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的三花只找到了一花,白师傅和苏成的迟迟未归反倒成为了现在让众人不住担心的问题之一,我坐在沙发上,下意识的去抹褚婷的手,我从没有想到,褚婷的手会冰冷成这样。
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我的同时柔笑着将我的手扒开:"小芒果,我…没事的。"
脸上已经把所有的担忧写清,单是她的模样,我就不知所措了起来,脑海里不断的思索着'苏成出什么好歹,我该怎么跟褚婷解释';,我的手好像也随着心里的想法渐渐布满了凉意,视线却下意识的撇头去看那越来越黑的夜,心便同褚婷一样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落下。
外面下去了雨,在深黑色的夜里,就如同被夜幕渲染的雨滴,深黑侵入泥地里将会腐蚀每一寸的土地。
"对了,你们不是取回了一花,注入那狐仙的体内后,他怎么样了。"
"大概现在还在昏迷,不过我想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的,苏成他们用不了多久也会回来的。"
褚婷微笑着点头:"大概是下雨,不得不和白师傅在外面躲雨吧..."
越是担心,便越说更多的话来安慰自己,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看着现在的情况这样,迫不得已把商以泽拉到了一边,目光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有些面带微笑,却不定玩弄着手指的褚婷,手不由的攥紧了商以泽的袖口,只感觉现在的自己并不比褚婷好受太多。
"你还记得哪对吧?我们去找找,我怕他们两个不是那妖道的对手,苏成如果出什么事我怎么跟褚婷交代,就算是白师傅怎么样…我心里也会过瘾不去的。"
"先等骚狐狸醒过来。"
我将商以泽的袖口攥的更紧:"可夫君,再这样拖下去,我怕他们会更危险..."
"我现在不放心把你们两个人留在这里,那小狐妖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就连骚狐狸我也不放心。"商以泽将我的手包裹在他温暖的掌心里:"如果有危险,我又怎么可能放心你和我一起走,反之,如果是调虎离山之计,我又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样的话听起来很温柔,可现在的我没办法自私的把商以泽留下来,却只是笑着拽了拽他的衣角。
"如果发生什么事情,你一定会赶回来的。"我扬起手指上上的戒指对着他所在的位置晃了晃:"有这个戒指在,无论怎么样你都会急时赶到我的身边对吧!"
他眼神停留在那古老的戒指上,愣神了三四秒后,唇温柔的落在了戒指的表面。
"嗯,我会。"
便是一个闪眼,商以泽就在我面前消失了,狐仙的房间里传出了声音,大概是已经醒来,对于两花丢失的事情我充满疑问,我本事不觉得狐仙能弱到随意让人取走三花,单单是千年的修行,再加上仙人的身份,如果是普通妖孽可以随意怼的。
那么这狐仙那么多年做的真是太失败了!
"唉?这是那里…"狐仙单手扶着额头,疑惑的眼神打量着前方,看那模样如果不是正太狐狸在一旁搀扶着说不定随时会倒在地上:"周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身边这位,大概是苏先生的女朋友吧?"
听他说话的语气,思绪应该比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清晰,他上扬着一边唇角,看起来带有几分邪气,凤眼含笑看见沙发这边,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扶着狐狸正太的手心。
身体里还差一花,脸上有些妖纹,把容貌装点的不似平常那般淡雅好看,反倒平添几分妖冶。
"商君不在吗?我有事要和他一起商量。"
"夫君出去找白师傅他们了,你的三花应该很快就能够找到的。"
狐仙摇头,扶着门框的身子缓缓站直:"不会找到了,我的天花已碎,原先封住五感,为了其他两花不会再被夺走,可就算这样,天花已碎,我可能没多少时间了。"
没多少时间意味着什么?我瞪大眼睛看着狐狸,脑海里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之间在狐狸一句话后变得一团糟,我本想拉住狐仙的手腕,想了很久却只是紧紧的抓着裤子粗糙的布料。
"这么突然啊…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而且以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麻烦你,真的没有办法找到天花了吗?就算碎片,也不可以拼起来吗?"
"不知道,也许可以吧..."狐狸浅笑着用手轻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对了周小姐,我叫青旦。"
青旦奇怪又觉得蛮舒服的名字,我点头,他手慢慢从小徒弟的手心中抽出,那手在我肩膀上方凌空了两三秒后,又讪讪放下。
"如果让商以泽知道我摸过他夫人的肩膀,他一定会把我的手砍掉吧!"
