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军团的事情，我得到的传承记忆很少。”
戈梵一直保持着她的平静，语气波澜不惊的回答道：“天使出生便拥有超凡生命，我们的生命结构符合大多数超凡途径，特别是神圣之力和魔网，成年后可以直接继承超凡活力以及一部分记忆，我的超凡活性和知识来自于传承。”
看着方成不解的目光戈梵解释完又加一句，“永久的生命对于没有经历过的人很棒，但时间会侵蚀掉一切美好，老兵也有想退休的时候。”
方成释然，别说奋战数十个千年、甚至数亿年的老兵，他这位新兵有时候也想退休。
他没有继续追问这个话题。
“护卫军团为什么解散并不重要…”
戈梵却接着主动继续这个话题，她现在就像是一位年长的导师，“护卫军团代表着第五纪元的正义秩序，解散护卫军团意味着正义秩序的崩溃，你要做的不是寻找护卫军团解散的原因，而是要重新让宇宙回到正义秩序的怀抱。”
“一个艰巨的任务。”方成年轻的灵魂期待着这样的挑战，也感受到挑战带来的压力。
“女王陛下的意志认可了你，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这是事实。”戈梵算是回答了方成提出的第二个问题，并告诫道：“从现在开始，我们无法再向你提供太大的帮助，而且你需要知道，你现在获得的一切对于真正的神灵而言不值一提，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你将直面宇宙最恐怖的存在。”
“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她盯着方成的双眼。
方成没有回答，他错开视线看向重力屏障外无边无际的星空。
戈梵的话还再继续：“我知道你与神圣教堂有合作，但我要警告你，神圣皇帝在长久的岁月中备受人性的折磨，有时候做出的决定带着很严重的个人情绪，虽然看起来特别仁慈，但对于宇宙而言没有实质好处。”
方成的灵魂无法理解这句话。
戈梵的解释也只是点到为止，毕竟神圣皇帝是一位掌控‘光明’的真神。
“你刚才提到了我们！”方成没有隐藏内心的问题。
“第六纪元结束时，‘黑暗’和‘规则’崩溃掉后被神圣皇帝获取，在诸神的见证下，祂定下了重启‘黑暗’和‘规则’的条件。”戈梵的解释很简单，她也只能简单的解释。
方成想要追问，但他转过头看向戈梵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追问，因为戈梵的话语里非常直接的点名了一位真神。
两人的对话陷入了沉默，但沉默没有持续太久。
戈梵再次化身为‘导师’向方成告诫道：“你要面对的敌人很多，比如毁灭天使阿迪里，篡改者佩克斯，甚至大天使长‘明’都在觊觎‘规则’，可关系到真神，我无法对你说太多，诉说便等于记录…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这些存在都有自身的敌人，一般情况下不敢随意出现在现实宇宙。”
“但相对的，祂们的敌人也存在束缚，一旦这个束缚在某一天完全出现，便是祂们对你动手之际，天使文明目前受到条约约束，暂时无法给你提供帮助，你需要自己拨开迷雾。”戈梵这句话带着告诫，“克鲁里亚帝国接下来会邀请你去克鲁城，生命教会想要夺取神圣教堂总部放置的一部分‘自然’权能。”
“自然权能？还是一部分？”方成不可置信，在他的理解里自然权能应该已经被边缘掌控者吞噬。
“前去帝都后你自会理解。”戈梵没有解释。
好吧。
方成已经习惯这样的回答，他静等接下来的话。
在正义大厅里方成本体感应到这段对话，脑海里本能的回忆起刚才谈话的细节…
两人看起来聊了许多话题，但实际上一件具体的事都没有触及，他们对话的内容更多的像一位长者对后辈的训诫。
方成对此并不讨厌，或许是因为在水蓝星戈梵出手救过他，面对这种训诫式的谈话，让他人性中诞生出奇怪的感情，自他获得超凡力量到现在，除虚拟训练场外的现实世界里，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训诫。
“还有一件事情你需要注意…既然你重新组建护卫军团，也下定决心要庇佑善良的文明，就必须要考虑到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正义秩序的敌人并不是只会冲锋，创世女神的失败以及天使女王的陨落最开始都是从内部瓦解的。”
“毁灭天使阿迪里尤其擅长阴谋和蛊惑，篡改者佩克斯最喜欢的就是诱惑文明使其走向毁灭。”戈梵严肃的告诫道：“你的牧师团队太弱，你的士兵大多数都无法忍受来自诸神的引诱，虽然你为每名士兵都装配了记录行为的终端，可这只是打击手段，真要遇到诸神的引诱只会演变成内战，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帮你寻找一个灵魂稳固并对正义秩序的信仰坚定不移的牧师团队。”
戈梵提出的意见很突兀，也很没礼貌，但她坦然接受方成审视的目光。
方成看不出这位女天使的目的，但他必须承认这确实是护卫军团的弱点，因为护卫军团成立的时间太短，而且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灾难，只有少部分经历过明港市战役的老兵对正义秩序的信仰坚定不移，大部分士兵只是盲目的跟从，其战团主力基本上都需要用记忆清除手术才能完成身体改造。
经历过记忆清楚手术的灵魂非常脆弱，以护卫军团以前的敌人这样的士兵完全可以应付，但未来护卫军团将面临的是诸神的诱惑。
“我手里的这支军队还很年轻，我们理解的正义秩序也非常年轻，每个人的成长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条路没有任何捷径，我相信我的部下可以顺利走过这段路，我会一直庇护他们。”
方成没有接受戈梵的提议。
而对于他的选择也戈梵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我只提醒你一句，你得让你的人小心来自虚空的对话，并不是所有神都是善良的。”
“毁灭天使已经对你出过手，祂可不会随便出手，一定还会有其他动作。”
第39节 告诫