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儿几乎将所有特产都搬上了桌,我和思婷吃的高兴,也打开了话茬子。
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个看起来不是那么落后的小山村里竟然还有一些封建的传统。
就比如那个领导一样的姑娘,她叫蒙云月,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她确实是一个领导。因为这个村子里的所有大事都要经过她的同意。
用她们的话来说,蒙云月是这个蒙家庄除了主人最尊贵的人。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主人是谁,但从蒙云月的排序第三百八十代族长的位置来说,那个人肯定都死了上百年了,说不准,这次这个演出也就是为了那个所谓的主人来演的。
不过这些都跟我们没关系,我和思婷也都不是那种好奇心重的人,跟着大婶儿在饭桌上聊了几句,等吃完之后就各自回到房间收拾着装。
等一起到大院子之后,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这会儿是初春,而山沟里的夜又格外的寒冷,我们舞衣上面裹着极踝的羽绒服都冻的发抖,而那个蒙云月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内衬和一件皮衣却面不改色。
如同女教官一样背着手站在我们面前,清脆的声音在夜空里徘徊。
“大家辛苦了,因为我们村庄有我们村庄的习俗,所以就劳烦各位跟我走一趟,跳两支舞之后各位就可以休息了。”
蒙云月说完就率先带路出了大院,我们也只能认命,零零散散的跟在后面。
本以为去的会是他们的戏台子或者是祠堂之类的,可谁知道蒙云月竟然带着我们直接往山的深处走去。越走路越难走,越走山村的灯越微弱。
周围的人埋怨不堪,我一向不爱多说话,都忍不住开了口,“那个,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祖坟。”
“祖……祖坟?”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半夜的去祖坟,有没有搞错?
与此同时,思婷已经吼出了声,“卧槽,怎么搞的,大半夜让我们去祖坟?你不害怕我们还瘆得慌呢!团长,团长去哪儿了?”
“你们团长已经在祖坟那边等你们了。”蒙云月不变声色的回了一句。
更是让思婷炸了毛,“我们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不去可以,但这山里瘴气多,你们要回去自己回去,要是中途迷了路,被狼呀熊呀填了肚子可别怪我们。”
“难道……”
“这山高路远的,警察一时半会也来不了,所以王法也只是摆设。”思婷话还没说完,蒙云月就直接猜出了她的想法,一脸的冷漠衬着夜色让人忍不住发抖。
思婷被气的不清,但也不敢再多言,我们只好继续一脚深一脚浅的跟着走。
好在祖坟也不是太荒凉,坟边插着各种灯笼,虽然比不上电灯泡,但好在也有了点亮光。
不过让人膈应的是他们把戏台搭在了坟头,别说是上去跳了,就是站的老远都感到瘆得慌。
更何况戏台旁的那几颗没有修剪过的老桂花树,光秃秃的枝丫到处乱伸,我们又都穿着薄薄的舞衣,稍不留神就会被划破衣服或者皮肤。
可人都到这儿了,即使敢怒也不敢言,只好个个拉着脸用力的踩着台阶上了戏台。
我因为是团里跳古典舞跳的最出色的,所以理所应当的被安排成了领舞。
音乐响起,我也放下了心中的怨气,伴着夜风,偏偏起舞。
只是跳了跳着,突然后脑勺一片发麻,下意识的转身,却看见身后跟我一起跳舞的思婷他们全都不见了。
我以为自己跳的太入神,导致她们下了台我都不知道。
又忙转身朝台下看去,却见空旷的坟前,原本坐的满满的凳子上此刻就只有一个人。
团长和蒙云月以及其他村民都没了踪影,只有一个穿着银色铠甲,蓄着长发,脸隐在黑暗中的男人。
因为刚刚来的时候有看到他们村庄的人里面有穿古装的,虽然没看见穿铠甲的,不过我也只当是自己没有看见,没有过多的诧异。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男人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即使看不见脸。
“你,你好,我想问一下,我们团长还有你们族长他们去哪里了?”
我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台下走,却不想因为太紧张,广袖挂在了桂花树枝上,胳膊也被划了一道。脚下也不受控制的一滑,整个人紧跟着跌下了舞台。
而下一秒,我却躺在了一个冰冷又僵硬的怀抱里。
等看清那人的脸和装扮之后,我几乎炸毛一样推开了他,连滚带爬的朝后面退去。
可那人,不,那鬼物却穷追不舍,顶着一张腐烂到生蛆的脸,一步步的朝我靠近。
“怕我?”
低沉的声音和我梦中的如出一辙。
联想到梦里自己跟这样一个东西接吻,还发生了反应,我不由的一阵干呕,将这几天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下一秒,却见那鬼物一瞬就蹲在了我的面前,完好的手用力的掐住了我的下巴。“你觉得我恶心?”
“没……呕……”我本想否认,可胃根本就不受控制,胃里的粘液都吐了个干干净净,直到完全没吐的时,才哭着说道:“大,大神,我,我这辈子没,没做过坏事,你,你就放过我吧!”
我都能感觉到妆被哭花的不像话,却压制不住内心的害怕。
“求……求你,放……放过我吧!”
“放过你?那你怎么不放过我?”鬼物腐烂的脸因为动怒,有蛆不断的掉到我身上。
我吓得失声尖叫,脑袋里面除了恐惧一片空白,也顾不得求饶,只一个劲的挣扎逃跑。
可不管跑到哪里,抬起头时,那个鬼物总在我的面前。
直到我跑的筋疲力尽,彻底放弃了时,他才缓缓的蹲下了身,“不跑了?”
“你……你要吃要吞,烦请,烦请给我个痛快。”我闭着眼睛任由泪水肆意的流,没想到,从小就被抛弃,现在生活好不容易安稳了,却遇到了没人遇到的事,见到了这辈子都不相信的东西。
害怕到极致,反倒没有那么怕了,索性伸直了脖子等死。
很显然,那个鬼物是真的想弄死我,我才放弃了挣扎,他的手就在我的脖子上用力的收紧。
可奇怪的是,我等了半天,没有等到死亡不说,反而等到了鬼物那只冰冷的手慢慢的松了开。
我以为他要放了我,谁知道,耳边却响起了他冰冷的声音,“我不会这么便宜你的!”
话音刚落,环绕着我的刺骨寒冷突然消失,接着耳边是担忧的各种喊声。
“妙妙,妙妙你别吓我!妙妙,妙妙你醒了?”
“思婷……你们刚刚去哪里了?”看见自己躺在思婷怀里,心底的害怕和委屈全化成了泪水,我也彻底顾不了形象,用力的抱住思婷的腰,将脑袋埋进了她的怀里。
也顾不得去理会周围他人诧异的表情。
思婷也轻拍着我的肩膀,任由我哭,等我哭完之后,才将我从她怀中扯了出来,一脸担忧的看着我,“妙妙,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生了什么病隐瞒了我们?”
“什么?”我哽咽着反问。
却见她一脸凝重,“我们刚刚跳的好好的,谁知道你一个转身就栽倒在了舞台上,你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过,连着表演两三天我都没见你晕倒过,这才刚开始……”
“你说,你说我晕倒了?”我一脸诧异,哽咽声也慢慢的消失。
“是啊,都给我们吓坏了,团长也吓坏了,一大把年纪背着你跑了半个山头才到了村里,他也后悔了,说再也不接这种演出了,等天一亮我们就回去。”
思婷说着,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团长,只见团长一个劲的点头,眼里满是愧疚,而周围的构造,不是大婶儿家又是哪儿呢?
可这么说……
难道,我又只是做了个噩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