虽这样说,但做老大的也不能总把好处自己独占,让弟兄们坐冷板凳!”
蓝海棠怒道:“你休得废话,等会儿咱们从这小子身上套出宝藏的下落来,我多给你一份如何?”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之际,只听门外有人叫道:“吵什么?大家都有份!”却是乌铁鹰和乔摘花。乌铁鹰见铁云绑在柱上,上前阴笑道:“大舅子,一向可好?”
铁云大怒,呸了一声道:“无耻淫贼!”
乔摘花忌惮铁云功夫,虽然见他为铁链锁住,仍不敢近前,远远站住道:“铁大侠,别来无恙?”
铁云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乔摘花笑得如同哭一般难看,道:“铁大侠,你两度把打狗棒从我们手里抢去,同乔帮主联手,把陈教主都打败了,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今日落在我们手上,真是可惜!”
铁云冷笑道:“你这恶贼死里逃生,还不知悔改,早晚死无葬身之地!”
乔摘花哈哈大笑道:“你不要嘴硬,现在你掌握在我们手里,死无葬身之地的人是你!”
乌铁鹰见若素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色心大起,嘴里叫道:“好一个美人!”张牙舞爪地朝若素身上摸去,未乃粘身,只听蓝海棠一声怒吼道:“住手!”
乌铁鹰吓得缩回手来道:“这美人是大家的,谁都动得,我摸几下又有何妨?”
蓝海棠道:“你们两只缩头乌龟,紧要时不出面,到手时才来享受好处,可是没门!”
乌铁鹰怏怏地道:“大哥你先来,小弟打后手!”
蓝海棠指着铁云道:“先向他问出宝藏的下落!”
乌铁鹰上前对着铁云道:“大舅子,我听说丐帮有一处绝密的藏宝之地,里面财宝堆积如山,几辈子都花不完,你做过丐帮帮主,不会不知道,你说出来,我们便饶过你的小命!”
铁云冷笑一声道:“凭你淫贼的这幅德行,也配来寻问宝藏的下落?”
乌铁鹰大怒道:“你不说,便只有死路一条!”
铁云道:“小爷纵横江湖,什么风浪没见过,几时怕过死字?”
刀兰珠上前道:“你说出来,我们便放了你!”
铁云道:“你先解开我的穴道!”
刀兰珠上前就要为铁云解穴,乌铁鹰忙拦住道:“解不得,这小子神功盖世,解了他穴道,恐对咱们不利!”
【作者题外话】:铁云一阵眼花,跌坐在地,慌运动提气,抵御迷香,但觉浑身酥软,只如被人抽去筋骨一般,直不起身来。那老妇人从脸上撕下一张面具,除了假发,露出真面目来,却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汉子,适才假装老妇人的瑟琐样子,顿时一扫而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