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大厅。

空旷的王座周围，方成的灵魂意识沉浸在禁军小队的信仰通道里，他从禁军小队进入裂缝后便一直关注着灰白‘世界’里发生的一切。

高赛告诉禁军小队是他制作的这个空间后，方成悄无声息的将灰白‘世界’的数据复制到他的终端。

得到数据的第一时间，‘正义之心’便调动了现实宇宙的数据以及资料库进行比对，结果令方成有些意外，因为这份数据里居然发现了有神的权力！

“是蛇神范尔克, 一位古老而神秘的神灵，根据我们终端数据库的记载，她曾经是‘黑暗’的坚定支持者，创世女神陨落后，一直协助‘黑暗’管理虚空世界的恶魔，但她与虚空世界的其他大恶魔不一样，在许多文明的传说中，她是一位救治疾病的秩序神灵。”

深红335将一份资料传到方成的终端屏幕上面。

蛇神范尔克，方成很早之前就阅读过她的资料，那是他查找‘黑暗’时顺带阅读的，作为虚空世界的统治者之一，范尔克并没有向其他大恶魔那样在宇宙各地散布欲望，而是和‘黑暗’一样隐藏在黑暗中静静的观察。

她最早的记录可以追朔到第三季元创世女神统治时期，当时一直活跃在‘黑暗’的身边，但她就像是一个小透明，只有在记录‘黑暗’的时候才有她的踪影，其余时候都是影藏状态。

她掌握的是来自地狱魔神的‘生殖’权能，却没有记录她是否是魔神的后裔。

第四纪元许多文明因为繁衍和生存乞求自然女神，却没有得到回应，最终他们转向了范尔克的怀抱，范尔克温柔的回应了信仰她的所有人，并指引相当多的文明走出困境，如今宇宙很多偏离‘最初的光芒’的一些星空下依旧有信仰范尔克的文明族群。

“居然用‘温柔’来形容一位神？”方成之前阅读到就想吐槽，但那时他对范尔克并不重视。

“翻译没有错。”深红335回答得很肯定，“关于范尔克，我也曾经在天使秩序时期听过, 她的信徒大多数来自于自然女神的弃民, 自然掌握着‘繁衍’，但她从不回应智慧族群这方面的祈祷，甚至将这样的祈祷视为亵渎。”

“一位傲慢的神。”方成评价了一句。

“你说得没错，‘自然’权能大多数时候都是高高在上，恩，应该说大多数神灵都是这样的，女王陛下更加傲慢，但她只是表现得傲慢，这是为了维持宇宙秩序，其实女王陛下是一位…恩，怎么说呢，她充满骄傲，可与她的灵魂相处却能很明显的感受到来自她的善意，她的善意并不软弱！”

“你的评价充满矛盾。”方成听到深红335的形容，有些不知道怎么在思绪里形成天使女王的形象。

“女王陛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充满善意，但她的善意是有条件的，只有遵从秩序的文明才能获得她的善意。”

深红335这句话明显是想教育方成，她时时刻刻都不忘为方成灌输正义秩序的理念。

方成没有回应, 他结束了谈论天使女王的话题，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灰白‘世界’监测的数据上面，“高赛的灵魂里依附的是蛇神范尔克？”

“有这样的可能，不过几率无限接近零，更多的可能是范尔克的分身。”深红335严肃的说道：“不要小看一个神的记忆，你的小恶魔宠物绝对无法以凡人的身躯承受神的灵魂。”

方成不知觉的点头，他也不觉得范尔克的灵魂会出现在一个凡人的身上，他现在很好奇灰白‘世界’的运行规则，这明显是一个生物文明，不同于虫族的生物文明，而且是独立于物质宇宙之外。

一个独立于宇宙规则之外的生态系统，诡异而又充满着吸引。

在护卫军团的打击守则里，是不允许有生物文明存在，因为生物文明天生就代表着混乱和不幸。

只是不知道这种生态系统是被污染后形成的，还是高赛通过身体里的恶魔灵魂直接建造，如果是前者那就太可怕，一旦让污染扩散，整个宇宙都有可能被吞噬，并形成一套新的规则；但如果是后者，方成就需要重新对高赛建立档桉。

就在方成犹豫要不要再派遣一支禁军小队前往时，秩序教会的专用信仰通道突然开启，天使炜美丽的身躯随后出现在大厅里属于她的席位前。

“何事！”深红33询问。

“神圣教堂的主教联系我们，需要指挥官前往克鲁城，他声称这是与指挥官提前商量好的。”

“明白了！”深红335回答时用自己对正义大厅的权限将天使炜驱逐了出去。

“神圣教堂是想把我们彻底拽上他们的战车。”

“我知道该怎么处理。”方成点头，神圣教堂联系他可以直接通过加密的通讯频道，或者直接呼唤尊民，根本用不着这么正式。

方成对神圣教堂的消息并不重视，他没有要动身的打算，甚至连义体分身都没有准备，他依旧将所有意识都投放在灰白‘世界’。

就在天使炜汇报神圣教堂的事情时，高赛说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告诉禁军小队长维德：他的灵魂与这个世界绑定在一起，除非消除污染重新获得灰白‘世界’的控制权，否则他无法离开。

…

灰白‘世界’高地上。

维德不可置信的听完高赛的解释，高赛为让他的语言更加真实，掀开了身上套着的衣服…

“你…居然还活着。”佩特满是赞叹。

却见，高赛的身体除脑袋外的其他地方都是黑色的腐肉，其中一半的躯体还被灰白的能量污染。

“虽然活着，但也离死不远！”高赛指着他的脖子，密密麻麻的恶魔契约凋刻在他的脖子上，锁住了他最后的超凡活性。

“你这种情况只能放弃现有的超凡活性，再从零开始。”维德给出建议，“你已经没救。”

“我不会放弃最初的灵魂，否则我宁愿就这么死去。”高赛环视四周，“这个空间才是我的身体。”

“用自己的身体打造了一个生态区？”佩特牧师惊奇的说道：“我可不记得恶魔有这样的能力。”

“你看到的是事实，而且我们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讨论这个问题。”高赛耸耸肩，“我很痛苦，得赶快赶走建筑物里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