在青旦的打趣下,原本神经紧绷的褚婷笑了,也刚意识到商以泽已经离开,我看着褚婷眼角的余光向我这边投来,明明是因为我苏成才卷进这样的纷争里,她反倒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那眼神甚至有些麻烦的意味深藏其中。
当初就是这样的褚婷,一步步走近我的身边,很温暖,很舒服,最后成为我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份子。
青旦视线不断的在我两之间打量着,怀抱着双手,盈盈一笑,身体便是那样半倚半靠着沙发。
"你跟了我几百年也该长大了。"
我一愣,回过神来,才发现青旦这句话,是对他身边的小狐妖说道。
"美人师傅?"
"待会一个人在这里保护他们,没问题吧?"青旦上扬着单边唇角,双眼微眯成一条缝:"还是,你还会害怕,不敢一个人?"
"我敢!"
青旦放心的点点头,目光才转到了我的身上。
"商夫人,可方便借一步说话?"
这样的话语客气的有些奇怪,我慌忙的点点头,跟在他身后从客厅一路走到餐厅,他转过身,狐媚笑的朝我靠近半步,我就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了半步,看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朝着我抬起手来,那模样跟死在我窗前,又或者当着我的面从医院楼上跳下去的人,没什么两样。
我看着青旦那张脸,原以为现在就连狐狸都着了魔障,没想到我转身都打算拔腿就跑了,青旦那捂着肚子的笑声,笑的我不知所云的转过头。
"喂?青旦你在乐什么?"
"咳咳,我想这样的情况你们应该不少见,有些可能是我认识的狐狸做的,而且还是故意针对你做的,我三花丢失,也是因为被同族的人所害,敌方应该有狐族内道行跟我相差不多的狐狸。"
"唉?"
青旦抬手一敲我的额头:"唉什么唉…我是在跟你汇报军情,你能不能给我长点心。"然后他又极快的收回手:"我与你肢体接触的事情,你千万不能跟商君说,他可能是我见过最小心眼的鬼。"
我懵懂的点点头,心里不知道我跟一只狐狸有什么仇什么怨,他居然会跟我过不去。
一想到活了上百年的商以泽,我目光小心翼翼的移到了青旦的身上。
"男的?女的?"
"不知道,脸当时都没有看清,更别说伸手去摸了。"
咦…妈妈这里有只狐狸好污...
他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身体还没有恢复,原本想抬手覆上我的肩,之后却是语重心长的轻拍两下,浅笑着从我身边绕开。
我从厨房赶到客厅,除了那狐狸正太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盯着褚婷外,我来回张望都没有再见到青旦的身影,他大概是和商以泽他们回合,也不知道青旦没有好好守着我和褚婷,会不会被商以泽一顿教训。
想着那画面,我想笑,却没办法笑出声来,所有的快乐感在喉咙中戛然而止。
窗外的雨还没有听,我在褚婷身边坐下,与正太小狐妖对视着,耳畔不断响起噼里啪啦的声响,小狐妖手揉着眼睛,萌动的双眼又瞪大了几分。
"我们又不会人间蒸发。"我笑着调侃他,手不由自主的搭在沙发的扶手上。
"漂亮姐姐,美人师傅还会回来吗?"
我笑着没有说话,很有无法预估的事情,我也不能一口咬定,却下意识看了看客厅里钟表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我比在座两人的担心都不会少。
脑海里又闪现出那鸳鸯锦绣的荷包,我急忙单手捂着头,用力的一甩,脑海里的意识又好像去到了鬼道那个时代。
我躺在桌子上,身上没有了衣物,那种耻辱感,好像不属于别人,眼神迷茫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柜子倒在了地上,一地的碎瓷片,在我从桌子上摔下去的时候,刺伤了我的身体。
奋力的想要站起身来,才发现自己没有力气,最后只等躺在满是碎瓷片的地上无声恸哭。
记忆在脑海里飞速的运转着,酷似商以泽的脸,站在日本兵身边看着我如何变成这样,却也要'感谢';他那几句我听不懂的言语,救下了我一条命。
如今的代入感强到让人难受,我就是故事的女主人,喜怒哀乐都被眼前所见到,所感知的一幕幕影响着,潜意识里甚至开始怀疑我和商以泽的前世今生,就好像一切真的发生过,仿佛就在昨天...
"小芒果!"
我紧蹙着眉头,耳边有什么东西,叫起了我的昵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